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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爸与我妈的秘密

龙九说得没错,先前抬棺、吊棺的几名男子,这时早已离开了村子,离开了钱家。他们跟着钱家,不过是替钱家打工,拿一份工资罢了。而现在,钱穷逼他们去玩火,去玩命,他们岂会还傻傻地留下并把小命丧在这里的道理?

没办法,钱穷去村里叫人,给他守坟的,每人一百,愿意下坟坑去挖坑的,每人三百。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村子里的人,除了出外打工的留下来的,大都是农民。种田种地,一天捞不了几十块,甚至没有收入,现在只不过守个坟挖个坑就能拿上百的钱,几乎有一半的男人出动了。

中午吃完饭后,我将羊赶到了茶路源,然后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想着坟地的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坟坑里突然之间出现那么多的蜈蚣呢?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攻击人?白先生说,这是因为尸体的冤气太重,难道,那些蜈蚣是钱无命弄来的?可他已经死了啊?

突然,我想到,会不会那些蜈蚣就是钱无命变的?

假如那些蜈蚣真的是钱无命所变,他又怎么一下能变出那么多的蜈蚣来?而且,那些蜈蚣为什么不咬我?同时,也不咬钱无颜。当然,不咬钱无颜,也许是说得过去的,因为钱无命跟钱无颜的兄妹之情非常浓,变成蜈蚣后的钱无命自然不会咬他的妹妹。

可一个人死后,又怎么会变成蜈蚣?他变成蜈蚣又想干什么?难道是不想自己葬在那块坟地上?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至于真相究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会儿,有两头黄牛从路那边走了过来,黄牛后面,慢腾腾地跟着一个人。那是我们院子里的老人,叫满娥。我叫她满娥伯,今年有六十多岁了。虽然我们是在农村,但现在养牛的人比较少了,而满娥伯的家里,一直养有牛,因为她家一直是用牛耕田。

满娥伯将牛赶到了山上后,就坐在我的身边跟我聊天。

我们聊起了钱无命下葬的事,谈起了那闻之色变的蜈蚣,又谈起当时那怪异莫名的天气,为什么开始天气还好好地,一转眼之间,天空就变黑了,接而飞沙走石、风云变色,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满娥伯说,这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跟坟地有关,二是跟钱无命有关。我很好奇,就问这跟坟有什么关系啊?满娥伯就跟我讲起了一个故事,说以前有个人,葬了一块好地,在下葬当天,天空出现了一条彩虹,还出现了一条龙,后来,那下葬之人的后代做了皇帝。然后又跟我说起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女人被人冤枉,被砍头,在她死了后,本是六月的天气,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

后面这个故事我知道,叫《窦娥冤》。而我较感兴趣的是第一个故事。当然,也不能说我对故事感兴趣,而是对那块坟地感兴趣。既然一块坟地能引发异象,那么,现在钱无命要下葬的坟地绝对非比寻常,不然钱穷也不会强行将它霸占。

而那到底是一块什么坟地呢?从当时诡异的天气看来,只怕不是什么好坟,不然也不会天空出现乌云,并且还伴有狂风。要不是当时白先生用高强的道术将其镇压,只怕那怪风会一直吹下去。

想起那块坟地,自然而然地,我又想起了我的老爸,想起了那具空棺材。于是,我就问满娥伯我爸是什么时候死的。满娥伯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是在你生下来前就死了。好像是你爸死了后半年的时间你就出生了。“

“那我爸是怎么死的呢?“我忙问。

满娥伯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当时你妈回来时你爸就死了。“

我暗暗吃惊:“我妈回来我爸就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满娥伯说:“这个事啊,说来可话长罗。当年,你妈是我们村子里的第一号美人儿,而你外公外婆只你妈妈一个女儿,想将你妈就嫁在村子里,或者近一点的地方,可你妈不同意,跟你外公外婆吵了起来,有一天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啊,就是一年。“

“一年后,你妈回来了。可她回来的同时,怀上了你,并且,还带回来了一具棺材。听说,那棺材里就是你爸。陪你妈回来的有十来个人,他们把你爸埋了后就走了,而你妈,也没有再嫁。你出后没多久,你外公外婆就去世了,是你妈一个人把你带大。唉,你妈不容易啊,我们曾劝你妈嫁个男人算了,可你妈不肯。“

是的,自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跟我妈生活在一起,是我妈独自含辛茹苦地将我带大。虽然有钱家人的捐助,但是,一个女人单独带大一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我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但是,我忍住,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我妈,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但是,我妈为什么一直不嫁?我还没有出生我爸就死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妈非要将他埋到我们村子里来?又是什么原因令我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另嫁,而为他守活寡?

不对,我突然想到,那棺材是空的,会不会我爸本来没有死,我妈埋下一具空棺,是一种假象?是让人以为我爸已经死了!

可是,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越想越激动,我妈和我爸,一定有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令我妈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独守空房二十多年!

而这个秘密,会不会跟钱穷有关?

我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答案。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我妈把真相告诉我呢?我试图想从满娥伯口中得到一些线索,可是,她对我爸的事也一无所知。

黄昏,我将羊儿赶回了家,找了一阵,没有找到我妈,我就去问邻居蛮叔,问他看见我妈没,蛮叔说我妈可能去钱家了。钱家请全村的人去他家吃晚饭。我想我妈也真是的,吃饭这事也不等我。

从邻居蛮叔口中得知,白先生已将坟坑里的蜈蚣全部消灭了。而所用的方法竟然是用火。也就是说,在坟坑里放了一把火,把蜈蚣烧得个精光。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在坟坑里放火,这行不行?我总感觉不吉利吧。

蛮叔还说,今天下午又出了一件怪事。

又一件怪事?我忙问蛮叔是什么怪事。

蛮叔说,不知为什么,钱无命的那水晶棺材特别重,今天好几个人去抬,纹丝不动。后来全村十二个男人同时上阵,结果,还是无法将水晶棺材移动。

我说这不合情理啊,先前八个人就将水晶棺材抬动了,并且还从坟坑里给吊了上来,怎么十二个男人都没法将它移动呢?难道咱们农村人力气不够大?

蛮叔低声说:“不是我们力气不够大,而是太邪门!“

“怎么个邪门法?“我问。

蛮叔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这其中一定有鬼。好端端的棺材为什么移不动?我想应该是棺材里的人不想动,不想埋到那坟里面去!”

我一听,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人都死了,还能由他想不想埋到哪里去?这也太诡异了吧。

“那怎么办呢?难道不埋了?”想到钱家强行霸占我爸的坟,现在无法将棺材埋下去,我不由一阵幸灾乐祸。

岂料蛮叔说道:“怎么会不埋了?钱家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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