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国都,皇宫御花园。
“你听说了吗?皇上居然去皇后那留宿了。”
“早就听说了!守卫的人说了,一点吵架声音都没有!”
“那倾妃那里怎么样了?”
“皇上连正眼都没给她瞧过呢!”
“啧啧啧,还好我们上次没和倾妃一起闹,皇后娘娘,可是得好好供着的。”
一串串流言蜚语在女人如云的后宫之中是流窜的最多的,这几个皇帝新纳的妃子迈着摇晃后臀的步伐,羽扇握于手中,眉眼之间的轻笑是挥之不去,那一身身锦绣衣裳配着那五颜六色的花丛真是美到了极致。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一身白色滚边纹理的倾妃,一堆脂粉气的人群瞬间散了开去,各自假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眯着眼睛就躲着夏若茗来。
“娘娘……她们也太势力了!”浣春在一旁轻轻的扶住明明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精力却非要出来晃悠那一身白色的夏若茗,眉眼那股子着急气是活灵活现着的。
“呵呵……深宫之中,我还不懂吗?”夏若茗冷着脸色,又或者是说她并非故意冷着,只是她如今容颜苍老疲倦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发着脾气,“皇上即使对本宫是一丝丝情意都没有,可他也必须得给本宫和孩子一个交代来!太后娘娘那边……”夏若茗面露狠色,微微转目看向了身边的浣春来。
浣春一颤,迅速的点点头,说出了夏若茗所想要的答案来,“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娘娘你的事情,乘着早上皇上去慈宁宫请安时便打算提点提点。所以娘娘,你不必担忧。即使皇上真心是偏袒了那皇后去了,怎么的也是要看着太后的面子,罚了她来赔罪的。”
“单凭这简简单单的惩罚就可以赎回的本宫皇儿的命来吗!”夏若茗咬牙切齿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只是那着一个根本无法到顺产的孩子的性命来赌她夏清末的宠辱罢了,如今是把这恨加倍的给贴在了夏清末的身上来。
“娘娘息怒……再怎么样身子也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娘娘这样的争气一定会为皇上诞下小皇子来将来成了太子再成了皇帝,便是孝敬着娘娘您。”浣春知道此时此刻的夏若茗是疯狂的,便也说些疯狂的胡话来糊弄她,哪怕知道这话是如何如何的大逆不道着,但为了让身边的这个女人露出那股子狠笑来,也算是拼了的。
太后娘娘派她在这个夏若茗的身边是为了什么?一是让她服从太后,把皇帝治的牢牢的。二是挑拨离间,让这皇帝的后宫永不安宁起来。
“本宫……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本宫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着。”夏若茗眯了眯眼睛,狠狠的一咬唇,咬开的鲜红与那苍白到无力的脸庞互相对比着,露出一股子辛辣的味道来。
慈宁宫。
“皇儿,这倾妃流产的事情,你可知道?”夏沫歌坐在主位上,看着身边的黄袍男子,面色不是很好,微微抿了一口惠樱给自己泡的茶水,便又眯着丹凤眼睛质问一样的看向穆轩年来。
“倾妃的事情,儿臣自然知道。”穆轩年皱了皱眉头,眉间痛心之感可以直接传递到人心去。“哀家不是要怎么样,只是这皇后是否越发的大胆起来了!这倾妃本就是她自家的姐妹,怀中的孩子更是皇帝你的龙儿,这样的歹毒的事情,她夏清末怎么是做得出来!”
夏沫歌说着说着便大声的喘着起来,那愤怒的表情是浓烈不已,后又带着哭腔的说起来,“皇儿啊,哀家痛心,哀家痛心啊!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给没了!你叫哀家这样的岁数怎么能不痛心!”
“母后……”穆轩年见夏沫歌如此,感觉上前为她拍拍背,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之后才有退到了后面,叹气不忍道,“母后痛心,难道身为倾妃丈夫的朕,不痛心吗?!”
“那皇帝又为何,迟迟不给倾妃一个交代!”夏沫歌拍桌,这是动气了,这也是她真正的目的了。“如今西绫国新任国主来朝叩拜,携了其皇妹来与我朝和亲,此时皇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不是全都乱了套嘛!”穆轩年眯眼,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儿臣也想好好给倾妃一个交代来,可是现在这个关头没有皇后是万万不能,所以只好推迟。这些事情,儿臣定当会去和倾妃解释。也请母后明白儿臣的一番心思啊!”
“什么……”夏沫歌低声皱眉,她的心思根本不是落在穆轩年口里说的什么原因什么解释,而是狠狠的听到了穆轩年嘴里说的,西绫国新任国主的妹妹与本国和亲的事情,“我朝如今也没有什么恰当年龄的贵族子弟,和亲?是要与谁和亲?皇帝,你说说。”
“这件事情来的唐突,儿臣没有及时告诉母后。西绫国国主是亲自开口要讨定远大将军的亲事。毕竟穆国和西绫国向来友好着,而西绫国近年来又开始壮大起来。儿臣便是同意了西绫国国主的请求,如今已经是把皇叔快马加鞭方请回来了。”
话语一落,夏沫歌手中掰弄的佛珠一下子落到了地上,碎散了一片。只见她夏沫歌神情恍惚起来,皱着眉头,迟迟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穆轩年道,“你说什么?定远大将军的亲事?!”
“正是了。”穆轩年点点头,假装没有看到夏沫歌过激的反应一样,淡淡的回应起来,“我想这件事情母后一定也会支持的吧。两国联姻的好处,想必母后应是比儿臣更加懂得。”
此话一出,噎的夏沫歌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着唇,最后迟迟的给憋出了几字来,“此事,全凭皇帝你做决定了。”
“多谢母后。”穆轩年一笑,眼里流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薄色红唇一勾,笑意撩人的很。
“既然如此,皇帝你先下去吧,哀家的身子有些不爽。”夏若茗低着头,脸色发黑,哪里是身子不爽,明明是连同着心里都不爽着。
“是,儿臣告退。”穆轩年半笑的退了出去,心里早已有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