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仨听着电话的那边没有任何的声音,便对着默不作声的红姨说道:“我在拉斯维加斯南海岸的一间啤酒小摊等着你,我诚心约你你出叙叙旧,你却不领情!不过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会一直在这间啤酒小摊等着你,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放下狠话的赵老仨,刚想把电话给撂下,但是当他刚想把手中的电话放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又把电话拿起来:“对了,你过来的时候,记得在你的酒吧里帮我带上几瓶上等的葡萄酒……”
说完,赵老仨便把电话给挂下,红姨听着电话那边已经没有声音了,手里拿着的电话听筒从手中滑落,落到了地上。红姨拧过自己僵硬的脑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顾雨城,他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了,可是赵老仨为什么会知道?
心里感到十分不安的红姨立刻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拿上自己的包包,连玻璃桌子上的医务室备用药箱,还有随意掉在地板上的注射针头没有收拾,就把房间的点灯给关上,然后走出了这座海景房的门口,带上门,开着自己的跑车往拉斯维加斯南海岸的方向。
红姨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酒吧“天上人间”去取啤酒,而是在去往拉斯维加斯南海岸的路上,在一家路边买红酒的酒店随便买了几瓶红酒,便径直前往拉斯维加斯南海南。
当红姨抵达拉斯维加斯南海岸的时候,她下了自己的跑车,从驾驶位置下脚刹的地方取出了那几瓶路上买来的红酒,站在拉斯维加斯南海岸的海边,海风徐徐地朝着红姨吹来,扶起了红姨轻盈的裙子。飘扬的裙子还有黑色挡风衣就像起伏不定的波浪线一般漂浮在冷风中。
红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赵老仨上的电话,“喂,我已经到达了拉斯维加斯南海岸,你在第几间啤酒小摊?”
赵老仨目视着那个站在海边上的黑色身影,说道:“你往你的左手边的方向走,我就在你左手顺数的第二个啤酒小摊11号桌。”
说完,红姨便往赵老仨所说的那个方向望过去,确实看见一个戴着帽檐极宽上的帽子,正在接电话上的人:“好!我这就过去!”
红姨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包里,朝着赵老仨所说的那个方向走去,走到11号桌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把那几瓶红酒放在桌子上。
赵老仨抬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红姨,便径直把桌上放着的其中一瓶红酒拿过来,用插在刀叉盒子上的一只开酒器把红酒的木盖儿给拧开。然后再拿起一支高脚杯给红姨倒上一杯红色葡萄酒,端到她的面前。
坐在赵老仨面前的红姨并没有接过赵老仨亲自给她递过来的葡萄酒,她静静地坐在赵老仨的对立面,把自己的头拧过一边,看着眼前宽广无际的深蓝色画面。
赵老仨看着红姨似乎对他绅士般的礼仪并不领情,于是便把手中端着的那一杯红酒放在红姨的面前,然后坐下,再拿起一只高脚杯,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他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红酒,一边说道:“红姨,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高傲……”
红姨瞥了一眼坐在她对立面的赵老仨,然后非常嫌弃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快点说!说完咱们就散!”
听到红姨的这一句话,赵老仨惊讶的看了一眼红姨,然后抿起嘴角微微一笑。便摇了一摇手上端着的高脚杯里面装着的红色葡萄酒,当他的嘴里正细细的品尝着红色葡萄酒的时候,他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说道:“红姨,这红色葡萄酒的味道,怎么那么陌生啊?”
“什么意思?”红姨冷漠地看着他。
赵老仨嘴角的弧度轻轻地扬起,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味道似乎不是当初我在你的酒吧——天上人间,所喝过的红酒的味道。这好像……”
“好像什么?”红姨盯着赵老仨的表情。
赵老仨瞟了一眼红姨,便继续说道:“好像时再去路边上随意买来的红酒吧?”
