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蒋名告诉木棉要去外地发展后，不过两天就准备动身，木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见蒋名这么快就要走，不由得有些恍惚和失落。这两天蒋名对自己更加的温柔体贴，似乎是弥补些什么，可他眼中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一件件的把当季的衣服折好，放入行李箱，木棉看了看一旁的蒋名：“要好好照顾自己。”
蒋名停了手上的动作，坐到床边：“你也是，我不在家时，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宝宝。”
木棉点点头：“嗯，你放心，家里还有老妈呢。你在外面少喝点酒。”
“知道的，我也就是跟熟悉的人才喝。”
“三餐都要吃，生活不能没有规律，要不胃又该疼了。”
“好，你不用担心。我有空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嗯。”
“你在家不要多想。”
木棉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蒋名，轻轻一笑：“我不会多想。”
“我喜欢你，喜欢宝宝。”蒋名低下头亲了亲木棉。
站在小区门口，看着蒋名的车远去，木棉心里空空落落的感觉更强了，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半晌，木棉轻轻摸着肚子慢慢往回走：“宝宝，你爸爸走了。”
午睡时，木棉侧卧在床上，打开音响，跟着音乐节奏轻拍着肚子：“宝宝，听音乐的时间到了。”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
能够见到他
可以日日见到他面
就算大风雪也不怕
我要我要找我爸爸
去到哪里了要找我爸爸
我的好爸爸没找到
若你见到他就劝他回家
我要我要去找我爸爸
去到哪里也要找我爸爸
我的好爸爸没找到
若你见到他就劝他回家”
木棉听着听着，潸然泪下。
“或许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呢。”木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蒋名的依恋之情随着蒋名的离开，不断上升，家里虽然有母亲陪着，却始终打不起精神，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难过，特别是一个人上下班时，更有一种孤寂的情绪。以前蒋名有应酬时也是自己一个人来来往往，自己没什么特别感觉，为什么蒋名一走，自己就这么反常了？木棉苦笑一声。
“哎呀，你这宝宝的头在上面呀。”医生不断按着木棉的肚子。
“怎么回事？”
“你宝宝头朝上坐在你肚子里了，胎位不好。”
“那怎么办？听说头朝上就不能顺产了是不是？”
“嗯，会造成难产，容易导致子宫收缩乏力，致使胎儿宫内窘迫或窒息死亡。”医生示意木棉把衣服拉上。
“那该怎么办？我打算顺产。”
“你试试做一个膝胸卧位操看能不能纠正。”
“好，怎么做？”
“在硬板床上，胸膝着床，臀︴部高举，大腿和床垂直，胸︴部要尽量接近床面，每天早晚各1次，每次做10分钟，连续做1周，胎位就可以转正，到时你再来检查一下。”医生说着翻出了木棉建的卡：“哎呀，你都足月了，快要生了，这时候做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还是要作好剖腹产的心理准备。”
木棉从医院出来时，虽然知道胎位不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很想打电话给蒋名倾诉一下。木棉拿出手机，拨了蒋名的电话，电话那头，蒋名半晌才接，听那声音，明显是刚刚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语气。
一通电话下来，木棉没有得到半点安慰的感觉，不在身边就是不在身边呀，真的很想有他陪着！木棉看着手机，再拨通时，传来的时顾燕一惊一乍的声音。木棉心里涌过一阵温暖与开怀。有个死党真是好！
顾燕一见着木棉就挽着木棉的手抱怨：“哎呀！自从你怀孕后，都没人陪我逛街吃好吃的了！好无聊啊！今天我们去吃石锅好不好？”
木棉听了这话就想笑，这丫头，就惦记着吃：“好，你说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打电话告诉我妈，不回去吃饭了。”
“嗯嗯。”顾燕摸了摸木棉的肚子：“哎，都这么大了，快要生了吧。我都不知道我怀孕会是什么样子，我一定受不了，不能蹦不能跳，还不能长时间对着电脑。”
“你哟，等你真怀了小宝宝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真的吗？我还是不敢相信，让我每天早睡早起生活那么有规律，还要做胎教，太烦人了，早起我做得到，可晚上那么早睡，我可睡不着！我还要玩游戏呢！”
“到时你有了妊娠反应，你时时都想睡觉，由不得你不睡，就怕你睡不饱呢。”
“嘿嘿，反正我还早，到时再说吧。”
木棉摇摇头：“你老是这句，都快成你口头禅了！”
“你可别说，我爸妈知道你娃都怀了，老催我来着，这话，我一天要跟他们说上好几遍。”顾燕翻了个白眼：“不说了，吃甜筒去！”
一名男子一直跟着顾燕，顾燕的包一晃一晃的在那男子眼前晃动，那名男子紧紧盯着，伺机而动。顾燕和木棉一路说着话，半点都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一名男子尾随。
顾燕拉着木棉到街边的小店里买着甜筒：“拿两支草莓口味的。”顾燕让木棉拿着甜筒，自己掏出钱包付钱。刚付好钱，顾燕把钱包塞进包里，正要拉上拉链时，身后的男子一把撞了上去，抢过顾燕的包。木棉离得最近，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包带子。
那男子手下猛力一推，扯了包就跑，木棉被那男子往前一带，跌扑在地上。
