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华到底是在我家吃了一餐,但是第二天,我却没有向他提出分手。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范华身上。
昨夜林清一夜未归,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以前这种事情虽然也偶尔有过,但他都会提前说明,除非是什么非常紧急的情况。
可是昨晚他走的时候,明明看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本来想打电话问问六子,可万一林清只是在忙事情,这样做就有点不好,想了想,我还是堪堪忍住这个想法。
傍晚,像往常一样开进门去,除了佣人在往外端着饭菜,我还是没油见到林清。
直到第三天,林清还一点消息没有,这时我才后怕了。
我直觉林清可能除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疯狂地给他电话,可是一次也没有被接通。
我开始慌了,林清他会去哪?
我当机立断给六子去了一个电话,不动声色地问他,但是他也不知道林清的去向。
和林清住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不安地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此时我已经拨给林清好几次,但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在这里干等,我得去找他。
可我能去哪里找他?
林清走的那天,他几乎什么都没带,他会去哪里呢,连六子都不知道他去哪,是说林清的出走确实和工作上没有关系吗?
所以,林清是被我激走的吗?
我一边往直前林清带我去过的盘口赶,一边心烦意乱地想着。
我本意只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想法,也有刺激他一下的意思,但我没想到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我不敢想,如果林清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也许林清去京都了呢,对,他也可能是去找未来小婶了。
但是如果林清是去京都,三爷那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让我意外的是,刚下的士,我就碰见了六子。
他好像料到我会来这里,仿佛是特意等我一样。
我愣了一下,而后快速走向他。
六子一脸讳莫如深,看着我,开口问道:“你们在搞什么?”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下头,闷闷回道,“我找不到他。”
也许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害怕,我感觉到六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对我说了一句跟他走,就当先向前走去。
我抬头,盘口里面人头攒动,灯火通明。
期盼着能看到林清的身影,他是个工作狂,也许对他来说最好的释放压力的方法,也许他就在这里也说不定。
跟在六子身后,我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见到六子的一瞬间甚至连哭出来的心都有。
虽然不知道六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有他在,起码我不用自己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恐惧。
六子走上前和这个盘口的人交谈着,我认得出来,他们是林清的手下。
慢慢走到六子身后,他们的谈话就传入我的耳中。
六子很随意地问道,“你们头头呢?”
我看见那两个手下面露难色,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闪烁着颜色说他们不知道。
六子不怒反笑,幽幽说道,“不会是已经几天没来了吧?”
听六子这么说,其中一个手下的眼中出现惊慌的神色。
虽然林清主要的工作重心是在转移京都上,但是这个盘口仍然是他的责任。
当然,有这些得力的手下,他不在也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三爷更不会因为偷懒个几天就责罚林清,然而这种事情,总归是影响不好,他们在乎林清的面子,就像是在意自己的生命般。
“六爷,没有的事,林爷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您也知道。”
出声的手下一脸平静地说着,他明显比另一个人淡定多了。
然而六子不会因为他们的一面说辞就轻轻松松地离开,他微颔首,往里头看了一眼,问道:“既然没有这回事,让他出来见我。”
“六爷,这……”
六子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不复悠哉,他说道,“林清是真有事在忙,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六子怎么说也是在这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语气一变得不善,那两个手下就心虚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末了,六子不再问,而是径直越过他们往里走去。
见状,我赶紧跟上。
六子的长枪直入,没有人敢拦他。
直到站在空荡荡的议事厅前,六子才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他真不在这。”
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血液回流的肿胀感,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
林清不在这,他连工作都顾不上了,他会在哪里?
我有些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怔愣地看向六子。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想,六子明白了我眼中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拉起我就往外走。
一把将我丢到他的车上,六子上车后握了握方向盘,冷不丁来了一句,“今晚我是你的车夫,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我百感交集地望向六子,想不到在这种时刻,离我最近的会是六子。
见我没回答,六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林清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经常不待见他,但是他的能力我还是很佩服的,他不会放着盘口搞失踪。”
我抿了抿嘴,并不是不想告诉六子起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这只是我的臆想,也许林清正的是遇到什么事绊住了呢。
见我还是没吱声,纵使是六子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抓了抓头发,沉声道,“林浪,你要知道这件事可轻可重,如果林清再不回来,我就必须告诉三爷,到时候,即使林清回来,京都之行恐怕也得换人了。”
我惊愕地看着六子,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开玩笑,与其说不像是开玩笑,更确切地说,这仿佛是某种警告。
我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即使六子不出面,我也会拼了命去找他,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