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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棺下葬

待钱穷回去后,我妈跟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在小黑将我背回家后,我妈吓坏了。她听小黑说打我的人可能是钱无银,立马去找钱穷算帐。钱穷听了后,二话没说,将随他一同来的私人医生从床上给叫了起来,来我家给我检查伤口,给我将伤口消了毒,并且绷了纱布。

医生说,我伤得较重,可能会有脑震荡。

我躺在床上,心想,我可不想有什么脑震荡,要是真有脑震荡,至少在我清醒的时候,把钱无银给干掉。所以,我现在就要去找钱无银报仇。可我妈在我床边坐了一个晚上,硬是让我躺在床上,不让我动。

第二天,钱穷一早就来了,他说找了一个晚上,没有找到钱无银,并且,钱无银的车子也不见了,估计他已经“逃逸”了。

我听了,心里冷笑了两声。鬼才信你!不过我妈却信了,她生气地说:“要是小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过。”钱穷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我绝对会教训那不肖子,给你们一个交待。”

本来今天要给我爸下葬的,可是,因为我受了伤,医生说我不适合下床走动,只得推延日期,明天再下葬。

中午的时候,我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白先生。我没想到他会来,因此,当看到他时,我非常吃惊。白先生朝我看了看,淡淡地说:“昨晚,我已看出,你有血光之灾。叫你抬尸,是想借机转移你的灾难。可你不听,结果,你在劫难逃。”他看了一眼,又道:“还好,你命不该绝。”

听了他这话,我愣是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昨晚他叫我抬尸,原来是想帮我?难道那样真的能让我转移我的血光之灾?我半信半疑。同时,我心里也在说,怎么你今天说话不三个字三个字地来了?

这时,白先生又说:“只是,你灵魂本已离体,怎么又会回来了?”他说完就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看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我所看到的那场鬼戏,还有那个指引我走出黑暗的人影,难道,当时我是灵魂离体状态?

于是,我便将昨晚的事如实地跟白先生说了。白先生听后,脸色凝重起来,望着我问:“你看清楚了那京剧的人是谁?”

我说:“不是很清楚,只看见他脸上有毛,像是……钱无命。”

白先生倒并不惊讶,又问:“是不是跟指引走出黑暗的人是同一个人?”

“好像……是的吧。当时太模糊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白先生若有所思,“那个将你撞飞的人,你看清楚那是谁了吗?”

“没有,根本没看到人,不过,我看清楚了车牌号,是6888。”

白先生缓缓地转过身,没有再说话。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他对我说:“你看到那唱戏的人,就是常无命。指导你走出黑暗的,也是他。”

我吃了一惊,一时脱口而问:“那个为什么会……会唱戏?又为什么会帮我?”

“凡事,有果必有因,不过,你不必再追究。”白先生说:“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你身上戾气太重,以后凡事要忍,不可冲动,不然——“他朝我的头看一眼:”下一回,就不是头破这么简单了。“

白先生走后,我将他的话在脑海里回放了很多遍。他怎么肯定那个唱戏的人和指导我走出黑暗的人就是钱无命?钱无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有,那个撞飞我的车牌号,我当时看得是如此地清晰,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什么?

同时,白先生也说了,我身上戾气重,这一点,我也认同。我想,我得听他的,以后凡事要三思而行。昨晚若不是小黑凑巧经过,只怕,我真的会被钱无银给打傻了。

当天,我在床上又躺了一天,次日,早饭过后,从钱家那儿传来了一阵鞭炮声与唢呐声。我知道,钱无命今天出门,也要下葬了。

我妈走了进来,她说来给我爸抬棺的人已经来了,叫我去送我爸。我来到那座废弃的石屋前,只见屋前站满了人,有两条“长龙“,还有一只”狮子“。并且,我爸的棺材也抬了出来。

一阵鞭炮响后,在一阵唢呐声中,我爸的棺材由八个人抬着朝坟地走去。

经过榆树坪时,只见这里已围了不少的人,钱家的人也来了,钱无命的棺材在榆树坪的一角。那棺材晶莹剔透,像水晶一般,引起村民们一阵啧啧称赞。

耍“狮子“的戏团在榆树坪耍了几回后,白先生抬头望了望天,这才主持起棺。

于是,两具棺材,两条长龙,慢慢地朝坟地移去,场景蔚为壮观。一路上,鞭炮声、唢呐声不绝于耳。

今天,果然没有看见钱无银,看来,他是真的逃跑了。这畜生,连他哥的下葬之日都临阵逃脱,这厮,真不配做人。而我发现,钱家的人,却是少得可怜。除了钱穷,就只有钱无颜了。没有一个老人,也没有一个小孩,甚至,也没有看到钱穷的妻子,也就是钱无命的母亲。

难道钱家的人没有全来?可这也说不过去啊,毕竟死了人,按理来说,全家族的人都会来才对。会不会,他们这一次给钱无命下葬,并没有通知家族中其他的人?或许说,钱家就这么几个人?

又想起我父亲的坟地竟然被钱家强行霸占,我心中涌起一层忧伤,还有一层恨意。

到了坟地后,我见两座坟相隔不过五米。

在白先生的指挥下,先将我父亲的棺材放进了坟坑里。

看着我父亲的棺材一点一点没入坟坑,我心里百味交杂。我很难过,但一想到里面是空棺,我又伤悲不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一副空棺。我朝我妈看了一眼,见她一脸的平静,丝毫也看不出半点悲伤。

接下来,白先生抬头看了看天空,伸出右手,掐指一算,快步走到水晶棺材前,对钱穷低声说了两句,钱穷点了点头,白先生对站在水晶棺材四周的八名男子高声说道:“起棺——下葬!”

那八名男子立即将棺材抬了起来,然后有条不紊地走到坟坑的上方,将棺材慢慢地放入坟坑里。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钱家人实在是太霸道了,可是,他们有财有势,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我父亲的坟地给霸占。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有钱能通天,没钱人家,只有处于社会最低层,受人欺凌,连祖坟都要被霸占。

那八名男子将水晶棺材放进坟坑里后,立马朝后退去。白先生则迈步上前,伸手一扬,一把钱纸洒到空中,经风一吹,那钱纸像落叶一般,四处飘扬。

我觉得留在这里已没什么意思,准备回家。突然之间,四周阴暗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阵冷风吹来,像是一把尖刀划过,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些还飘扬在空中的钱纸被风一带,像是一发炮弹,突然朝白先生射去。白先生双手猛地一抓,将射到他面前的钱纸给抓住,目露惊讶之色。

我们全被这一幕给惊住了。正惊愕,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唰唰声,我以为是风,没怎么在意,却听得一人尖声叫道:“蜈蚣!好多的蜈蚣!”

大家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婶指着水晶棺材所在的坟坑失声大叫。

我朝坟坑一望,瞠目结舌,只见数只黑色的蜈蚣从坟坑里爬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像是千军万马。而那些蜈蚣一爬出坟坑,立即朝人的脚下涌去,像是顺涧流水,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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