顾燕“啊！”的惊叫一声，也顾不上去追那男子，忙蹲下来：“棉花！你怎么样了？”顾燕说着就要扶木棉起来。
木棉双手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下一股水温温的流了出来。木棉一惊，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别动我。我不是出血了就是羊水破了。”
“那怎么办？”顾燕紧紧抓着木棉的手。
“快送我去医院。”
周文急冲冲赶来时，顾燕在产房外走来走去，见到周文，顾燕忙跑过去，一把就抓住周文。
周文看了看产房门口亮起的红灯：“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医生怎么说？”
“小棉现在在产房里生孩子，羊水破了。”
“有没有通知蒋名？”
顾燕“呀”了一声：“我一时害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还没告诉其他人。”
“给蒋名打电话。”
顾燕抓了抓头发：“哎呀，我没有他的号码，你有吗？”
“我也没有，她家人的电话你有吗？”
“有，我打电话给阿姨。”
周文看了看顾燕手上提着的两个包：“哪个是小棉的，我从她手机里面找蒋名的电话。”
木棉的母亲赶来时，顾燕急忙跑过去，拉了棉母在走廊上坐下，告诉了棉母原因：“阿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拉棉花去逛街，要不然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棉母念了一声佛：“这也不能怪你，谁也不知道会这样呀，不过还好，宝宝足月了，早点生下来也好。”
“阿姨，你放心，小棉一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周文也在一边坐了下来：“刚刚我跟蒋名打电话了，他会赶回来。”
“那就好。我出来的匆忙，都忘了打电话给他。”
“真是的，等他赶回来棉花宝宝都生好了！”顾燕小声的嘀咕着。
一个护士从产房里出来，棉母、顾燕、周文忙站了起来，迎上去，眼巴巴看着护士。
护士扯下口罩：“产妇大出血，需要抢救，家属得签知情同意书。”那护士看向周文：“你是木棉的丈夫是吗？跟我来。”
“我不是她丈夫。怎么会大出血？有生命危险吗？”
“软产道损伤。谁是家属？跟我去签字。”
棉母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是，我是。”
“家属跟我去签字。”护士对这些似乎是见得惯了，转身就走。
棉母抹了抹眼泪，马上跟着护士离开。
顾燕站着，呆呆的看着棉母跟着护士离开：“怎么会这样？棉花会不会死掉？”
周文皱紧了眉头，望着产房那鲜红的字体：“不会的，现在医疗水平那么高，不会死的，她那么坚强，一定会挺过去。”
顾燕终于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棉母签好字跟了护士出来，脚步虚浮，顾燕也不管自己一脸的眼泪鼻涕，忙搂着棉母坐在椅子上。周文一直站着，一动不动的望着产房的门。
不到十五分钟，一名白大褂走了出来，周文见那人穿着，不像是个护士，心里不由得一沉。
棉母和顾燕急忙围上前去。
“产妇的家属要签一份知情同意书。”
“不是签了吗？怎么还要签？”顾燕瞪大了眼睛。
“如果血再止不住，只能把子宫切了。”
棉母听了，身子一软，站也站不住了。周文和顾燕急忙扶住。
这份知情同意书签了后，棉母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
产房里出来一批医生又进去一批医生，护士的出入都是一溜小跑。
顾燕已经说不出话来，和棉母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周文看着这架式，也站不住了，坐在椅子上，咬着手指，硬挺着。
一名医生在门口喊着：“木棉的家属在哪？”
周文浑身一个激泠，一时都不敢答话，只忽地一下站起来，往前猛走几步。顾燕扶了棉母起来，三个人呆呆的看着医生，生怕医生说出的话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放心，目前情况都很稳定，子宫也保住了。家属可以进去探视，但不能让产妇情绪太激动。”
棉母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不住的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话一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木棉浑身上下被各种管子缠绕着，右边胳膊是血压监测，左手打着点滴，鼻子里插着导管。周文进来，见着木棉这副样子，眼圈一酸，咬了咬唇，才压下那股泪意。
“周文。”木棉见着进来的是周文，很是惊讶。
周文盯着木棉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句话也不说，却终于眼泪流了下来，几步跑到木棉床边。
“病人刚刚醒过来，不能激动，家属控制一下情绪。”医生看了看，检查了一下木棉的情况。
周文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宝宝挺好的，很健康，是个男孩子 ，像你！很漂亮。阿姨和顾燕正在照顾宝宝，所以我就进来看你了，你安心！”
“嗯。”
“已经打电话给蒋名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好。”
“你真勇敢！”周文朝木棉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木棉笑了笑，眼睛亮亮的。
“好了，家属也见到了，病人需要休息了，不能多说话。”医生这话一说完，就有一名护士来请周文离开。
周文不舍的看着木棉，朝木棉作了个加油的手势。见木棉回了自己一个笑容，这才跟着护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