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初级符换两张中级符。”坐地起价就地还钱，教员跟对方也熟悉杀起价来毫不含糊。
“那可不行，五张低级符只能换一张中级符，要知道中级符可不是像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也需要走关系动作才能拿到手，再不济我补你一千元，你看呢？”老张又开始哭穷做生意的人精着呢。
“要一张攻击类型的中级符。”教员寸步不让总得捞点好处，大家都不亏。
老张考虑了半晌无奈的叹气，“行吧，老顾客照顾你了。”说着转身走进里间去拿来一个木盒子，里面分门别类装着各式各样的符，可以任君选取。
教员叫上孩子一起，一边挑选符一边现场教导一些认符的常识，趁着此时来的人几乎没有，占着便利多教一点是一点。
“你这小子到是会捡现场的便宜。”老张看到教员在教导孩子认符，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可都是近期得来的好符，要挑快点挑哪有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打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
“你瞧你这么抠门干嘛，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怎么说孩子日后也是要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能给点好脸色不？”教员一点不惧老张的不满，真怒还是假装大家心里门清。
“哦，你是说……”老张再度因教员的话将目光投射在认真学习的孩子身上，仔细打量其人眉着微皱道，“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可不是为了逗闷子表示出的恭维语气，而是完完全全的表露出心里的想法，老张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分外奇怪。
“难怪大晚上你会带个孩子出门。”也不嫌对方是个累赘，还能轻松的搞定一只小妖有本事的人就是任性，也不怕自负太过阴沟里翻船。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这儿揶揄我本人的眼力太差？”教员一向见好就收，只教了孩子认下一半的符而后罢手，要是把盒子里的符一张不剩的翻遍了对方肯定真跟自已急。
符也是一种易碎品万一不小心损毁一张中级符那可真就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灾难，先不提赔偿老张损失这码事，单论盒子里的符都是中级符这一项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破损后所无法控制的释放出大量的威力，可不比小型炸弹差到哪里去。
是以老张才会格外紧张不喜教员第一张都过手，这可不是说谨小慎微就可以拍胸脯保证不惧有危险性，又不是低级符十几二十张叠加起来未必有一张不在掌控中的中级符更具威力。
为了不节外生枝教员适可而止，哪怕再小心放缓也有可能在不经意的状况下诱发符的某种潜在性质，无怪乎老张之前的态度有些不尽人情。
“我哪里敢质疑你的慧眼如炬。”老张见教员挑好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拿回盒了左看右看发现对方并没有恬不知耻的将符从最后一张翻到第一张，收了盒子又给对方结算了一千元现金，挥了挥手打发对方赶紧离开。
“你忙吧，下次有好货再带来。”教员收好物品带着孩子走出大门一路向前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孩子本想打破沉默的气氛，奈何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只好识趣的闭上嘴，直到上了车进入到安全的私密地带才将压抑在心底的狐疑问出口。
“那个人也是通灵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而且孩子也未曾感觉到同行之间不用言表的那种微妙的感觉，不仅仅是对方就连教员也一样，感觉自已好像被隔绝在外，要是放到人群当中一准发现不了其中有多少位通灵者，这一发现使得整个人陷入到一个怪圈当中，到底是自已的问题还是旁人的不同？
虽然心里更趋向于自身，私心里却不愿就此承认，孩子无法正视因渴血而彻底改变的一切，仍旧认死理的固执己见，别人的问题多过自身，毕竟自已还小不是吗？
“怎么了，为什么会去质疑对方的身份？”不是打从一进门就已经告诉过孩子老张的身份，不是通灵者还能有谁胜任这一买卖。
