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亲人吧!”平宁龙宇突然严肃起来,目光直视裴蓓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相信我,不要乱想了,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一直以来都是他陪在我的身边鼓励我,支持我,所以曾经我是把这份感情放在了错误的位置。而现在我遇上了你,终于明白友情和爱情之间的不同。感同身受,也明白他对你的用情之深。”
顿了一下,平宁龙宇长叹一声:“从小到大我欠策的太多太多,为了我他失去了多少童年应有的快乐和亲情,总是以我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我知道其实他并不快乐,却一再自私地忽略了他的心声。”
“现在知道了还不晚,或许还来得及弥补。”其实事到如今,连裴蓓蓓都不知道何去何从,这样安慰他的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了底气,至少她目前没有看到平宁策,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本以为他们两人是在一起,现在看来只剩平宁龙宇一个,不由为平宁策担心起来,又不好直接问,怕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平宁龙宇想起来会更伤心。
“你愿意给我这样一个补救的机会吗?”平宁龙宇突兀地说了这样一句。
“我?”裴蓓蓓不觉得自己有个能力,也不懂他说的机会是什么,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他刚刚说的三个人一起的隐居,难道是这个?但是话又不好说出来,怕是自作多情了。
正想问他话里的意思,门外传来怜儿的声音:“娘娘,该起了。”
蓦然发觉,原来两人说的投入没有注意到天已大亮。
“先等下,别进来。”裴蓓蓓慌乱地应道,若是这个时候进来人,看到床上的平宁龙宇,不说他是被通缉的刺客,单就上了龙床这一项也够他被杀头的,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外面的人,然后让他躲回房梁之上。
不过裴蓓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平宁龙宇反而不急,只是靠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她又不敢大声与他争论,只能用手指了指他的衣服和光着的身子。平宁龙宇却像听不懂似的,还是不肯动手穿衣。
难道是要我为他穿?裴蓓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扯过一旁的衣服,正准备亲手为他穿上时,平宁龙宇露出一个坏笑,在她的脸上迅速地亲了一口,利落地把衣服穿上,纵身飞上房梁,遥遥给她一个勾魂摄魄的飞眼。
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闷骚的男人。裴蓓蓓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娇媚无比,看的平宁龙宇又是一阵心痒。
而裴蓓蓓的心刚刚被高高提起根本无心欣赏他的致命诱惑,检查一遍没有什么破绽,只是看到狼藉一片的床褥时,脸上还是红了一下。
洗漱完毕,怜儿给裴蓓蓓挽了一个美美的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斜插一支金步摇,简单却俏皮。
“娘娘越来越美了,不涂胭脂也可以美的惊人。”怜儿细细打量自己的杰作,感觉娘娘今天好似与往时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是整个人似乎会发光发亮一般。
裴蓓蓓一面担心在房梁上的平宁龙宇会被发现,一面又担心他的伤会严重了,想到她和百里蓝的第一次,也是在百里蓝受伤时发生的。
这个平宁龙宇给她的感觉与百里蓝太过相似了,就连这第一次的温存,也是惊人的相似。
想到百里蓝,心里还是很痛,她想:这个痛怕是终其一生也不能平复吧!
正在这时,早膳传到,想想平宁龙宇还未用早膳,他身上的伤,若是不补些更不会好。
这一屋子的人在,又不好直接赶了出去,其他人还好说,怜儿是不可能走的。
而眼下的情况,别说是好好吃饭、养伤,就是动一下都怕被发现,想把人打发出去,总这样又不合规矩。她现在的身份是娘娘,身边总是有人跟着伺候,一次两次说不用伺候还好,总这样说也怕有人生疑。
想了想,也无计可施,只能慢慢边吃边想。正巧皇上命人送来赏赐,无非是些珍珠宝贝,却装做煞是喜爱。吩咐怜儿把几样点心收起留着一会吃,其余的都撤走,然后放下筷子,赏玩起来。
怜儿皱眉看了她半晌,也就依了她的话做了。
“昨日娘娘提过的冰糖葫芦还有元宵,今日一早就有御厨来问是何物,想是皇上命人做了,他们又不知是何物才想着来问娘娘。”等收拾好后,怜儿站在裴蓓蓓的身边小心地接过她貌似很喜爱却放的没轻没重的珠宝。
“我只是一说,其实也并不很想吃。”心里念着平宁龙宇,她对这些已经没了兴趣。
“娘娘这一说还了得?若是做不出来还不急死他们了?”想起刚在外面听小宫女们提起皇上刚下的旨,她不由笑道:“娘娘只是一说,皇上却当了真,命人在御花园准备花灯、猜谜,逗娘娘开心,现在外面已经忙翻了天。”
裴蓓蓓自然知道闵赤天的用心,虽说很是感动,只是想到他深沉的心机和之前的总总,心还是热不起来。
只是听到有热闹可看,她灵光一闪,这或许是可以送平宁龙宇出宫的机会吧,热闹也就代表着忙乱,到时人一多,平宁龙宇混在里面应该很容易出去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做才对。
起身吩咐道:“既然这样,都随本宫看看去。”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御花园走去。
进了御花园,热闹还没看到,首先碰到了一个和闵赤天一样最不想见到的人。
颜墨轩躺在当日与裴蓓蓓相遇的树下,地上厚厚的积雪被他的体温融化些许,他却毫不在意。树叶都已落光,树上的雪不时被吹下,落在被风吹得冰冷的脸上也不觉得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