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监狱里,沉重的手铐和脚镣束缚住他的自由,他抬起头,盯着那用铁枝紧紧扎住的天窗,天窗之外还是牢房,暗淡无光。
“8号犯人洛雷,你家属要见你!”看守监狱的警察在门外叫到。
“家属?”
“像我这样穷困潦倒,为了钱财六亲不认,早该下地狱千刀万剐的人,还配有家属么?”洛雷捂着自己的双眼,老泪纵横。
“快点!时间有限!”看狱的警官再次叫道。这时洛雷才颤巍巍地站起来,光着脚,沓拉着沉重的脚镣走出监狱。透过玻璃窗户他看见了诺哈拉的妹妹阿媚,他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
“阿媚……对不起……阿媚,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该死!”洛雷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流下自责愧疚地眼泪。
“洛雷哥,我不怪你!”
洛雷听到了这句话,觉得更加愧疚了。
“你……你哥哥他……他怎么了?”
“他……他……在医院,”说到哥哥,阿媚低下了头,没再作声。
洛雷知道自己不配问这个问题,也不可能乞求得到诺哈拉的原谅,他只能待在监狱里,为诺哈拉祈祷,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他拿着红色的话筒,也低着头,直到最后一秒,他的女儿月月从监狱外冲进来,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那一声爸爸是多麽纯真,多麽亲切,可惜他……再也……无法……听到了。
“时间到!”看狱警官在一次叫道。阿媚这才从悲伤中醒悟过来,抽起电话听筒急急忙忙的说道:“洛雷哥,你放心!我已经把嫂子和月月从澳门痞子头目那里赎出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的!”
“啪”的一声,监狱大门关上了,阿媚的眼角流出一滴冰凉的泪水。
“爸爸怎么了?”月月扯着阿媚的裙角天真的问。
“你爸爸他——”阿媚看着月月的澄澈的眼眸,哑口无言,只是弯下腰,紧紧地抱着她。
白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嘴唇发白的人,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打着吊瓶。陆秀琪站在床头,静静地往玻璃花瓶里插上康乃馨。
“陆小姐,你跟我嫂子长得真像!”坐在一旁的阿媚呲咧着牙齿笑道。
“去!别开玩笑!”陆秀琪仍低着头,认真插花。
“我没开玩笑啊,我嫂子可是个倾国倾城,心地善良的大美人儿,她虽出生豪门,可在我哥哥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她一直陪伴在我哥哥身边,照顾我和我哥哥,不离不弃,可惜后来她走了,”说到这,阿媚伤心地低下了头。
陆秀琪回想起昨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幕,禁不住好奇地问:“昨天你哥哥和那个……洛雷,还有那三弟是怎么回事啊?”
阿媚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不禁感叹地说起了往事,“我和我哥哥,洛雷和三弟阿宇从小都是没有父母亲人的流浪儿,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结识了,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6年后,我和哥哥还有洛雷一起来到美国洛杉矶打工,阿宇在留内陆发展,阿宇的工作能力强,受到内陆房地产公司的青睐,一步一个脚印,最后有了三亚这块黄金土地。
洛雷当时在美国结识了打工妹阿玲,结婚后,前年有了月月,再后来洛雷染上了赌博的习性,欠下了一屁股债,债主天天追着他的屁股要债,我哥哥当时也没钱,帮不上洛雷还债,洛雷,阿玲和月月都被赌徒抓了去,最后走投无路,我哥哥只找阿宇帮忙,因为洛雷欠下的债简直就是天文数字,阿宇只好卖掉他那块地,拿着钱去把洛雷,阿玲还有月月赎出来。
在交易的时候,赌徒帮子或许和洛雷结下的恩怨太深了,拿着一把长刀朝着洛雷的心口捅过来,阿宇看见这一幕,便马上冲到洛雷的面前帮他挡了一刀,那一年,天下着雨,阿宇他……就这样走了。阿宇死后,洛雷带着阿玲和月月回到香港。
当时我哥哥很自责,如果他当时有能力,也不回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后来我哥哥决定帮阿宇赎回那块黄金土地,但是他没钱呐,没钱怎么办?他就只能拿着自己的积蓄离开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去赌一把,这或许是洛雷欠了债,写信到洛杉矶没找到我哥哥的原因。
这一去,让他赎回了阿宇在三亚的黄金土地,也让他夺得了金牌赌神这个称号。每当夜里,站在这金碧辉煌的赌城面前,我的哥哥总会想,要是他当年拿着自己的积蓄到这里赌一把,或许就没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喜欢与你玩游戏,喜欢捉弄人。”
夜已深,窗外一片灯红酒绿,陆秀琪坐在床头,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叱咤风云,坐拥拉斯维加斯金山银山男人的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不堪回首的悲惨往事。
她带我来拉斯维加斯,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