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许年皓收拾好了碗筷,这才走到客厅去给吴素文打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那边总算有了回音。
“喂……”
两人交谈了很久,许年皓的神色变了又变。
只是安澜没有想到,吴素文虽然接了电话,但是却没有答应过来照顾安澜,说是自己接了一个月嫂的活,必须干满两个月才能离开,嘱咐许年皓好好照顾安澜就把电话挂了。
“年皓,我妈是不愿意过来么?”安澜见许年皓脸色不怎么好,就猜到了一星半点,心里原本的雀跃一下子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许年皓看出安澜的失落,转身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安澜的头上,缓缓说道:“澜澜,不要责怪妈妈。你要知道,虽然父母照顾我们看似理所应当,但毕竟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既然没有空,就不要为难她了。”
安澜哪儿能不知道许年皓说的道理,可总还是觉得那里不怎么对劲儿,担忧地说道:“年皓,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你什么时候抽空带着我去看看妈妈吧。虽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生活,可我总觉得妈妈不会对我那么狠心的。”
什么月嫂,什么干满两个月,傻子才听不出来这是吴素文的借口。
许年皓点了点头:“可是你总不能没有人照顾吧,我工作忙起来肯定顾不上,这怎么办?要是不请家政和保姆的话,你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安澜的一张脸皱成一团,想了半天,脑海里的想法pass掉一个又一个,最后也只能妥协地说道:“那还是请李婶儿过来吧,她要是忙不过来,就请小时工好了,反正不要弄那么大的阵仗,我受不了。”
许年皓笑了笑,给李婶儿打了电话。
自从上次周依依在许家受了冷漠对待之后,回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默不说话,连法国的公告和出席邀请都推掉了一个又一个。每天不是酗酒就是抽烟,或者去酒吧买醉。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开来,毕竟周依依也是一个小明星,而且这一年多来逐渐变得快要赶上一线的玉女了,再加上周家的后台,怎么着也算是一个能因为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引起热门话题的人物。
周梓儒自然也看见了微博上的热门话题——“周家三小姐酗酒泡吧,推掉公告为哪般?”原本这些事情周梓儒并不想多涉足,可是毕竟有关周家的颜面,而且好像连周家老头子也惊动了,周梓儒只好一脸不情愿地在酒吧找到了周依依,准备先劝诫一番。
舞池里全是各色衣着暴露的女人,不停地扭动着腰肢,摆动着臀部,一张张妖媚的脸颊和不同的男人相互摩挲着,暧昧和欲望充斥着整个酒吧。
周梓儒在酒吧搜寻了一圈,拒绝了很多女人发出的邀请,终于在一圈包座的男人堆里发现了周依依。
她正在跟一个男人喝着交杯酒,那个男人的手还在周依依姣好的身体上不停地摩挲着,差一点点就要伸进去重点部位,探寻幽径了。
“你他妈给我把手拿开!”周梓儒上去就给了那个男人一拳头,说着就要把周依依从那一群男人堆里扯出来。
“你谁阿,竟然敢打本太子爷,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被打的男人回过神来,淬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一把抓住了周梓儒的衣领,脸上全是不屑和蔑视,似乎处理掉眼前的人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周依依缓过神来,看清了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口说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家里找不到我,着急了吧?嗯,哈哈哈哈……”
一阵酒臭味朝着周梓儒喷洒了过来,他厌恶地朝后躲了躲。
“他是你哥?难道是……嘿,哥们儿,你到底是谁,说不清楚今天就别想带走这个女人!”那人说着,又紧了紧手里的衣领。
周梓儒眼中闪过不屑,只是今天他一个人出门,一对多肯定讨不了好,所以只好说道:“我是她哥,你知道她的身份,就应该听说过周家吧。要是今天你们敢动我和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不仅周家会找你们的麻烦,所有你们在本市和房地产相关的事业,全都会灰飞烟灭。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这群太子党落在周梓儒眼里不过是一群渣滓,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周梓儒还真想试试这么些年的散打和自由搏击有没有白练。
那群人一听这话,想了想周依依的身份,也就不再为难,故作姿态地说道:“行了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们这种人计较。今天就算了,下次再犯到我手里,我算你是谁,都别想走!”
周梓儒嘴边不屑地一笑,扯着周依依就朝外走去。
“哎呀你放开我,弄疼了!”周依依被周梓儒抓的太紧,手腕红了一圈儿,好不容易才使劲儿弄开了周梓儒钳制着自己的手。
周梓儒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以为你能改改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底线,可惜啊,世上那句老话说的太对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周依依,你就非得这么低三下四么?”
这些话一点一滴的就好似不停的箭雨,刺穿了周依依好不容易才堆积起来的防备。
酒精和难过的情绪一拥而上,周依依忍不住抓着周梓儒的手,“哇……”地一声就吐了一地,把胃都吐空了,只剩下酸水还往外冒着。
“真是恶心死了!”周梓儒捏着鼻子把周依依扶到了一边的路灯处,让她扶着路灯柱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了纸巾递给了周依依,不耐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最可怕的失败不是失去在乎的人和事情,而是彻底的没有了尊严和做人的准则。依依,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希望你能做你自己,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周依依哪里听不懂周梓儒话里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安澜和许年皓的幸福,心里的痛楚就不停地蔓延开来,怎么也忍不住,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吧,回家去,洗一洗睡个觉,明天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周梓儒扯过周依依的手腕,朝着停在一边的路虎走去。
很难得,一向水火不容的同父异母的兄妹竟然也能这么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