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瑾穿的衣服原本就薄，水溅在身上，隔着衣料，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陆晓雯把水龙头关上，但是两人的身上已经都湿透了，陆晓雯的蓝色衬衣颜色偏深，沾了水也倒看不出什么。
娴熟的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走吧，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地方，去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好。”乔诗瑾也没有推脱。
陆晓雯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的不远处，很快就到了，陆晓雯贴心的问了一句，“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这里还有几件备用的衬衫，我看我们身材也都差不多，你先换上吧？”不着痕迹的打量乔诗瑾的身材。
“不用了，我就说几句话。”乔诗瑾有些轻微的洁癖，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别人穿过自己的衣服，哪怕只有几分钟，那件衣服她也不会再收回来了。
“乔小姐想说什么？”话语间，两杯热茶已经端上桌，味道很清香。
“你喜欢我二哥？”乔诗瑾开门见山，柔软的指腹轻轻捏起茶杯，放在鼻下闻香。
察觉陆晓雯脸上的不自然，乔诗瑾好心开口，“我不是以二哥妹妹的身份来的，而是以阿璃朋友的身份，还有，你放心，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不用防备我，有些话，你要么不说，要么就只能说给我听，陆小姐，何苦一个人背负这么多呢？”
陆晓雯捧着茶杯，手心一阵暖意，脸上尽是释然，“乔小姐，我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瞧你了，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
此刻她才发现，她面前的这位，是华家的人，华庭夏夫妇，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哪一个是善类？能跟他们朝夕相处，那么，眼前的乔诗瑾又能纯良到哪里去？
“事实上，我也确实只是一个小孩子。”乔诗瑾莞尔。
陆晓雯长舒一口气，目光充满回忆，“乔小姐，我以为这些话永远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确实喜欢总裁，很喜欢，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之匹敌。”
“我曾经想过，就算到最后，总裁选择的人不是我，那也没关系，她只要足够优秀，不管是谁，我都能接受，可是我没想到会是楚月璃，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给总裁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能力当嫣然的总裁夫人呢？”
乔诗瑾不怒反笑，“那陆小姐，你怎么看我母亲这个人呢？”
“董事长？”陆晓雯显然没想到乔诗瑾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也没有让她太过惊讶，“董事长是嫣然的创始人，在外是个女强人，在内是个贤内助，说她是所有女人的榜样也不过分，我没有谄媚的意思，这是事实。”
“我知道。”乔诗瑾点点头，“我母亲是嫣然的董事长，也是嫣然的创始人，那陆小姐知不知道嫣然的另外一位创始者？蓝图蓝先生？”
“知道，他是海平市蓝家的人，较之华董事长，此人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嫣然的人，称容嫣为董事长，华庭夏为华董事长。
“对，蓝叔就是嫣然的另外一个创始人，虽说嫣然是我母亲一手建立，但是绝对离不开蓝叔的帮辅。”乔诗瑾淡淡的开口。
“乔小姐想说什么？”陆晓雯隐隐觉得乔诗瑾还有弦外之音。
“阿璃是蓝叔的亲外甥女，楚月璃的童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蓝叔身边学习的，我不敢说她以后能帮到二哥什么，但是，能在蓝叔身边长大，阿璃绝对配得上二哥。”
“而且，我母亲建立嫣然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母亲在蓝叔的帮助下尚且能如此，阿璃为什么不能呢？”乔诗瑾直视陆晓雯的双眼，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暗淡。
陆晓雯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我不会去打扰他们，我比谁都希望总裁得到幸福，总裁跟她在一起的快乐，我是看得到的。”
“陆小姐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陆小姐了。”
乔诗瑾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晓雯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乔小姐，你知道总裁在办公室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之前刘小姐来过总裁办公室，我给她上了一杯同样的茶水，刘小姐离开后，总裁就跟我说，别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刘诗雅。另外，请你转告楚小姐，我，祝福他们。”
她说的是‘楚小姐’，而不是‘楚月璃’。
乔诗瑾打开门，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哥？”
华子函看到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十分不悦，“胡闹！”然后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乔诗瑾身上，“跟我回家，我带你去换一件衣服。”衣服湿成这样也敢在出来？
乔诗瑾就在一头雾水中被拉走。
大哥怎么来了？还要，她怎么胡闹了？
被华子函一路拥着出了公司，风吹到身上有些冷，到了车上，才感觉到一些温暖，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拽紧华子函皮在她身上的外套。
乔诗瑾问出一个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大哥，我们去哪儿？”
“回家。”后来他又补充，“回华清阁，你弄得这么狼狈，妈肯定多嘴。”
因为早上的事，乔诗瑾还有些闷闷不乐，不说话又觉得太尴尬，抿了抿唇，润湿了唇瓣，“二哥今天跟阿璃表白了，他们在一起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早就知道？还是不在意？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乔诗瑾偷偷看了华子函一眼，发现这个男人的侧脸……很美，勾魂摄魄的美好，只是这番美好像是隔了一层冰霜，可望而不可即。
“我应该惊讶吗？”他很平静，从头至尾语气都没有什么欺负。
“……”大哥说的对，是没什么好惊讶的，自己都看出来了，大哥会看不出来？
回到华清阁，换好衣服，乔诗瑾想喝热水，刚一伸手，就注意到桌子上那只马克杯，那是她他们比赛赢得马克杯，大哥还留着？而且，还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
正巧华子函从楼上下来，乔诗瑾问道，“大哥一直用这个杯子吗？怎么不扔掉？”
华子函顺势拿过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可是我们的情侣杯，哪能说扔掉就扔掉？你舍得？”
细细打量乔诗瑾的脸色，有些可疑的绯红。
乔诗瑾暗自回答，她可不舍得扔掉，自从这个杯子拿回家，她就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了。
“大哥不是说照片很丑吗？”
“是很丑，不过诗诗不丑。”
“……”这不是都一样吗？难道照片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