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推开他,“时间不早了,该起来了。”
他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怀里,“才几点?再躺一会儿。”
经过了刚刚的一个深吻,我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嗖嗖飙高,“早睡早起身体好。”
他发出一阵轻笑声,“你说的。”
我愣了一下,“对,是我说的。”
我的本意就是不想再继续跟他躺下去,可是他却捏着我的下巴,“好,今晚我们早点儿睡。”
我心里打了个突儿,声音发紧的说道:“按着正常的点儿。”
他挑了下眉,“那我觉得现在还没到正常的点儿,来,再躺会儿。”
我趴在他的身上,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脸越发的烫,心跳的越发的快。
“天赐,不舒服。”我声音发紧。
他蹙眉,“难道被我身上的肌肉硌到了?”
我抿了下唇,手撑在他的身上,“快点儿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他凝眉看了我一会儿,“好吧,暂时饶了你。”
凌天赐离开前,依旧拥着我,嘱咐我关好门,遇到了事情不要怕。
我嫌弃他唠叨,可是心里却很暖。
中午,刀疤会来给我送吃的。
晚上,在他的坚持下,我们比平常早了一个小时躺下,他会拥着我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会说笑话和故事,经常我会像个孩子似的听着听着就睡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多嘴问他对付凌峰的那件事进展如何,而他,也没有想要告诉我的意思。
日子就这样很安宁的过去,连续数日,我爸都没有出现,我心以为他或许是真的有了长进,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这天中午,门铃响起,我以为又是刀疤来给我送午饭,可是我从门镜里看去时,却是皱起了眉头。
“请问洛燕洛小姐吗?”门外的快递小哥又摁了下门铃。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开门,而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主卧给凌天赐打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听说有我的快递,凌天赐要我不要轻易开门,只说一切交给他处理。
门外的快递小哥又摁了三次门铃便离开了。
我的心一直很忐忑,直到我从门镜里看到了刀疤,这种不安才终于散去些许。
刀疤对我说道:“刚刚的那个快递凌少已经让保镖给签收了,嘱咐你一定要等他回来再拆开。”
我点了点头,“你有没有看到寄件人是谁?”
刀疤凝眉想了想,“洛海生。”
我的心狠狠一颤,我爸迟迟没有出现,却给我寄快递,这件事还真的有些奇怪。
我凝眉想了会儿,“你把快递拿进来。”
刀疤蹙眉看了我一会儿,“你还是等凌少回来的吧。”
我想了一会儿,“不管这个快递是不是我爸寄来的,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刀疤打给了凌天赐,见我如此坚持,凌天赐嘱咐他一定要陪在我的身边,而且,拆快递要由他拆。
刀疤开了门去拿了快递,晃了晃,并没有什么重量,他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划开上边的胶带,里边是一个木质的盒子。
他又晃了晃,这才拆开,当木盒拆开的时候,我敏锐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呼吸一凝,只见刀疤快速将木盒扣上,然后对我说道:“这里边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恶作剧的小把戏,我先走了。”
我心里的那股不安在瞬息间被放大到极值,我拦住刀疤,一脸沉色的说道:“我刚刚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这里边到底放着什么?”
刀疤看了我一眼,“洛燕,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越发肯定这份快递里装着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刀疤的脸色不会如此凝重。
“到底是什么?”
我的狠劲如果上来了,并不比凌天赐差在哪里,刀疤凝眉看了我一会儿,抿了下唇,“是一截手指。”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拔高了声音问:“你说里边的是一截手指?”
刀疤点头,“我没有细看,说不定是那种恶作剧玩具。”
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爸见凌天赐不给他钱,所以故意用一些小手段来吓吓我,可是以我对我爸的了解,我爸欠了一屁股赌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闲心?
我深吸了口气,“你有没有看清楚是哪根手指?”