“你是不是在意对方说的那番话？”教员记起老张带有惊疑的审视，孩子该不会是对身份的质疑产生了可以预见的排斥心里，这属于小孩子的逆反心态，在教员看来实属平常。
“别理他，之前动了那么多符心里不平衡难保说出来的话中杂带点个人的意愿。”教员以此为借口安慰备受打击的孩子。
心下也觉得奇怪以老张的个性不应该无端的去针对一个孩子，那也太没品了，难道当时真的没看出来，还是说这其中有别的隐意？
没曾想不过是顺路捞点好处哪会在意遇到这番巧合，教员摇了摇头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私心觉得跟个人生观价值观都未确定的孩子说这些深奥的议题无异于是在对牛弹琴。
“千万不要多想心思若是重了影响的可不只是生长发育，容易误入歧途。”教员适时的截断话题，说起别的控制孩子即将钻牛角尖的思绪。
孩子就是觉得奇怪，非常想问教员对方是否可以感觉到同行之间那种虚无缥缈的吸引力，转念又一寻思这话要是问出口以教员多思多虑的精明头脑不难发现源于自已身上的不妥之处。
孩子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管不住嘴引起他人的窥视，哪怕是精心教导自已的教员也不值得托付十足的信任。
有道是亲人之间还能在眨眼间反目成仇，更别提毫无血缘关系仅仅是老师与学生这种身份，又能维持多久的信任度。
还好及时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以后在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获取解疑的机会，毕竟现在的自已尤为弱小可欺，藏不住秘密的下场犹如幼童捧金于市怀璧其罪。
本身没有那么傻不想着借父亲长辈的名头天不怕地不怕的瞎折腾，心里清明得很，家里看似有头有脸有地位，那也是父亲用血与汗换来的，哪能任由自已去肆意的挥霍。
何况家里的权势非万能，万一碰上硬茬，就自已这么个闹腾法不把全家坑进去就该烧高香了。
于是乎想通这一点的孩子不再纠结于通灵者沿袭下来的定律，兴许自已就是那个古往今来的特例，不能因为超出界限就被认定为异类。每个人属于不尽相同的个体又怎么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个样，又不是在作模型像是一个杠子里刻出来才算真真正正合乎要求的存在。
“为什么一只小妖只能换取五张低级符，什么样的妖才可以换多点？”孩子机敏的问及另一件颇令人新奇的事。
“要看道行，能力越是出众的妖无论生擒还是弄死都具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从妖族的身体上获取更多好处自然换取符的等级数量提升，一般只属于中级符，要想得到高级符除非捉到大妖那种类别。”说实在话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估计白日做梦还能成。
“大妖见得不多，很难抓住要想杀掉对方同样难如登天。”教员不是在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而是在告诫对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要任性的把小命给丢掉。
“单论高级符难得，即便拿得出符合条件的东西去换也未必能拿到想要的，难弄到手的好东西一向不外泄，大多数内部消化，有可能像老张那样的人一旦弄到高级符一准留着自用哪值得拿出来。”这就是通灵者圈子里呈现出的现状，教员也觉得实属不应当。
“要不是灵气稀薄的就剩下一层油皮，又怎么可能绘不出像低中级符同等数量的高级符，到手的高级符用以攻击作用的很少，多是如低级符的加强版，要真说没什么大的用处还真不一定。”教员的家底中就有两张高级符，一直压箱底做纪念没舍得拿出来用。
“得了高级符只能说你与符有缘，高级符不像其他符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表面上也只有中级符饱受好评。”教员说来说去无非一句话，好东西难得要珍而重之，少拿出来显摆遭人恨。
“至于价钱的评估，说实话有些通灵者更愿意要钱，虽说有钱难买我乐意，但是你要记住不是拥有钱就可以积攒下来颇丰的财富，如果会画符到是没有这等愁事，反之金钱与符是不等价的。”教员想说通灵者别看赚的不少同样是个烧钱的行当，在未出师前只能自行往里填。
“你我今天换取的利益，你也跟着长点心，东西要拿最适合自已的而非一味的要求最利害的那一类。”教员说到此处略作停顿。
“我要中级符最起码用得上符合现有的能力配备，换作是你最好拿低级符，因为即便你可以使用中级符，在当前需要出手的事件中一张中级符的威力比不上连续不断低级符的狂轰乱炸。”
“我知道要量力而行。”孩子点头表示明白，又不是真没长脑子好大喜功可不是这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