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起，地上的那堆小纸人被吹得四处飞了起来，其中一个小纸人，朝着我们飘了过来，我伸手接住那个小纸人，定睛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右灵”两个字。
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张毅果然知道右灵，事情一牵扯到右灵，我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米嘉发现我的异常，拉住我的手，使劲地冲我摇头。我用力甩开米嘉的手，大吼了一声：“张毅！”
张毅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头，这个时候，我已经冲到张毅的身边，把他揪了起来，“说！右灵到底在哪里！”
张毅已经没有了白天的从容，哆哆嗦嗦地说道：“林，林叶？我，我不知道……”
我一拳砸在了张毅的脸上，张毅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林，林叶……你不要冲，冲动……”张毅的牙齿被我打掉了好几颗，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他的脸上尽是惊恐，说话结结巴巴的。
“还说不知道？”我把那个小纸人甩在他的脸上，“你说，这是什么！”
张毅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我咬紧牙根，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右灵在哪！”
张毅眉头紧锁，都快哭了出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张毅捂着嘴，牙齿被我打掉好几颗之后，他说话都漏风了，我一听，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焦急，正要再次提拳打上去，米嘉突然叫住了我。
“林叶，你看，上面还有你的名字！”米嘉拾起地上的一个小纸人，惊讶地说道。
我狠狠瞥了一眼地上的张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米嘉把那个小纸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果然，那用黄纸折成的小纸人上，正写着我的名字，我一皱眉，蹲下身抓起一把小纸人，那些小纸人上面，竟然都写着右灵或者我的名字。
张毅突然站了起来，要往外面跑过去，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闪身，把大门堵住了，“你想跑？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小纸人上面，为什么有我和右灵的名字？”
“我，我……我不告诉你……”张毅的腿抖了起来，犹豫一会，说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冷哼一声，对着张毅又是一脚，张毅吃痛地叫了一声，趴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我一脚踩在张毅的背上，“说，右灵在哪！昨晚为什么要把我引到后山去！”说着，我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啊！”张毅惨叫一声，“我，我没有把你引到后山去！”
“林叶！”米嘉抓住我的手臂，“林叶，你先放开他，他跑不掉，你听我说。”
听米嘉这么说，我恶狠狠地把脚抬了起来，张毅挣扎几下，赶紧坐了起来，不过这下，他再也不敢逃走了，揉着身上被我打的地方，哎哟地叫着。
“林叶，看他的身手，的确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个人。”米嘉对我说道。
我瞥了一眼张毅，的确，这个张毅身手太差了，完全不像昨晚的那个人，我顿了顿，“会不会是他装出来的？”
米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不像，如果是他装出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米嘉说着，扫了一眼张毅，张毅打了个激灵，脸上的惊恐更甚了。
我深吸一口气，“张毅，你最好老实告诉，昨晚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连你们说什么都不知道。”张毅马上回答道，他眼眶都红了，“你们放过我吧。”
“那你给我说说，这小纸人是什么，上面为什么会有右灵的名字？”我冷哼一声，道。
张毅看到我恶狠狠的眼神，最后还是哆哆嗦嗦地开口了，“我，我是白天听到你说右灵的名字，我想，我想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你白天又对我那样……所以，我想诅咒你们……”
“诅咒我们？”我反问道：“就这些小纸人？”
张毅点点头，“林叶，林叶同学，你，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我嗤笑道：“白天还那么从容不迫，现在倒这么胆小了。”说着，我又把手里的那堆小纸人甩在了张毅的身上。
“张毅，这里是你家吗？”米嘉突然开口问道。
张毅点点头，米嘉又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张毅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还有我的母亲……她重病在床……”
“行了，你进去吧。”米嘉说着，就拉着我往外面走了出去，我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米嘉却向我使了个眼色。
出来之后，米嘉才对我说：“我们再偷偷翻进去看一下，看看那张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也不确定张毅说的是真是假。”
我点点头，和米嘉等了好一会，我们又翻墙进去了，张毅已经把地上的火盆和纸人都收拾了起来，走进了屋里，我们绕着屋子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没关上的窗户，伸手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进到屋里，一股烧纸钱的味道就扑进了我们的鼻子，很难闻，屋里很暗，我们踮着脚尖，爬到了楼上去。
张毅正坐在床边，拉着床上人的手说话，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很老的女人，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看来她就是张毅嘴里说的病重的母亲，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憔悴，我和米嘉对视一眼，屏住呼吸偷听张毅的声音。
“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哥哥一定能治好你的，你放心……”
张毅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了，趴在床边睡着了，我和米嘉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动静，无奈之下，我们又退了出来。
“那张毅竟然还有个哥哥！”米嘉拍了拍衣服，我们的身上都沾上了烧纸钱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张毅怪怪的，我们再观察两天。”
米嘉点头赞同，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米嘉回到公寓，各自回了房间。洗澡的时候，我翻了翻自己的头发，又发现了好几根白头发，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第五颜和米弘找到救我的办法没有。
突然，我的手臂有点痒，我伸手去抓了抓，上面起了好几个红色的小斑点，像是被蚊子咬的，我也没有在意，洗完澡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我和米嘉起了个大早，我已经上过一次高中了，自然是烦心的很，但米嘉就不同了，精力充沛，刚吃过早饭，她就兴奋地拉着我跑去教室了。我们俩到教室的时候，张毅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刻低下了头。
张毅的脸上一片淤青，那自然是我昨晚打的，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在心里暗暗地想，或许这张毅昨晚说的，真的是实话。
坐下之后，鸡毛掸子也走了进来，他竟然直接朝我走了过来，我一皱眉，难道他又要来找我麻烦？不过我想错了，那鸡毛掸子竟然笑嘻嘻地把一袋食物放到了我和米嘉的桌子上，讨好地说道：“叶哥，这是给你和嫂子准备的早餐。”
我满头黑线，刚想向他解释我和米嘉的关系，米嘉就哈哈地笑了出来，“鸡毛掸子，你叫什么名字！早餐我收下了。”
“嫂子，我叫常文，你叫我小文就好……”
我这才知道鸡毛掸子的名字，米嘉拍了拍常文的肩膀，“好了，以后不要欺负同学！”
常文忙点头答应，乖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很快，上课了，我的手臂突然又痒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