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瓶威士忌摔到地上,残碎的玻璃片儿散了一地……
那个男人搂着的女人如同惊弓的小鸟一样躲进男人的怀里,紧紧地依偎着那个男人,顾雨城看着地板上破碎的玻璃片儿,表情严肃地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发现自己把这位先生的威士忌给打碎了,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他摸了摸躲在他怀里的小女人的头发,抱着她啵的一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着依偎在他怀里的那一个小女人温柔地说道:“没事儿,不过是打碎了一瓶威士忌!”
说着,他便从自己白色衬衫的口袋掏出了一张美元,放在吧台上,就当是为给这位无意冒犯的先生赔罪了。当他那一张美元放到吧台上的时候,她便搂着那个小女人离开,往一间高级包厢走去。当身边的那个男人大手笔地往吧台上放钱的时候,那个小女人一路上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感觉自己跟着这个男人就像赚到了一样!
顾雨城看着那个外表妖娆却装作小鸟依人的女人还有那个猥琐男走进了那间高级包厢,关上了包厢的水晶门,忽而生气地抓起一把地上的玻璃朝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扔去,愤愤地说道:“有钱了不起啊!基仔!肯定是背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搞女人,低贱下三滥的坏家伙,居然连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这个时候,顾雨城的手上已经被透明的玻璃扎出了血,但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用左手扶着吧台站起来,当自己被玻璃扎出血的手碰到吧台的时候,他哇呀地尖叫了一声,才感觉到一阵疼痛。
当他艰难地站起来的时候,他口袋上的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自己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一个笑得非常天真可爱的韩尹沫,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脚想往自己的手机上一脚践踏下去,可是当自己的脚跟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他突然舍不得了……
他慢慢地伸开自己的脚,弯下腰捡起地板上的那台手机,两眼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韩尹沫,他的脑海瞬间又被屏幕里的那个女人装满了,韩尹沫,无论我生多大的气,唯一舍不得的是伤害你;无论我多讨厌你,却还是越来越喜欢你;无论我对你摇摆不定的心有多麽的焦躁不安,却还是愿意痴痴地等着你;或许你真的已经变成了我顾雨城唯一的软肋,我有多舍不得你,多放不下你,你可知道吗?
顾雨城陷入了沉思,眼里冒着泪花,却没有留下来,因为挫伤的感情的伤在心里……
一个人,焦躁不安的他,拿起自己的手机,一根手指翻着通讯录,无数次滑过她的手机号码,因为害怕被再次拒绝,所以没有勇气拨通。
顾雨城最终还是没有拨韩尹沫的手机号码,他只是拨通了自己的死党阿犇的手机号码,手机响了好多声儿,阿犇都没有接,直到拨号结束的时候,阿犇忽而又拨回来:“喂,阿城啊,有什么事儿吗?”
顾雨城拿起了吧台上的一支烟,点着,一边抽着一遍呢说道:“阿犇,最近在干吗呢?兄弟都好久不见面了,咱们今晚出来聚一聚,喝点小酒呗?”
阿犇听到顾雨城说要聚一聚,似乎有点不太方便,他吞吞吐吐地对着阿城说道:“阿……阿城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晚没有空儿,所以……”
“什么?没有空!你阿犇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无所是事的家伙怎么会没有空呢?你一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啊,以前喊你出来的时候你都爽爽快快地答应了,现在却推三阻四的想干嘛呀?我告诉你立刻给我出来,不然咱俩连兄弟都没得做!”顾雨城对着阿犇威胁道。
“不是,阿城,我今天晚上真的是抽出空儿,要不咱们改天儿吧,改天我请你喝酒怎么样,今天真的没有时间啊!”电话那一边的阿犇下身围着浴巾着急地对着顾雨城解释道。
“阿犇!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久啊,我都快等不及啦!”
“哦哦……我这就来!”阿犇转过身去对着躺在房间里的女人亲昵地回答着,忽而他有拿起电话听筒对着电话那边的顾雨城说道:“阿城啊,真是对不起,我先挂了啊!”
