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我家四姨太进门的时候才十三,比她还要大上一岁呢?”那姓容的大言不惭的说着。
苏蒙蒙看的实在呕恼,她低头捡起巷子里堆在墙壁角的柴火棍子就扔过去。刚好砸中那公子的额头。
那人一声惨叫,看向突然出现的苏蒙蒙。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切,不就打了个猪头加变态,怎么就撒野了?”苏蒙蒙嘴角冷笑一声开口,还配合着赠送给他的大白眼。
一旁的小黑也是双腿一直一斜的在那颤着。“猪头,该打。”
“你说什么?你们你们,给我打!”那姓容的将小姑娘往旁边一甩,对两个家丁命令着。
那两个撸着袖子就往前冲,小黑伸手将苏蒙蒙往边一拉,她很自觉的退后一步。
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准备好看戏的样子。
可是小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身冲出来,三两下就把两个家丁打趴在地上。
一旁的容公子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苏蒙蒙跑上前去将缩在墙边的小女孩拉起,然后扶起了说书先生。
“你还好吧。”苏蒙蒙拉过小女孩的手,长得可真可爱。
“谢谢姐姐!”小姑娘脆脆的出声。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啊?”苏蒙蒙被她喊的一愣。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她只是凭感觉的。
小黑瞅着突然出现的塔落和侍卫,表示一脸的不屑。
塔落对他倒是不甚在意,只轻飘飘的来了句。“几日不见,你功力渐长啊。”
“要不要比划一下啊?”小黑抬高下巴,臭屁着。
“小黑,过来。”苏蒙蒙蹲在地上给小姑娘抹眼泪,看到小黑那样怕他吃亏就喊了一声。
小黑只好走过去,喃喃的问着她。“怎么了?坏人都被打跑了,我们回去吧。”
“把你口袋里的钱全拿出来。”苏蒙蒙对他伸手。
小黑窘窘的翻了半天口袋,也只找出一块碎银子。还是他上次跟着康晏出去玩的时候买东西剩下的。
“怎么这么点啊,还有没有了?”苏蒙蒙直接拽过他,自己搜了个遍。
小黑被她弄的痒痒,直求饶。“蒙蒙姐,真没了,你别往那儿掏,痒!”
“出门不带钱,这点怎么够?”苏蒙蒙看着手心的碎银子,对着小姑娘撇撇嘴。
“你先拿上这个,还有这个,去当铺当掉,应该够换些银子治病的。”她想了想又把自己手上镯子摘下来递给她。
镯子还是洛熙寒送她的,只不过她忘了。
小姑娘扑嗵一声跪地上。“姐姐今天救了我,就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能要姐姐的钱。”
“这位姑娘,还有公子少爷,谢谢你们今天救了小徒。只是这钱实在不好收下,老朽怕是也无法在这京中再待下去了。”说书先生在一旁对着苏蒙蒙和塔落他们连连道谢,随后抹了抹眼角。
“刚刚那位公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几位若是因为老朽招来事非,那可就罪过了。”
“老人家,你怕刚刚那个混蛋回来找麻烦啊?”苏蒙蒙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给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那你就多余了,那小子一看就惹不起那位爷。”苏蒙蒙说着指了指塔落。“你放心的拿着银子去吧,啊!”
塔落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苏蒙蒙会这样说。
“她说的对,老人家,本王子可保你们安全无忧。”塔落往前一步,伟岸的身姿顿显高大。
苏蒙蒙扭头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会接话。
那说书先生一听直接就跪地上了,连带苏蒙蒙搂着的小姑娘也被他拉着重新跪下。
“小鱼,快叩谢王子大恩,快啊。”
苏蒙蒙看着他们不停的磕头,心疼的把小姑娘拉起来。“动不动就跪,这膝盖还要不要了。”
塔落看到苏蒙蒙这样心疼小姑娘,心思转动。
“你们也无需这样,本王子既然出手相帮,就会帮到底。”
“今日你们便随本王子到荣华园去,给本王子说上几段,就当是抵了打跪那几人的恩情。本王子还会付些银两给你们拿去治病,这样可好?”
