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慕家军,青瓷忙道:“为何慕家军会在风府周围?”
敖风立即煽风点火道:“风小姐有所不知,镇安王被那个妖女蛊惑成了什么样子,连那没有名分的岳母都要动用慕家军来保护,现在王上要亲自暗审景澜夫人都不行,不小心就会惊动慕家军闹出动静来,岂不是打草惊蛇?所以需要风小姐你将景澜夫人引出来,这应该是件简单的事。”
风青瓷心想,原来是那些人打不过慕家军,怕捉不到景澜才会来找自己的,不过真是太可气了,慕家军那样一队精兵竟然用来保护一个卑贱的女人,太可恶了,于是愤恨道:“今晚在风府附近候着,我只帮你这一次。”
风青瓷回了风府,许是心中有鬼,不吵不嚷的便先钻进了屋子,听说今天北狼军入京,朝中大员都去接风庆功了,风相因而不在家。
南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苦水,因而见她每日都去街上闲逛,想她不惹出什么大事就不约束她,今日见她回来得晚也没数落她不是,吩咐人将晚膳送到大小姐房里,自己就回房了,静澜的女儿又回来了,相爷如今更是袒护那女人,自己多年的苦心都白费了。每每想到此,南氏便心痛得厉害,懒得发一言。
风青瓷看着南氏转身一刹那的惆怅,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念,那母女一对狐狸精,一个也不能饶恕!
风青瓷没有心思再用晚膳,而是去了静澜苑。二夫人的手得了墨绫的药敷着,再有天气转暖,已经好了许多,自己多年清净惯了,便早就遣退了伺候的人,此刻正自己在房里,挑着蜡烛认真的缝制衣服呢。她听风相说女儿怀了镇安王的孩子,所以她要给自己的外孙缝制肚兜小鞋,自己不曾有为女儿缝补的机会,她不能再错过为外孙缝制衣服的机会,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已经不在了。
景澜缝补的认真,不知道有外人走了进来,知道门吱呀一声响,才抬头看见青瓷,景澜讶异了一下,道:“青瓷?你怎么来了?”
风青瓷扫了一眼景澜面前精致的绣品,心思动了一下,那些可爱小巧的衣服是为妖女腹中的孩子所做吗?这个女人难道还不知道妖女的孩子胎死腹中了?风青瓷嘴巴张张合合原本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有了好了借口,于是道:“二娘,我……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景澜知道风青瓷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见她吞吞吐吐难为情的样子,反而有了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脱口道:“青瓷,是不是墨绫发生了什么事?”
风青瓷心里一咯噔,墨绫?那个妖女不是叫凌墨绝吗?怎么又叫墨绫?反正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要赶紧给她引出府才是,于是点头道:“二娘,妹妹她跟着镇安王去南境的时候,战场混乱,不小心滑胎了,因解救的不及时而血崩……”
景澜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险些跌倒,还好青瓷手快扶了她一把,许久,景澜才颤声道:“她现在在哪?现在情况如何?”
青瓷装作很沉痛的样子,低声道:“听爹说她已经性命垂危了,今夜应该抵达京师,爹告诉你是去替王爷接风洗尘,实则是去看望妹妹,但是又怕你担心,所以不敢告诉你,可是我看见你缝的这些衣服,我一时不自禁就说了,二娘,你不要担心了,妹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景澜哪里能听得进青瓷的安慰,女儿啊,你为何这样命苦,总是要经历这样的生死大劫,是娘不好总是不能保护你,娘要到你身边去,娘一定要到你身边去,景澜想着便对青瓷道:“青瓷,麻烦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墨绫?”
风青瓷假装为难道:“二娘这怎么成,爹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景澜哭求道:“求你了孩子,求你了你带我去见见我得女儿吧,好不好……”
“好吧好吧,二娘你不要哭了,我带你去就是了,但是咱们要走小门,不要让人看到,不然一定会被人阻拦的。”风青瓷勉为其难的样子道。
景澜顾不得多披件衣服便跟这青瓷出了小门,暗处的慕家军见是风家大小姐陪着二夫人出来,不禁孤疑,可是看着景澜夫人并无危险,不想惊扰了夫人,于是只是派了两人跟着。
风青瓷带着景澜夫人七拐八拐,走了很远,景澜不禁道:“青瓷,你这是带我去哪里,走得尽是这偏僻的路?”
风青瓷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道:“这是黄泉路,二娘别急,马上就到了。”
景澜看着风青瓷一下子变了一副嘴脸,立刻惊觉到了什么,道:“青瓷,你要害我?”
