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动作很快,慕心没想到第二天苏缈就帮她联系到了范青。
当坐在饭桌上时,慕心以为那是一场梦。
苏缈笑着让慕心给范青敬酒,算是感谢他。
范青很给面子的一口干了酒杯中的啤酒,冷冷说:“你也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苏缈,我之前欠了苏缈一个人情,算是还人情。”
慕心重重的点了点头,偏头对着温柔的苏缈一笑,灿如花开。
范青诧异的看着温润的苏缈,面上不动如山。
喝完酒后,范青借机有事,离开了酒店。
慕心靠在椅子上,对旁边的苏缈笑着说:“谢谢你,没想到这么难的事居然如此轻松的解决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苏缈看着一脸满足的慕心,心里也跟着满足了起来。
慕心跟着苏缈走出酒店,下台阶时一不小心崴到了脚。
慕心禁闭双眼,坐好了摔倒的准备。
没想到,一双结实的手臂接住了她,她倒在苏缈的怀里。
慕心刚想起来,忽然感觉到一股寒冷浸骨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她在苏缈怀里打了一个颤。
苏缈放开了慕心,清朗地对夜宸说:“你吓到她了。”
慕心站稳后抬头看夜宸,发现男人眼睛瞪的很大,隐约可见眼里的红血丝。
一阵大风吹过,夜宸快如闪电一圈打向苏缈,苏缈伸臂握住夜宸铁拳。
夜宸似是早已料到,抬腿扫向苏缈下盘,转而攻击苏缈的关节骨。
两人陷入了混战,当停下来时,苏缈的嘴角红肿,留了血。
夜宸挺拔的身子立着,他单手插兜,看似全然无恙。
但夜宸抬脚迈步时,慕心察觉到夜宸的不自然,紧张的问:“夜宸,你没事吧?”
夜宸没理她,对身后的小高说:“小高,送夫人回家。”
慕心跟着小高走向夜宸的座驾,刚进车门时,慕心回头看夜宸,男人正在苏缈说话,表情凶狠,姿态随意,像是在警告什么。
看着夜宸背影,想起那一刻夜宸的漠视,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慕心的心里沉甸甸的,似有千斤石。
慕心坐在车里,心里很乱,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即使夜宸和苏缈不对付,那她也不能因为夜宸就漠视苏缈,纵使她曾经头昏脑涨给了夜宸承诺。
不过,今天她这个是特殊情况。如果不是苏缈,她现在还会忙的焦头烂额。
回到家,慕心对着一室的清冷,心里空落落的,陡然生出一股悲凉感。
包包像个优雅的绅士,一步一步来到慕心腿边,蹭着慕心小腿。
她抱起包包,闭着眼睛把头放在包包身上,感受着它身上的温暖。
什么时候一向坚强的,绝不屈服现实的慕心,居然要沦落到靠在一只畜生的身上取暖。
昏暗的客厅里,她就抱着包包睡倒在沙发上。
窗外的月光照在慕心的脸上,打下一层光晕,美的触目惊心。
夜宸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坐在沙发旁,冷眼看着睡在沙发上的慕心。
夜宸从楼上拿了一床厚毯子,盖在慕心的身上。
第二天,慕心起床后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夜,身上只盖了毯子。
她愣做在沙发上,这毯子是夜宸盖上的吗?
深秋的天气,夜里比较凉,纵使盖了毯子,慕心还是着凉了。
夜宸早上准点起来,下了楼。
慕心的视线对上夜宸的眸子,眼里浸满冷漠和无视,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平时看着她时的点点温情。
慕心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说:“公司税务出了点事儿……他跟税务局长熟识,然后迫不得已找让他帮了忙。”
良久,夜宸终于开启了尊口,纵使冰冷,慕心也渴望听到。
“迫不得已就不知道找我吗?”
慕心捏着衣角,小声的说:。“听说范青软硬不吃,他是官,你是商,我不敢找你帮忙。”
夜宸定定看着慕心,闭上眼睛无力的说:“我要听实话。”
慕心深吸了一口气,被夜宸这种语气吓到。
她轻轻的说:“我不想太依赖你。”
夜宸嘴角微勾,冷笑说:“不想依赖我,真是可笑,不依赖我你还有其它人可以依赖吗?靠你自己吗?就你那点儿分量,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心鼻腔泛酸,泪花积聚在眼眶,她开始想一些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拼命把眼泪逼进去。
她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你说的对,我是没有人可依赖,可那又怎样,我就应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吗?”