“喂!”苏蒙蒙听他这样说,站起身就冲着塔落喊了一嗓子。“你不会也看上这小姑娘了吧。”
“……”塔落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
苏蒙蒙见他不说话,火爆脾气上来了。“装什么好人啊?刚你不出手,我们自己也能解决,现在又要胁人家和你回去,果然是一样的,人渣。”
“对,人渣,而且是有前科的人渣。”小黑在一旁点头跟风。
塔落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他只是想着把小姑娘带回去,就有了和她经常见面的理由了。
结果,被误会。
耐着性子给苏蒙蒙解释了半天,又邀请她到荣华园去亲自看看。
苏蒙蒙左右想了想,她也不好带个女孩回茶院去麻烦蓝衣。而且塔落说的对,难保那姓容的公子回来找小姑娘的麻烦。
“嗯,好吧。你带她回去,她可是只卖艺的。我会抽时间去看她,你就算是王子也不能说话不算话的。”苏蒙蒙最终下了决定,掌心向前,对着塔落挑了挑眉。
“什么?”对方不解。
“击掌为约。”
啪的一声,苏蒙蒙直接被塔落一掌拍出好远。
得亏小黑动作快扶住她,苏蒙蒙站稳后,脸色有些难看。
悄悄的把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塔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掌,他没想用多大力的。
苏蒙蒙回到茶院后一直在想着小鱼,多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还好她今天撞到了,不然真要让那什么人带走,小姑娘恐怕就毁了。
“小黑,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嗯,好事是做了一件。不过……”小黑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从院子里折来的茶花玩。
“不过什么?你回来就臭屁着一张脸,怎么回事啊?”
“小兔子,你是真不记得那个王子了?他可是欺负过你的。”小黑撇了她一眼,想着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王爷哥哥呢?
“什么记得不记得,我应该认识他的么?”苏蒙蒙还沉浸在做好事的美好意境中,真正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她好兴奋。
洛熙寒这几天都是忙的早出晚归的,今天在朝堂上,洛熙舞突然上折子要弹赅姚进。
状告他利用职权之便剥削灵月国的商人,破坏两国建交。
更重要的是指出他曾私后灵月国上贡的贡品,对天朝陛下不忠不敬。
一时之间朝堂哗然,谁能想到睿王会证证有词的状告当今第一臣相。
姚进也是许久未言,在蛇皇质问之时,也没有辩驳。
蛇皇觉得事有蹊跷,当朝只说调查事情真相,并未下定论。
退朝后,唤了姚进去龙乾宫。
洛熙寒眯眸看着洛熙舞冲他露出挑恤的笑,转身走出了宫门。
在坐上马车的时候对夜鹰交待了一句。“查一查睿王最近都见了什么人。”
晚上的时候康晏和秦越去了寒府,书房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洛熙寒看了眼秦越,眼底讳莫如深。“他怕是很难躲过这一次了,你那里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了。”
“睿王与我,死了又何干。二哥的意思我懂,你是不想这事被我沾上。”秦越握紧了拳头,眸中寒光一片。
“自然,他为难你多年,害你不能在京中为官。偏要躲到那闹事的边境去,回来一次也要避着他走。朝中人尽皆知,如果他出了事,你的怀疑最大。”康晏拍了拍他的肩,有些语重心长。
“姚进向来狠辣无情,洛熙舞这次算是一刀切中了要害,姚进今天能从朝堂上安然无恙的走出,那便证明父皇不会把他怎么样。”洛熙寒看着窗外的满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他,姚进怕是不会再容着了。”
“二哥,大哥那里,我们就真的不管了么?”洛熙卿有些迟疑的问着,他当然知道大哥早年害的二哥每逢月圆就饱受寒毒之苦。
可是毕竟是血缘之亲。
“我不亲手办他,亦是念及了兄弟情。”洛熙寒看着他,淡然出声。
一旁的康晏也扭过头。“卿,你当他是大哥,他何曾当你是兄弟。如果不是你无心朝政,他能容你活到现在。”
“睿王狠子野心,二哥若不是早有谋划,让他得了势,我们不都得死么?”
“二哥一直不出手,一直等着,难道不也是心中有不忍么?现在姚进要出手了,二哥真就看着?”洛熙卿却不想听他们再说,他一直盯着洛熙寒。
“你错了,我不出手,不是不忍。只是洛熙舞那里,必须要由姚进来解决。这是掰倒他的关键。”洛熙寒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放在唇边。
茶水已凉,却不及他内心的半分寒凉。
洛熙舞之事,不管是蓝主是什么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姚进被逼出手,就是要看看父皇在失掉一个儿子之后,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信任姚进。
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听信姚进之言,而将他的妃子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