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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朽木难雕

郑莺莺大怒,“这个贱人,居然敢骗本夫人,来啊,赶紧给本夫人去找,绑回来送到老爷那儿去,本夫人要亲自执行家法,如果找到后她敢反抗就给本夫人乱棍打死!还有,现在就去给本夫人将萧淑惠卖给牙婆。"

见郑莺莺如此大怒,萧如意走过去说道:“夫人何必如此动怒呢,她越是逃,罪名越重,若是不逃,夫人反倒只能怪她一个教女无方的罪,顶多毒打一顿,再不然就是禁足一辈子,可是人不死,就有复燃的机会,如今她竟敢欺骗当家主母逃匿,夫人方才也说了,若是反抗就可以乱棍打死了,其实,她就算不反抗,夫人也可以这样做不是吗?毕竟是在外面,但是若是抓了回来,在老爷面前,万一老爷念旧情呢?"

郑莺莺勾了勾嘴角,“你倒是毒的很。"

“为夫人,奴婢的心肝都可以是黑的。"高柔知道时时在郑莺莺面前表现,难道她萧如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拍马屁嘛?

这会儿,郑莺莺的气也就消了,随之而来的是高兴,一举解决了梁玉母女俩,这是个好的开头,接下来,她要把那剩下的几个贱人一一除掉!

萧山从皇宫回来之后,就听说梁玉和萧淑惠的事情,郑莺莺自有她的一套说法说给萧山听,不过,萧山本也不在意,只说一句让郑莺莺自己做主便是就不管了。

萧山更在意的是他宫宴一事。他刚从皇宫回来,皇帝苏靖为了犒赏三军将士,每人当月俸禄加倍,并且在今晚大摆庆功宴,宴邀群臣,准许群臣带嫡女赴宴。

这话一出,那些存了心思的大臣们自然是赶忙回去让人将自家的闺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好进宫博得皇子们和年轻有为的大将军常远棠的注意。

“你回去让如意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傍晚时分,随我一同进宫赴宴。"

“是。"

萧仙语一听要进宫,立马喜上眉梢,进宫也就意味着能见到苏荼了。

郑莺莺看着萧仙语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就知道萧仙语在心念苏荼,她摇了摇头说道:“你让绛香留在府上,换青篱陪你入宫。"

萧仙语一听不乐意了,“干嘛要青篱跟着我去啊,娘,我不喜欢青篱,就让绛香陪我去嘛。"

郑莺莺一拍桌子,叱责道:“胡闹,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为娘让你带青篱去,你就带青篱去,哪里那么多话。"

“娘,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那个青篱,我就一点也不喜欢她。"

“你这次可是进宫赴宴,你知道这是什么场面吗?"

“能什么场面,不就是一大群人一起用个膳嘛。"

“无知!"郑莺莺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辛苦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教出个这么无知蠢货。“你看看你自己,就这个德行,为娘不让青篱跟着能行吗?你啊,若不是有个郡主的名声担着,只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萧仙语瘪着嘴,自从萧如意来了之后,郑莺莺就总是数落她,也怪不得萧仙语对萧如意就是喜欢不起来,但是她也不敢违背郑莺莺的意思,她好歹是知道,就算郑莺莺再数落她,到底还是替她着想的,郑莺莺让萧如意跟她一起进宫,肯定是为了她好的,所以,萧仙语再不情愿也还是会答应的。

“去,让青篱好好地给你装扮装扮,虽然你与六皇子订了亲,但是这在众人面前也还是要拔得头筹,不能失了面子。"

“是,娘。"萧仙语撅着嘴不甘地退下了。

在萧如意的一双巧手下,萧仙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容貌本就不错的她,如今看去更加美丽了,别的不说,萧仙语倒是真的很满意萧如意给她的打扮。

傍晚时分,萧如意随着萧山还有萧仙语一同进了宫,进殿的时候,萧仙语的目光直接就往上位瞅去,想看看苏荼来了没有,可惜,没看到。

不过常远棠倒是来了,毕竟这个庆功宴的主角可是他和苏荼。苏荼是皇子,自然是最后跟着皇帝苏靖一起来的,而他就必须先到了。

自萧山领着萧仙语一进来的时候,常远棠的目光就紧紧追随着他们,神情有些错综复杂,不过,当常远棠看到跟在萧仙语身后那蒙着面纱的萧如意时,倒是微微一愣,他猜测过无数个萧如意的身份,没想到却只是个普通的丫鬟?

