牧城回到学校,陈浩然的老爸就找上门来了。
陈浩然是陈痂落的宝贝儿子。听其名,就知道陈痂落是个学医的人士,只不过,此人是个老混混,这些年来一直仗着自己的本事在市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得罪他们家的人,所以,才会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当他从电话中得知儿子陈浩然跟他要钱治病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儿子被别人忽悠了,为此,他要找那个忽悠他儿子的人算账。
在医学院门口那里,陈痂落带了五个跟班,直接闯进校园,把关鹏等几个保安打得落花流水,还放出狠话,谁敢报警,就搞死谁。
牧城闻讯赶到学院大门,看到一个跟陈浩然长相十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再看看好几个一脸痛苦表情的同事,他直接骂道:“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这里撒野?”
“你******算老几?去把你们学院那个叫牧城的王八给老子叫来!”陈痂落的唾沫横飞,愤怒的双眼早就布满了血丝,看样子,非得要在这里把人打残不可。
牧城咧嘴一笑,没有看到士兵跟着,他便有些嚣张地说:“老不死的,大爷我不就是牧城吗?你眼睛瞎了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妈的,天天都有这么多草包找我麻烦?”
“什么?”陈痂落微微一愣,随即把拳头握得咔咔响,怒瞪着牧城。“原来是你?我陈痂落的儿子你也敢欺负?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把你打成肉饼!”
牧城捂着嘴巴笑了一阵,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就跟耍猴子那样,讽刺道:“靠!陈家洛!老子还是天地会的总瓢把子呢,这也难怪,生个儿子也要盗用人家古惑仔的名号,垃圾!”
“放屁!”陈痂落双目一冷,喝道:“老子姓陈,名痂落,结痂的痂,落叶的落,谁不知道,老子治疗结痂的伤疤很拿手?要说行医治病,老子比你早二十年,今天你竟然敢讹到我儿子头上来?”
牧城白眼一翻,笑着说:“爱治不治,不治拉到,用得着跟一个泼妇一样,在这里骂街打人吗?”
“你******找死!”陈痂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向牧城冲过来。“小杂毛,你今天死定了!”
陈痂落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一般看一个人,都可以在三分钟内把人的性格摸透,所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办事很有分寸。
牧城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混小子罢了,为了增加自身的气势,他冲了过来,揪着牧城的衣领,用刀锋一样的目光瞪着牧城,他的鼻翼就跟发怒的老牛鼻子一样,一张一缩地喷着气。
他的五个跟班也围了上来,个个都是身材魁梧,加上他们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街上的那种无赖。
“靠!几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打打杀杀的,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啊?”牧城反抓着陈痂落的手,顺势往他的胸口一推,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陈痂落瞬间感到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眼前出现,本能地捂着脸,气得直哆嗦。
被一个晚辈当众扇了这么一巴掌,陈痂落更是恼羞成怒。“小杂毛!你有种!”他往自己的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擦掌,牙齿咬得咔咔响。
“汗,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别费劲了,免得等下你要变成植物人了。”牧城拍着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陈痂落脱掉自己的外套,眼底闪烁着狼一样的凶狠之色,身上的怒气在一点点地爆发出来,看样子,他是有两下子的。
在场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陈痂落被打了一下之后,会变得如此凶狠,他简直就是蛰伏的猛兽,即将在下一瞬间,把牧城撕成碎片!“小杂毛!老子今天剁了你!”
牧城随即也发出凌厉无比的目光,看准对方的丹田,右手迅速甩出八根银针,从陈痂落的肚脐下方穿透他的身体,他集中在丹田里面的元气已经被打散。“老不死的,你这叫霸气则侧漏,你完了,从今以后,你回去再也不能跟老婆同房了,你赶紧找人治疗吧!”
陈痂落用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牧城,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渐渐的,他低下头,摸着自己的丹田,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体力透支。他刚才没有发现牧城用银针对付他,此时,他怀疑自己真的老了,身体大大不如以前年轻的时候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穿他的底细,他硬着头皮说道:“小杂毛!怕了吗?要是你现在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过你!”
