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人恒杀之？”韩振阳望着他大舅，徐徐吐出这么一句话。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你就是再能打，也只有一个人，对不对？”他大舅坦然的点点头，跟着说道：“还记得你们去马尔代夫时在机场遇到的那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黑名单事件？”他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对，大舅你说的是硬币那事儿？”
“没错，那一把硬币的主人找到了，是个灯塔国的游客，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飞回灯塔国了，他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根据情报人员的分析，对方很可能是故意的，而且对方曾经委托中间人查询过你那个女朋友的航班信息。”
“什么？他们怎么会盯上如意？”
“因为他们查不到你跟小月的信息，只能从如意那边下手。”
韩振阳听了这话，沉默片刻，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以后我在对敌的时候尽量克制一点。”
“这就对了，现在这社会毕竟不同以往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有打打杀杀才能立足的社会，”他大舅欣慰的点点头，但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在对敌的时候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是想让你收敛一下自己的杀性，杀性太重，对自己对家人都不好的，这点我想你比别人更家清楚。”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些话，以前李中军也跟他说过，当时他还不太在意，但现在从他大舅嘴里说出来，他却不得不认真考虑。
他大舅不可能害他，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其实他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意识到一直杀杀杀的杀下去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是始终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而且跟雷火的仇恨也是刻骨铭心的，不杀不足以慰藉小玉的在天之灵。
何况目前看起来，他父亲的死亡跟雷火同样脱不掉干系，杀父之仇跟杀妻之恨，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放下？
好吧，小玉不算他的妻子，但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且是因他而死，所以他对小玉的感情更加复杂。
他大舅见他不说话，随即转移话题，“在那边当个供奉也不错，限制少，工作也不多，待遇却不错，最关键的是有那么一层身份，做事儿的时候方便一些，掣肘少。”
“嗯，我知道的大舅，”他既然答应了下来，当然清楚那个职位的利弊。
“我帮你递了个话，考核什么的轻松点表现一下就行，”他大舅接着说道，然后反问：“不会嫌弃我多管闲事儿吧？”
“当然不会，我之前还担心万一过不了关而被人嫌弃呢，”他笑道：“不过没想到大舅你也会给人递话，哈哈。”
“这事儿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就是跟一个老朋友打了个招呼，不算违规，不用怕别人闲话，”他大舅笑笑，“另外我那老朋友为了感谢我帮他留住你这么一个高手，透露了一点机密消息给我，跟你有关。”
“什么？”他听到这话，忽然有点激动起来，他之前就猜测他大舅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谈话，下棋什么的应该就是一个借口。
本来以为之前那些掏心窝子的话就是这次谈话的主题了，没想到重头戏竟然现在才来。
他大舅笑笑，“跟你有关，也跟我有关，准确的说，是跟咱们一家人有关。”
“是我爸的信息？”他忽然激动起来。
“没错，就是你爸的信息，是他们对你爸的研究分析。”
“研究分析？”他敏锐的抓住这句话的关键词，研究和分析，什么样的人才值得研究和分析？别说普通人了，就是高级的情报人员也没资格让那样一个单位做研究和分析。
难不成，自己的父亲还有别的身份？
他大舅点点头，“根据我那位老朋友的说法，你爸爸的来历非常神秘，当然，在你爸那个时候，各种档案户籍的登记还不完善，只知道你爸是
上党市人，说是一个孤寡老头儿养大的孤儿。”
“上党市？”
“对，就是晋中地区的那个上党市，具体地名我记不清楚了，待会儿把文件给你，”他大舅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你爸带着你妈私奔之前，谁也没特别在意你爸的档案，但出事儿后派人去上党那边调查，然后发现了一个怪事儿。”
“什么怪事儿？”他急忙问。
“你爸的户籍确实在那边，那边的一些老人对你爸也有印象，甚至对养活你爸的那个孤寡老头儿也有印象，但根据他们的回忆，你爸他们是突然搬到那里去的，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党人。”
“然后呢？”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动，因为他感觉自己放佛快要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样的真相，但他就是知道，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真相。
他大舅摇摇头，“然后就没然后了，你爸的单位跟你现在所在的单位甚至联合起来进行过调查，但越调查，发现你爸的来历越不一般，别的不说，你爸那一身非凡的武艺就很可疑，还有你爸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或许，我爸有一个或者数个很厉害的师父从小教导他？”
他大舅“嗯”了一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非常小，因为你爸所掌握的知识和技能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点，根据你爸那些同事的说法，你爸就像一本无所不知的《百科大全》，不光是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爸也能说的如数家珍。”
“这，或许我爸的记忆力很好？”他试图为自己的父亲辩解。
“但是有一些知识绝对不是记忆力好就能知道的，比如说红酒，按照你爸的履历来看，他从没有出过国，也没有什么条件学习红酒的品味和鉴定，但是你爸在接受高级情报人员的培训时，却是无师自通，掌握的技巧比老师都高明，按照那位老师的说法，你爸放佛是一个西方的贵族一般，品酒时的那种气度放佛已经深入骨髓，根本不是短时间内模仿和学习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