“什么!”红姨站起来俯视着赵老仨:“你怎么能够像幽灵跟随着我一样,知道我的一言一行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探子?我已经说过,那二十万美金,只要钱一到手,我就会给你,你还想怎么样?”红姨俯视着赵老仨越来越生气。
赵老仨看着红姨,不紧不慢地说道:“红姨,你的性子越来越急了,我不过是由于太牵挂你,无时无刻不想见你,所以才想着一心一意地了解你的行踪,来缓解我对你的思念之情而已嘛,你何必这样的紧张呢?”
赵老仨再洗端起手中上的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红姨看着赵老仨的眼神,他说的眼神似乎在盯着自己放在卓面上的包包,在这一瞬间,红姨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立刻拿过桌面上放着的包包,然后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随意地翻腾了好一会儿,没有触摸到什么不妥地东西。接着,她便把自己整个包包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面上,然后把包包随意地扔在自己身后的椅子。
在桌面上的那堆东西,除了一只名牌口红,一盒化妆品,还有钱包之外,还有一样红姨非常陌生的东西。红姨把化妆品还有口红给拨开,拿起那支像钢笔一般形状的东西,对着赵老仨质问道:“这是什么——窃听器!”
“你居然利用窃听器来监听我!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它放进去的?”红姨感觉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强烈的攻击。
赵老仨看着红姨气急败坏的样子,于是便对着红姨夸赞道:“你真聪明!透过我的眼神,就能知道我的意图,果然,我们彼此之间还是心有灵犀的……”
“闭嘴!!不要岔开话题,我在我你什么时候把这支窃听器放进我的包里,请你回答我!”红姨突然之间变得火爆三丈。
“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把这支窃听器放进你的,但是首先,你此时此刻暴躁的心情应该立即抑制下来,因为——我担心你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老仨对红姨所说的每一句关心的话,都让红姨觉得非常的恶心!她紧紧地撰着自己的拳头,眼球弥漫着红彤彤的血丝。
“是在那一天,我问你要二十万美金的那一天,我们不是在你的酒吧天上人间的私人包厢里面见面了么?当你转过身把私人包厢里的窗帘拉上地时候,我就已经在那一瞬间,把这支钢笔状的窃听器放进了你的包包里,怎么样,就在你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厉害吧?”赵老仨的自夸,让红姨觉得有一点儿猥琐,甚至是恶心。
“无耻!”红姨咬着牙齿目视着赵老仨。
赵老仨悯然一笑,说道:“对!我确实是无耻,而且不是一般的无耻,我甚至是下流!我下流到当初为了你的自由和现在肆无忌惮的生活而替你做替罪羔羊!我无耻到为了一个玩我于鼓掌之中的妖艳贱货潜逃出国去当整个拉斯维加斯都在通缉的杀人犯!现在想来,这一切根本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你这样做,我就是自作虐,不可活的下三滥!”
当赵老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把手上拿着的高脚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哐当的一声,便支离破碎!
“哼哼!难道你现在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下三滥!”红姨毫不收敛地唾沫着赵老仨。
“你——”
赵老仨被红姨的这句话气得一时语塞。
“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为我当替罪羔羊的,我根本就没有强迫过你,你收了我的五百万美金的支票,你扪心自问,我红姨逼迫过你,甚至跪下来,乞求过你么?”红姨虽然很生气,但是她尽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前面几点零星的人听见他们是在争吵。
“是!你没有逼迫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心甘情愿为你当替罪羔羊的!你知道赵老仨一介风流倜傥的莽夫,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你当替罪羔羊吗?那是因为——”
赵老仨看着红姨的眼睛,顿时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秘密给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因为什么?你说啊!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需要钱罢了!”红姨瞪着站在她面前的赵老仨。
赵老仨看着红姨,心里就像被撕裂一般,心脏里的血液透过裂缝渗出,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原来在红姨的心里面,他仅仅只是一个视钱如命的贪财鬼!在红姨的心里,他仅仅只是一颗自愿成为她手中棋子的傀儡!他紧紧地撰住自己的拳头,咬着自己的牙齿,额头上青筋突兀,漆黑的深夜,冷风习习的海边,女人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霜,看不见眼前——那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