牧城嬉笑一番,走向前去,毫不犹豫地在陈痂落的脸上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起来,陈痂落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但脸上传来那种火辣辣的痛觉让他认清楚了现实。
一丝血迹渗出他的嘴角,他本能地用手撑在下巴那里,从嘴里吐出了一颗金牙,那是他刚刚镶上去不久的牙齿。
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装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只能沉默。
牧城轻轻地捏着他的脸皮,笑着说:“老家伙,记住了没有,今后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你老了,再过十年二十年,你恐怕就要被人家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了。”
陈痂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腿不停使唤地往后退,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跟一头肥猪那样难看了,他可不想再被打了,就在他准备考虑要不要先服软,以后再找机会报复的时候,片区警官洪飞带着几个警察赶到了现场。
“站在!统统给我蹲下!”
洪飞把枪口对着天,诧异地看了一眼牧城。
牧城此时变得憨厚无比,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洪飞先是调取了大门的监控录像,看到陈痂落带着五个人先打了值班保安,然后闯进校园,而牧城是后来才出来打人的,所有当事人都只是受了一点皮毛伤,这只能当做一般的治安案件处理,于是,每人罚款五百,然后带去派出所进行教育。
因为牧城有重要的任务在身,经过学院领导的请求,他免去了去喝茶的麻烦。
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陈痂落父子坐在一辆宝马上,看到牧城跟纪融凝走出学院大门,他们随即拎着好烟好酒跑了过来。
“牧城老师,请留步!”
陈痂落显得低三下四的,低着头,走在他儿子的跟前,身上那种骄横跋扈的架势已经没有了。
牧城抬起下巴,有些惊愕地说:“陈先生,找我有事吗?该不会是你们父子俩又来找我的麻烦吧?”
牧城身后的士兵一听到这话,随即提高了警惕。
陈痂落傻笑着,低声说:“牧城老师,您别误会,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您今天说得对,我老了,身体多少都有点毛病,我现在是向您求医来了。”
他从警局回家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命根子真的废了,情急之下,又找了市里好几个有名气的一声看了看,大家的诊断结果都是说,他的神经系统已经损坏,以后就变成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了。
他才四十多岁,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为了恢复到原来的身体状态,可谓是砸了重金,而那些有名气的医生都响他推荐雷老二或者牧城。
雷老二可不是他想见就见的,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来这里等候牧城了。
牧城欲擒故纵地问:“怎么?你们父子俩不都是学医的吗?怎么会找我来了?”
陈浩然想开口说话,却被他老子给推到一边。“牧城老师,是这样的,您说得对,我老了,今天我运功的时候,把腹部的毛细血管都给搞得破裂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救救我啊!”
“汗!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都老了,还那么想着下半身的事情干什么?你儿子不是在我手下学医术的吗?你就等着他给你治病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牧城很是热情地掏出烟盒,给他们父子俩一人一根,三个人走到角落里,开始跟陈浩然称兄道弟起来。
陈痂落看到牧城跟自己的儿子称兄道弟的,觉得自己也算是牧城的半个干爹,这下,他的面子也回来了,连忙说道:“牧城啊,我就知道你小子医术很厉害,这样吧,你帮我们父子俩治病,我给你开出一百万的治疗费,怎么样?”
闻言,牧城都有些傻眼了,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居然会这么爽快。“诶!叔父,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但我也不能坑你,我们还是按照实际的治疗开支收取费用吧,辛苦费,我只要五万可以了,免得别人说我讹诈你。”
牧城这个小子,现在变得极为不老实,他明明是对人家的这一百万动了心,却口口声声说不能这样乱收费。
陈痂落也是个中医,虽然他的专业跟牧城不一样,但他明白,有些药物的确是很贵,而且,他这些年在坑蒙拐骗中,已经聚敛了很大一笔天文数字,这一百万,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现在要给牧城这么多钱,一来说为了自身的问题,而来是为了巴结牧城,以便让自己的儿子从对方身上学到更多的医学精髓。
“侄儿啊,你就不要客气了,我听浩然说啊,你刚刚参加工作,工资也不高,这个是你应得的,不算贵,反正我不能亏待你。”此时,陈痂落看到牧城肯为他治病,他笑得合不拢嘴。
牧城装作一本正经地给他们父子把脉,看舌苔,然后说道:“你们只要严格按照我的嘱咐,服用我的药方七天就可以了,这样吧,明天我就给你们开药,这医药费的事情,明天再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