风青瓷狰狞得笑道:“是你们母女先不仁不义在先,我这是向你讨债,你放心,你女儿很快就会和你团聚的。”
景澜知道自己陷入了圈套,转身便欲逃走,可是为时已晚,前后窜出了四名杀手,轻而易举的便将她擒住,这时身后跟着的慕家军勇士立即现身欲救二夫人,可是暗处又涌出了杀手,风青瓷见有慕家军,为摆脱嫌疑,立刻“啊”的尖叫一声昏了过去,而那两个慕家军勇士终因寡不敌众,让他们将二夫人捉走了。
慕锦寒与墨绫一入夜进的京,因时间太晚,卫王称暂不举行庆功宴,而是要请众人先看出戏,放松一下心情。
于是墨绫和慕家军刚安顿好慕家军便听从旨意,欲进宫看戏,顺便也亲自给百姓唱一出弹劾敖风的大戏。
可是还不曾走出大营,便有慕家军神色匆匆来找慕锦寒,两人低语了几句,墨绫听不清,可是看见慕锦寒的脸色瞬息万变,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
于是墨绫忍不住道:“发生了何事?”
慕锦寒想着这事情瞒不住,便如实答道:“景澜夫人被人绑架了。”
娘平日足不出户,隐退在众人视线里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被人绑架?墨绫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又问道:“我娘怎么会被绑架了呢?不,不会的,他们弄错了吧?”
慕锦寒看出墨绫是在强作镇定,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疼得沉声道:“你娘被敖风绑架了,让你拿东西去迷梦楼换人,这是信,但是她会没事的,我们立刻去救他,敖风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墨绫接过信,手有些颤抖,整个人瞬时像虚脱了一样倒在慕锦寒的怀里,嘴唇颤抖着道:“我娘,我娘因为我被连累了吗?是因为我吗?”
慕锦寒从来没见过墨绫如此惊惶无措的样子,将她揽在怀里,安抚道:“不要这样子好吗墨绫?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是敖风桑心病狂,有我在,你娘会没事的。我们这就去救她,敖风忌惮你手上的证据,他不敢对你娘如何的。”
墨绫脸色苍白地望着慕锦寒,眼睛里都是慕锦寒看不透的东西,许久眼神采平静下来,喃喃道:“我要去救娘,娘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慕锦寒忙道:“好,我们去救她,但是墨绫你千万不能承认她是你娘知道吗?这样反而会害了风家。”
慕锦寒忙道:“好,我们去救她,但是墨绫你千万不能承认她是你娘知道吗?这样反而会害了风家。”
墨绫点点头,慕锦寒又满脸担忧得对若离忧道:“去安排一些兵马围住迷梦楼,但是切忌声张,风家与墨绫的关系不能公开!”
墨绫虽然脸色已经恢复往常的坚毅,可是手掌还是冒着冷汗,慕锦寒只能紧紧地握着墨绫得手安抚着她,墨绫,是什么让你突然间这么恐惧呢?
敖风奸诈谨慎,慕锦寒揣度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般铤而走险,难道这次墨绫手上的证据真的让他畏惧了?还是他有别的图谋?
到了迷梦楼,整座迎客大厅雅雀无声,慕锦寒与墨绫走到大厅中央,依然静寂无人。慕锦寒护在墨绫的前面,沉声道:“敖国师,你该现身了!”
这时二楼中间的雅间房门哗然打开,敖风带着手下笑着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镇安王,本来镇安王凯旋,下官应当备酒接风的,可是没想到出了这样不愉快的事,下官真是深表遗憾啊!”
慕锦寒冷冷道:“你不必假仁假义了,风二夫人现在人在何处?你赶紧放人!”
敖风奸笑道:“镇安王,下官不解,风二夫人应是与你素昧平生吧?你何必这么紧张?再者我信上写得是让二夫人得女儿来,怎么来的是镇安王妃呢?”
墨绫四处没有看到娘的影子,心急道:“敖风你少废话,你将信交在我手上,我如何能不来?二夫人究竟在哪里!”
敖风看着墨绫心急的样子,正合他意,命人将风二夫人捆绑着送了上来,道:“好,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你们将诬陷本国师的证据都交出来,我就让风二夫人安然无恙的回去。你们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墨绫看见生母被人捆绑成那般模样,而且双足已经虚脱得走不动路,不禁心疼起来,骂道:“敖风你真是卑鄙,你竟然藐视朝廷目无法纪,绑架朝廷命官的家眷,单凭此罪便可将你罢免贬谪了,你还有何脸面声称我们污蔑你!”
敖风得意的笑道:“那又如何,比起你们陷害忠良,欺君罔上,我这点把戏算什么?我捉得可不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她是一个翻了欺君之罪的犯妇,我捉她有什么错?难道镇安王妃你不是她女儿?你不是十四年前转世妖女?”
墨绫如今心绪乱成一团,她满心里都充满了失去亲人的恐惧,她好害怕,她混乱之下险些说出错话,还好被慕锦寒一把拉住,慕锦寒低声道:“墨绫,你不要乱,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对付他,大可以将他在此处了解,来个先斩后奏。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给了他可趁之机,让他抓到把柄。”
敖风得意的笑道:“那又如何,比起你们陷害忠良,欺君罔上,我这点把戏算什么?我捉得可不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她是一个翻了欺君之罪的犯妇,我捉她有什么错?难道镇安王妃你不是她女儿?你不是十四年前转世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