夜宸失望的说:“别人,好一个别人。我这种人,最讨厌的是背叛和欺瞒,两次了,你承诺了两次都没有做到。我以后不需要你承诺什么,也没有必要让你承诺。”
这话乍一听好似在和她断绝关系,她无所谓,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慕心语调轻快的说:“是吗?那很好啊,我交朋友你不会再约束我了,我很高兴。嗯,真的很开心呢。”
夜宸没有答话,单手插兜走过慕心身边。
在夜宸越过慕心的那一瞬,一滴大大的泪珠打在慕心鞋边。
她用手背擦擦眼泪,嘴角扯出一道弯曲的弧度。本想开心点,结果笑出来却格外苦涩。
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慕心接通电话:“慕心,我是李叔,公司税务危机解决了,税务局局长说你的坚持打动了他,他决定延后调查。”
慕心轻轻回答了一个单音节,李叔是个通透的人,察觉到慕心的不开心,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区的周围一片萧条景象,落叶刮到地上,清洁工还没有来的及打扫。
今日天有微微细雨,慕心打着花边伞来到墓地里。
她想妈妈了!
秋日总是很让人伤感,她抚摸着妈妈照片上温婉的五官,近近盯着她,妈妈的面容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仿佛妈妈就在身边。
世界里一片寂静,只有语调打在水泥上的滴答声。
她闭上眼睛,凝听着大自然的语言。
妈妈以前说过,当不开心时可以听听自然的声音,那是世界上最纯净最动听的声音,是生命的律动。
慕心睁开眼睛,黯然的眼里仿佛注入了希望的光芒,重新焕发出光彩。
慕心举着雨伞站起来,远处朦胧的雨雾中,他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那身影和夜宸的很像。
好奇心驱使下,慕心走近那道身影。
她躲在一个墓碑后面,想看看夜宸在干什么。
走近后,她看到了跪在雨中的乔任风。
夜宸举着雨伞站在雨幕中,浑身蒙上了朦胧的色彩,乔任风一脸悲痛跪在雨幕中。
慕心在乔任风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认真的神情,以及强大的气势。
他眼睛紧紧盯着墓碑,神情一片枯槁,眼里色彩灰蒙蒙的,是死灰的颜色。
后面夜宸的神色算不上悲伤,却也格外严肃。
慕心以为眼前的一切是幻觉,她眨眨眼睛, 眼前的景象仍然存在。
看样子,乔任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细雨中,乔任风的一身西装都被打湿了,估计是跪在雨中时间太长的缘故。
雨水顺着他的脸上滑下,慕心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嗓子里一股异样,她快速捂住嘴巴,不然自己咳嗽出声。
今早察觉自己感冒后,出门时特意多加了一件衣服。
因此,在秋雨中蹲了良久也不冷。
等了许久,夜宸和乔任风都走了。
慕心跑到那座碑前,看到碑上照片中女孩儿一脸冷酷,脸上雌雄莫变,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慕长风最近很少回家,慕情整天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林漪独自一人在别墅里,倍感孤单。
她这个月疯狂买首饰,甚至惊动了慕长风。
慕长风在外面找小三儿,对不起她,她也没必要客气,趁没离婚时多捞点财产,免得以后财产留给那个小贱人。
她当初跟着慕长风就是看他有钱,才蛰伏多年,终于运气好,上位成功。
上层社会圈子中,小三上位的不少,很多富太太纵是不耻,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小三上位中上的最成功的。
可是现在,她已至中年,却被外面妖艳女人给抢了丈夫。
林漪敷着面膜,脑海里在快速算计着她怎样才占便宜。
慕情穿着一身高档定制小礼服回到了别墅,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
林漪看着慕心,抱怨说:“我说你现在怎么天天不务正业,你看那慕心,抢了你的位置你都不着急,整天只想着做明星。当明星有什么好的,再出名也摆脱不了戏子这个身份。我说人哪,还是实在点儿好,嫁个豪门,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慕情不耐烦的看着林漪,她心里是看不起她这个母亲的)一心想嫁入豪门,跑来给慕长风当情妇,纵使上位了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看不起,外面那些富太太说她说的可难听了,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她“噔噔”跑上楼,匆忙的说:“你别管我,趁我现在网上有点名气,是出道的好时机。给我功成名就,豪门还不是任我挑。”
林漪做出不屑的表情,动作太大,面膜都歪了。
她重新贴个面膜,继续美容,脑海里做着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