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杨悦迟迟不动,只是愣在那里仿佛石化一样发傻,蔡老板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呼唤道。
然而杨悦依然好像没听见一样,目瞪口呆。
蔡老板眼珠转了转,突然眼神一定。
似乎想通了什么。
便释然一笑,猛地上前一步,昂首挺胸,主动请缨道:
“杨小姐若是担心会扑杀此等贱民会脏了自己的手,就由老奴来代命,只要您一声令下,老奴这就取来这小子的首级!”
说话间,蔡老板顾盼自雄,犹如杨悦麾下一员猛将。
可是话音落下。
好半天。
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蔡老板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心有不满却又不敢说。
只能暗自腹诽道:
“这不说话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扑杀一个贱民而已,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用得着瞻前顾后想这么多吗?”
可转念一想。
蔡老板又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他再次会错了意。
心道:
“可能是杨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直言,免得大家以为他滥用职权,所以才采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提醒我,直接斩杀,莫要废话!”
想到这。
蔡老板立即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微笑,自以为是的点点头道:
“我懂了,我懂了,大小姐,您放心,老奴绝对不会让小姐为难的,一切责任全由老奴一人来扛!”
说着,弹地而起,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伸出掌刀,好似板斧一般,就要劈向罗鸣的脖颈。
可就在这时。
只觉得右面半张脸一股凛风好似利剑般刺来。
蔡老板先是一怔。
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还没看清到底是谁出手的。
一记强劲有力的拳头。
就结结实实的轰在了他的左脸之上。
仿佛铁锤砸墙一般。
只听得“砰”的一声。
蔡老的左脸直接凹陷去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整个人的身体更如皮球一般倒飞。
竟然将金玉所做的屏风都给生生撞断了。
虽然这一拳有点突如其来,出乎意料。
但却并没有给蔡老板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倒在地上不到半秒钟。
便勃然大怒的长身而起,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好似一头发狂的野狗一般,双眼猩红,呼吸急促,大喊大叫道:
“谁?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打本老板?”
“是我!”不远处一阵悦耳的纶音飘入耳中。
蔡老板闻声一怔。
顿感不妙。
他连忙循声纵去。
当那张粉雕玉琢的俏脸和那身熟悉的旗袍、纤长的大腿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时。
蔡老板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转瞬之间。
又仿佛被火融化了一般。
迅速转变成了一张瞠目结舌的表情。
“杨……杨悦小姐?”
蔡老板难以置信的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其他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老板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主子的尊严而已。
为什么反倒是挨了杨悦一拳?
他有做错什么吗?
蔡老板此刻手捂着脸也万分委屈道:“大小姐,您为什么要打我?老奴只是想为您清理障碍啊!”
“障什么碍?什么障碍?我用得着你帮忙?显得你手多?还是显得你能干?”
杨悦柳眉倒竖,连珠炮似得厉声娇叱道。
蔡老板直接被骂傻了,张口结舌,“我……”
杨悦美目倏睁,粉腮含煞,恨铁不成钢的暴喝道:“你什么你?怎么?我骂你,你还觉得不服气?你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我逼入绝境,坏了我的大事!”
“我把您逼入绝境?还坏了您的大事?”蔡老板欲哭无泪,越听越迷茫,越听越委屈。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岩,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上前一步,有点不解的当头质问道:“杨小姐,蔡老板方才只是护主心切,何来把您逼入绝境,坏了您的大事一说?”
面对刘岩的拔刀相助。
杨悦只粉腮寒煞,杏目圆睁的送他一个字,“滚!”
魔音入耳。
震得人鼓膜欲碎。
刘岩闻言表情登时一滞。
杨悦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俏眼生愠,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教训手下,轮得到你这种废物插嘴?不过是刘丞相的次子而已,你大哥站在我面前,都不敢造次,更何况是你?”
刘岩怒气填胸,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浑身的毛发都如钢针一般根根倒竖。
杨悦不为所动,只冷冷的横了他一眼,轻蔑道:“怎么?你不服气?还想动手?”
“要想动手也可以,但是得提前通知你的父亲才行,刘丞相若是知道你胆敢当众顶撞我的话,不把你赶出家门,算我杨悦输!”
最后一句话,杨悦目射锐光,仿佛冰锥一般直指刘岩,那道劲霸绝伦的眼神,将杨悦女将军一般的英姿飒爽彰显得淋漓尽致。
声音刚落。
刘岩好似被人凌空浇灌了一盆冷水。
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
权衡一下利弊。
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与这个小魔女对抗之后。
便立刻偃旗息鼓。
变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脸上呈现出大喜大悲的疲惫感。
咬咬牙,拱手恭声道:“刘岩知错了!”
此话一出。
顿时在人群之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家忍不住惊叹。
不愧是兽王的掌上明珠。
连刘丞相的次子。
那个在京都里横行霸道多年,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
都不得不在杨悦的一个眼神的威慑下低头。
如鼠见猫一般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连屁都不敢放。
足以见得兽王家族核心成员的地位。
即便在宰相公子的眼中。
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就在众人唏嘘不已之际。
杨悦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继而把咄咄逼人的目光落在了蔡老板那吓得抖成一团的身上,黛眉紧蹙,俏脸犹如覆盖上一层冰霜,以毋庸置疑的语气,降罪道:
“蔡元成,从即日起,抹去你醉香楼老板之职,遣送回老家,从此以后不得启用,听见了吗?”
“不要啊,大小姐,大小姐老奴不明白,老奴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大小姐您这样对我,大小姐降罪,老奴毫无怨言,但是老奴不能这么窝囊的服罪啊!”
蔡老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并且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