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直接就问了,蒋雪就起身往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她重新走回来,手上多了个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个黑匣子一样的玩意儿。
蒋雪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对我说,“我回来拿这个,早上出门的时候落下了。”
“这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很像某种黑科技,不会是警队开发的某种秘密武器吧?
不过想想,要真是秘密武器,有可能会被随便带出的吗?
蒋雪倒是大方,直接把那小铁盒往我面前一递,这意思是让我看看。
顺手接过,我发现还有点沉。
还真的是个铁盒,上面有一些按键,但除了按键没有任何标识。
就在我看得啧啧称奇时,蒋雪说话了。
她往沙发上一坐,缓缓科普起来,这时候要是再戴副眼镜就完美了。
“这是从国际友人手里接过来的,专门用于侦测生命反应的仪器。这是主机,还有一些复件,放在受保护人身上,能随时发出稳定的信号报告位置。”
摆弄了一会儿,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要借这东西。
东城虽然不算是很大的城市,但也不小。
特别是城建还没有全部完成的情况下,所以有些城郊地区盘根错节,形势十分复杂。
即使是警察,进入到里面,也无法全身而退。
如果手上有这个仪器,可以在探测到相符生命反应的时候采取必要的行动,也能免于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麻烦。
“是个好东西啊。”
我再把玩了两下,仍旧整不明白,就还给了蒋雪。
蒋雪一把接过就放进自己的手袋里,边放她边问我一句,“林清哥回来了啊?”
“嗯?”
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林清住院以及被解少爷接走的事情,蒋雪会知道不足为奇。
我奇怪的是,解少爷回来也不过一天,蒋雪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不着痕迹地微微笑了一下,我说,“是吗?”
闻言,蒋雪有些微妙地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开车过来的时候,路过林哥的公司,在门口看到他了。”
“……你是说,林清去公司了?”
蒋雪斩钉截铁地点头,还一副我怎么不相信她的表情。
好吧,我没想到解少爷扮演林清还扮演得挺彻底,这班也给上。
没和蒋雪闲聊多久,我知道她其实很忙,就催促着她赶紧走。
我自己则是去了小忆清和念之那里,三友现在俨然成了儿童之友。
很难想象他这么一个大冰棍,竟然还和孩子们混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的。
我打开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三友抱着小忆清,念之在屁股后面追着。
他们三人看见我,数三友的表情最精彩。
念之和小忆清自然是很开心,直接就朝我飞扑过来。
有了小伙伴的陪伴,小忆清的性格似乎比以前开朗很多。
一人亲了一下,幸好我在来之前,给他们两个小家伙买了点礼物,这会儿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抱着各自的玩具到一边去拆包,看着两个孩子喜滋滋的背影,我突然有些动容。
快乐从来都是简单的,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年龄,才能无忧无虑吧。
他们这样的年龄,也应该无忧无虑。
三友走过来,他和我说,依照解少爷的安排,明天会有家庭教师来带他们功课。
点头,我不得不佩服解少爷的体贴,他真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很周到。
小忆清和念之的情况,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回到学校。
但是他们的功课不能因此落下,事实上,两个孩子都很聪明,请家庭教师的话,还能缩短他们的必要学龄。
而且有事情做了之后,他们也不会觉得无聊吧。
不过对小孩子来说,他们也许还不懂什么叫做无聊吧。
和孩子们玩了一个下午,饭点前,我给解少爷打了个电话。
刚打通,他就直接说了一句等我回去开饭。
我愣了一下,本来我就是想问他回不回去吃饭,结果被抢了话头。
解少爷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问我,“是不是还挺不习惯这样的林清的?”
我很想说是,但禁不住解少爷的这种揶揄,瞬间老脸一红。
和孩子们告别后,我就急匆匆往家里赶。
说到家,我现在反而没有那种飘荡无依的感觉。
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而且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即使林清不在那栋房子里,但那就是我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还顺路去买了以前霍心经常会带我去吃的那家甜品店的小点。
不过解少爷估计和林清一样,不喜甜食。
我也是心血来潮就去买了一盒,想着杜梨应该可以吃一点。
关于杜梨的问题,其实我觉得她不是很适合一直待在林清家里。
虽然现在风平浪静的,但是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清还没有回归,也许不久的将来,东城就会变成战场。
杜梨应该去一个相对中立,而且安全的地方。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江一程的住处。
只是杜梨可能不会轻易同意,现在的她,让我很难判断。
到了家门前,我没有摁门铃,自己开进去。
在打开主建筑的大门时,脚还没踏进去,就被映入眼帘的一抹白给吓了一跳。
只见大厅边上堆着好几摞纸,事实上也不是纯白纸,上面有内容,只是数量太多了,我就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
赶紧往里走了几步,这下我是完全杀掉了。
客厅里堆着很多文件盒,桌上更是累了起码有半米高。
我心中有一个词可以来形容当前所看到的景象,就是一片狼藉。
感觉整个屋子曾经被旋风光临过一样。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坐着一个人。
毫无疑问,是解少爷。
他似乎正在看什么东西,不时有纸丢出来。
在原地踌躇了几秒,我在想我是直接走过去呢,还是稍微收拾一下再走过去呢。
印象中解少爷不是这么不拘一格的人,相反,他给我一种很严谨的处事感觉。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感觉一副要世界末日的样子。
我大概站了有几分钟,这时,解少爷忽然出声。
他没有回头,低着头说道,“站着不累吗,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哦。”
被人喊吃饭的感觉,其实对我来说是很不赖的,心里头总有种奇妙的骚动感。
现在的解少爷大概是真把我当作弟妹来看吧?
这种长辈模式的关爱,老实说,比林清合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