刀疤蹙眉看着我,“是一截食指。”
就在这时候,刀疤又发现装木盒的纸箱里有一封信,他就要拆开的时候,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一白,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木盒,当我看清楚木盒里的那一截还带着血的食指时,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刀疤担忧的看着我,我捂着口鼻快速冲进卫生间。
我再次出来的时候,白着一张脸看向刀疤,“你帮我看看那截食指的骨节上是不是有个疤?”
信是虎哥写的,说是因为我爸欠了他巨额的赌债,所以断了我爸的左手食指,至于他跟凌天赐之间的账以后会慢慢清算。
说不担心我爸那是假的,虽然他一次次将我卖掉。
刀疤看了一下,“的确有。”
我的心很用力的一揪,紧跟着肚子一阵绞痛,我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水,刀疤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想要伸手扶住我,却又觉得不太合适。
我扶着墙稳住身形,用力深吸了口气,“刀疤,报警。”
刀疤看着我叹了口气,“洛燕,上回凌少因为那包毒品已经在警察局里挂了号,只怕这回如果再牵连进去,对凌少没有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我看到凌天赐一脸焦急的进来,即便是冬天,他的额上还可以看到汗水。
我眼神有一瞬的怔愣,他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回来的如此焦急,如此快吧!
心,竟然很暖。
在我经历如此恐惧的事情后,心里的惧意竟是淡了不少。
凌天赐看了眼刀疤,“里边究竟是什么?”
刀疤简单讲了一下,凌天赐又拿过我手里的信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将信揉成一团,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阴冷。
“刀疤,立即去查,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的狗窝给端了!”凌天赐几乎是咬牙挤出来的这一句话。
刀疤担忧的看着我,“凌少,你现在忙着对付凌董,虎哥这件事……要不就先往后缓缓。”
经刀疤提醒,凌天赐凝眉,眼底有一瞬的犹疑,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就去查。”
刀疤欲言又止,在所有人眼中,我爸对我是残忍的,如今他因为欠了虎哥赌债而被断了手指这件事完全就是我爸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凌天赐不悦的横过去一眼,刀疤点了下头,快速离开。
刀疤离开后,凌天赐走到我身边,脸色有些沉的看着我,“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听话?”
我白着一张脸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握住了我的双肩,“你是女人。”
我勉强冲他扯出一抹笑,当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木盒上时,肚子的绞痛又清晰的传来。
他感受到我在颤抖,并且脸色惨白,额上满是汗水,眉头一拢,“是不是肚子痛?”
我怕他担心,只是摇头,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由分说的将我打横抱起,直接离开了公寓,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大夫说我体质比较弱,加上上一次流产亏了身体,以及这一次受到了惊吓,孩子有点儿危险,先住院观察两天。
凌天赐呼吸沉了沉,一拳狠狠落在桌子上,我瑟缩了一下,软下声音,“对不起,我不应该逞强,下次不会了。”
他蹙眉看着我,“还难受吗?”
我摇头,然后略有些撒娇的说道:“想你了。”
他愣了一下,眼底漫上一抹喜悦,“哪里想?”
我抿着唇,“哪里都想。”
我说的是实话,当我被恐惧包围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他能够陪在我的身边。
他坐到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最想的是哪里?”
我凝望着他的眼睛,向床边挪了挪,“陪我躺一会儿。”
他轻“嗯”了一声,脸上有因为没有得到答案的失望一闪即逝,却还是依言躺在我的身边将我圈入怀中。
我怕他会觉得拥挤,还想要向床边挪挪,他却更紧的将我拥入怀中,那力道好像恨不能可以将我嵌入他的骨血之中。
我静静的看着他,嗅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以及他温暖的怀抱,忽然很想这一刻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想到命运总是不眷顾我,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我的心慌了一下。
他探寻的看着我,然后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别胡思乱想。”
我抬头看着他,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他脊背绷紧成一线,环在我腰上的胳膊也似乎收紧了几分。他低眉看着我,“洛燕,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究竟哪里更想我。”
我望着他,“心。”
他的双眼倏然闪过一抹亮色,那光芒几乎晃花了我的眼睛,“真的?”
我点头,“是真的。”
他蹭了蹭我的鼻尖,“洛燕,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