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哼!”闵赤天冷冷一哼,“你还真是朕的好兄弟!”
“兄弟……”颜墨轩坦然抬头,“臣斗胆问皇上,皇上可还当微臣是兄弟?”
闵赤天一怔,凝重地点点头,“是的,不知从何时起,朕也对墨轩不似从前的交心了,大概是遇上她之后吧!”
闵赤天的手向裴蓓蓓一指,“或许她就是造成我们兄弟离心的根由,是否没了她,我们还会重拾兄弟之情?”
裴蓓蓓心里一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魅力,但是看了闵赤天近乎赤红的双眼,她还是惊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皇上您错了!”颜墨轩凛然不动地直视闵赤天,“即使没有她的出现,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君臣之间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你是在激怒朕,想让朕杀了你?”闵赤天怒极反笑,“朕偏不遂了你的心愿,想死?对于背叛朕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颜墨轩凄惨地白了脸,死,他不怕;折磨,他也不惧;只是不知皇上会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落妃,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心软,却给她带来这样的灾难,若是当初狠狠心,只捉了平宁龙宇交到皇上手里她会不会过的好一些?
但是若真那样做了她定会更加恨他;恨他,他不怕,但是她将会更没了生的希望,想到百里蓝被害之时,她生不如死的样子,说不定当时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就是对皇上的恨,但是用恨来支撑着一个人的生命,这样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
试问她做错了什么?竟然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一次不够,还要接二连三的,即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未必承受的了,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却要担负着。
“臣的命很早之前就是皇上的了,死不足惜,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娘娘,她只是无辜的女人!”
“墨轩真是体贴!”闵赤天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但是他的笑却像刀子扎进每个人的身体里,“居然这样关心朕的‘女人’!”
裴蓓蓓站在那里始终未发一言,一切她都明了,事情已经露,今日想要离宫是不可能了。打定主意,就算死,她也会与平宁龙宇一起,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当是上天把她爱的男人还给了她,所以,这次,她再也不想承受独自活下来的痛苦。
死就死吧!已经死过一次,这次已经是上天的厚爱,经历过这样让她一生难忘的爱恋之后,她已经没有了遗憾不是!
在积雪的琉璃瓦上趴了一个多时辰,身上的血液也似要被的寒冷的空气凝结,玉十三突然后悔答应那个女人今晚的行刺。
不知当时为何会头脑一热就答应她进宫行刺,皇宫禁地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说的就是他这样为美色所迷的人。
现在后悔却也晚了,整个御园之中,突然点起大片的灯火,亮如白昼,他只能尽量地保持不动的姿势,免得被人发现。
他是趁着天黑的掩护偷偷进宫,在这里埋伏下来准备行刺那个女人口中所说的坐在皇上身边的女人,既然坐在皇上的身边,应当就是皇后了吧。
玉十三从不轻易出手,他只对他认为有出手必要的人出手,同时,因为他高的吓人的佣金,所以他也不常出手。然而做为天下排名第一的杀手,他并不缺钱,无论哪一次,只要他接下的,都是一笔天价的买卖,价高的他完全可以富足地过上一辈子。
当然,也没有人敢雇了他又枉想污了他的血汗钱,记得多年前,第一个敢在雇他杀了人,又在佣金上置疑的人,被他灭了满门,把人头挂了一溜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和他耍花样了。
然而,只有这一次,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答应那个女人进宫行刺,而报酬只是她陪睡上一夜……
想到那个女人美的几乎无人可及的模样,和风骚的小腰,他被冰雪冻僵了的身体一热,又觉的为博美人一笑,这样做也是值了。说不定多年之后江湖轶事榜上会为他添上一笔,风流的一笔。
下面的人越来越多,各忙各的,宫廷侍卫也多了起来,他更是不敢枉动。
差不多时辰到了,大臣们陆陆续续地到了,坐好后先是高谈阔论一番,当有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后所有的人都平静了下来,起身、离席、跪拜。
玉十三并没有看皇上,他的整个人都随着皇上的到来而呆掉了。
不为皇上,而是皇上身边的女人。
该死!是那个女人,那个雇他来杀人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那个女人一身的轻佻风流,而此时的女人庄重贵气,虽没有太多的饰物,但众星捧月的效果就是突出了月亮的明亮光芒。
被欺骗怒火骤然升起,一夜?人都杀了哪来的一夜?说不定这些都这个女人设的圈套。
不行!他要离开,这笔帐等日后再算。他一定要亲手把这个女人杀掉,但是却不是今日。
他要慢慢地折磨她,这就是欺骗他的后果,即使她是皇后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生平第一次,他在任务面前放弃了它。
不知是不是见他迟迟未动手,那个女人显得焦燥起来,最后起身离坐,似要离开。他正准备跟上去,找个没人的时候质问她。
这时下面发生了变化,女人因突然被带上来的人而留下,虽然没有争执,气氛却变的诡异。
说话的声音不大,玉十三要屏息静听,于是,他竟忘了身处险境,放低了警惕,身下的琉璃瓦被他压的‘喀嚓’一声,裂了一块,声音不大,却被下面的侍卫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