说着,嘟的一声,阿犇已经把电话给挂了,顾雨城靠在吧台上,生气地把自己的手机盖在吧台上,“哼!这个阿犇,真不是兄弟,见色忘义,居然背着我跟女人缠绵,也不愿意出来陪兄弟,以后你有什么事儿也别想着再求我帮忙!”顾雨城一个人靠在吧台上生气地骂着,狂躁的音乐声掩埋了他话里的寂寞。
顾雨城骂完之后,再次拿起吧台上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兄弟男楠的手机号码,但是男楠却没有接听,顾雨城简直就被气炸了,他把自己的手机狠狠地往吧台上一扔,大声地骂道:“都是一群忘恩负义地家伙,没钱的时候都躲着我远远的,就像见了鬼似的;有钱的时候,就像万能胶水一样缠住我,真不是兄弟!”
他拿起夹在自己手指只剩下半截儿的烟儿,插进自己的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再取出剩下的烟头,把烟头上的火星子碾碎在吧台上。拍着桌子喊道:“再给我上几瓶威士忌!快点儿!”顾雨城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男人一样,只能借着喝闷酒来缓解自己的一天下来所接受的炼狱般的洗礼。
一瓶猛烈的威士忌下肚,他醉了,他醉倒在一片狂躁之中,醉倒在疯狂的夜里,醉倒在自己的梦里……
他从高脚凳上摔下来,摔倒在地板上,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路过的男人和女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有的人一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他没有任何的知觉,而那个一不小心踩到他的人,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似乎在这天上人间里,遇见像他这样的醉鬼,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不会觉得奇怪。
过了好久,一个端着一盘子酒,穿着一袭抹胸红裙,还有一个红色高跟鞋的女人路过吧台的时候,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的顾雨城,所以一不小心便把自己给绊倒了,哐啷的一声,那个女人手上端着的一盘子酒全都洒在了地上。
吧台酒柜前的正在调酒的酒保看见了那个女人摔在了地上,便立刻放下手中的三个调酒瓶,走到吧台外面把那个摔倒的女人扶起来:“红姨,你没事儿吧?”
红姨在酒保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对着身边的酒保说道:“我没有事儿,你快点再去帮我准备一盘子酒来,待会儿有贵客要来,我们得好好的招待!”
“是!”说着,酒保便立刻退下帮红姨准备红酒去了。
红姨看着地上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躺在地上侧着的脸庞给红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红姨轻轻地弯下腰,把那个侧着脸躺在地上的男人轻轻地一推,一张帅气的面孔呈现在红姨的面前,“这个男人也太帅气了吧,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喝醉了!”
红姨把躺在地上的顾雨城扶起来,把他搀扶到在天上人间第十八层住的包厢的房间里,放倒在自己软绵绵的大床上。她伸出自己白皙纤瘦的手捥住顾雨城的下巴,对着那个男人说道:“细皮嫩肉的,真不错!”
忽而那个酒保来敲门,红姨惊恐地关上自己的房间门口,走到包厢的门口前警惕地问道:“谁?”
“红姨,是我,小王!您刚刚让我准备的红酒我已经为您端上来了!”小王对着包厢里的红姨说道。
红姨一听,是小王,于是便叫他把那盘子红酒放在门口的外面。小王也不知道为什么红姨不让他把酒放在外面,或许是因为红姨正在洗澡,不方便让人进去吧。小王没有多想,就把那盘子红酒放在包厢门口的外面,便离开了。红姨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门口上,知道听见走廊上没有了酒保的脚步声,才把包厢的门口打开,端起地上的那一盘红酒,当她正想把门口关上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带着一顶帽檐非常宽的人把她的门口卡住,左手端着酒,右手放在门把上的红姨一看见那个人,便惊恐地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红姨的话,用力地把门推开,径直走进了包厢里面。
这是红姨更加惊恐了,他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害怕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个人揭开自己的帽子,两眼盯着红姨看,红姨一看,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女扮男装,但是她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你就是红姨?”那个人对着红姨问道。
“你想干什么?”
“你穿上这一身红,就算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你是红姨!”那个人走进红姨对我身旁,围绕着红姨掂量了一圈,红姨就像一个被完全陌生的人监视一样,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