这让常远棠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一个普通的丫鬟为何让苏荼屡屡侧目?

萧如意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被人盯着,微微抬头扫了一眼,正好对上常远棠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常远棠身子一滞,被萧如意深沉的目光给怔住。他还从未见到过有哪个女子,眸光能这样呈现的两面极端,看着萧如意的眼睛,仿佛能看到许多情绪,深沉如海,可当你想琢磨清楚那些情绪的时候,却又感觉那眸光里什么都没有,如一汪清潭。

萧如意有些疑惑这常远棠的目光为何会带有探究,但为避免祸端,她忙低下头不再看,毕竟眼睛是心灵之窗,萧如意一看那个常远棠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说不定那常远棠光看着她的眼睛就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就不妙了。

虽然萧如意可以肯定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常远棠,但是事事还需谨慎的好,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杀人不见血。

萧山和萧仙语落座之后,萧如意就默默地站在她们身后,低着头不去四处张望。

“齐廷尉来了。"

“齐廷尉居然会来参加这样的宴会?"

“皇上下令他再怎么不理俗事也要过来啊。"

萧如意动了动耳朵,这些窃窃私语就往她耳里钻去,她忍不住抬起了头往殿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朝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就是廷尉齐晏。萧如意不仅打了冷颤,齐晏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气息,那如刀削般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说常远棠冰冷的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随时要人性命,那么齐晏就是来自地狱的执笔判官,铁面无情。

齐晏走到他的位置上落座之后,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萧如意眨了眨眼睛,心想着这个宣新,怪人当真多。当萧如意准备重新低下头时,无意看见了萧山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着,甚至都可以看到青筋凸起,可见这握拳的力道有多大。

因为站在后面,所以萧如意看不到萧山的视线是落在哪儿,但是萧如意可以肯定,在这个齐廷尉进来之前,萧山都没有攥拳。

所有大臣都到齐了之后,皇帝苏靖登场了,跟在苏靖身旁的是皇后丰漪心,然后身后跟着的就是苏靖的几个儿子了,依次是太子苏鸿,二皇子苏璟,三皇子苏冷,六皇子苏荼,八皇子苏御。

皇帝的儿子自然都是人中龙凤,一进殿就引得到场的闺秀们一阵躁动,这其中自然是六皇子苏荼最引人注目了,宣新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萧如意看着萧仙语已经坐立不安了,就知道苏荼一定出现了,无语地撇撇嘴,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众人朝苏靖和丰漪心行了礼之后,丝竹声便开始响起,然后舞姬鱼贯而入开始舞动。

苏荼瞥了一眼低头装透明的萧如意一眼,不由得勾唇一笑,注意到苏荼的人都以为苏荼是在看了萧仙语之后不由得一笑,不禁感叹六皇子和未婚妻如意郡主的感情真好,他日成婚之后肯定也是羡煞旁人。那些闺秀们心里那个嫉妒啊,可惜就算她们绞碎了丝巾也换不来苏荼的一个余光。

唯常远棠知道,苏荼是看着萧如意笑的,只不过萧如意是站在萧仙语的身后,所以其他人理所当然地以为苏荼是看着萧仙语笑的。

萧如意低着头自然没有看到苏荼的笑,但是,她还是明显感觉有些不自在,总感觉有莫名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酒过三巡,杜丞相之女杜若站起身微微一拜,“皇上,娘娘,小女不才,想为皇上和娘娘献舞一支。"

每天看着舞姬跳舞也的确乏味,苏靖也没反对,点了点头,“准了。"

杜若走到场地中央,然后等琴声一起,便开始翩翩起舞起来,舞姿曼妙当是比那些舞姬跳的要好得多。

萧仙语忿忿不满地小声说道:“嘁,谁不知道杜若的舞艺宣新第一,这不是成心在六皇子面前表现,吸引六皇子注意么!"

有了杜若的开头,其他的闺秀们也纷纷站起来献艺,气的萧仙语差点吐血,萧如意不理解了,萧仙语这么生气干嘛,看不过自己也去一展才艺不就是了,难道……

萧如意扶额,这萧仙语该不会琴棋书画什么的都不擅长吧?我的天,在萧如意看来这是古代大家闺秀都该具备的才能啊,何况萧仙语还是“如意郡主",怎么能一项长处都没有,郑莺莺不可能没教啊,所以,是萧仙语自己偷懒了?

萧如意无语地轻轻摇了摇脑袋,那没办法了,活该气到吐血了。就在萧如意对萧仙语十分无语的时候,更无语的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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