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明亮的像是天上的太阳,刺的许年皓有些不知所措。
他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暴教练跟我说,某个人下个星期就要考科二了?可惜现在还是毛手毛脚的,估计这次又要参加补考了。”
安澜在学车的过程中确实不如写剧本有天赋,上一次的考试准备确实不充分,没有一丝丝防备就亮起了红灯,下周是补考的日子,许年皓无情地浇了她一盆凉水。
她撅起小嘴,不满地说:“上次是个意外,这次一定会通过的!”她说的信誓旦旦,一派再肯定不过的样子。
许年皓手中的咖啡见了底,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但愿如此,千万别让我颜面尽失。”
安澜一张小脸都白了。
上天一定是派面前这个人来打击自己的,但就是如此,她才一定不能放弃,绝对不会让他看笑话!
眼珠子转了转,安澜瞥了眼他搁在桌上的钥匙,灵光一现:“既然许先生怕丢脸,要不你教我啊?”
许年皓想都没想就说:“你跟暴教练好好学,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仿佛生怕下一秒安澜又有别的主意,他抹了把嘴站起身来,“公司还有事,我先出门了。”
安澜憋着一股气,“唰”的拉开椅子追到门口:”许年皓,你有本事就别回来了!“
原本都踏出门的脚步顿了顿,就在安澜怀着一丝他会回头的希望时,他忽而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又是这般潇洒地离开了,再次无情地拒绝了自己。安澜郁闷的转回到客厅坐下,努力把心里郁闷的情绪手托着腮,想起下周的考试确实犯难。
她看许年皓开车这么轻松,怎么轮到自己,就变得这般艰难了?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在考试的前一天下午,许年皓竟然破天荒地回家了。他本来是不想回的,但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右眼皮总是跳,弄得他心神不宁,看文件时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前几日出门前,安澜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打电话给正在外面练车的安澜:“今天难得我有时间,你二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考虑教你。”
安澜一听,和教练随便扯了个理由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一进门,许年皓的脸拉的长长的。
他不满地说:“迟到了3分40秒。”
安澜无奈的指了指手机:”驾校离这里坐公车上不堵车也要半个小时,我都已经是跑回来的了!“
说话间,她一直喘着气,看上去确实很累。
许年皓看着她额间薄薄的一层细汗,抿了抿唇终归是什么都没说,最终答应教她两个小时。
他把车开到空旷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耐心,后来的时候就实在忍不住了:”那是刹车,不是油门!你都挂着三档就开,当然会熄火!那是后退档,不是四档……“在他教了她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他实在没有耐心了。
“就这样吧,这次没通过就下次再说。”许年皓作势就要下车。
安澜急忙拉住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说:“许年皓,你就不能找人通融通融?”虽然她不喜欢利用身份做违背原则的事情,但是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稍微讨个巧嘛。
许年皓咬了咬牙,抬手给安澜吃了一记爆栗,“你以后要对马路上的每一个生命负责,包括小猫小狗,考驾照这种事情应该严肃对待!”
安澜捂着有些微痛的头部,她知道许年皓没有用力,就是惩罚自己一下,可心里还是颇感委屈。
“许教练,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安澜今天一下午也算是进步神速了,想着还要许年皓教她,憋着气道。
许年皓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她自顾自地讲起来:“阿美考驾照。主考官问她:‘你开车在马路上看到了一个人与一条狗,你是撞人还是撞狗?’阿美毫不考虑的马上回答:‘我会撞狗!’主考官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下一次再来吧!’阿美很不服气地问道:‘难道我要去撞人吗?’主考官看了阿美一下,说道:‘不,你应该……踩刹车!’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许年皓仍然冷着一******冰山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安澜热脸贴冷屁股,一下子就火了!
学驾照是他要求的,现在反倒成她的错了?
车还在缓缓往前移,她恼怒的一脚踩在刹车上:“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话音未落,车身重重的一晃,安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风透过窗户猛烈的刮着她的脸,下一秒,她感觉到一个黑影翻身盖在她的身上。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在猛烈的撞击之后,安澜感觉到有温度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下。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听见来自头顶沙哑的声音:”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恐惧和慌乱让她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许年皓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许年皓撑着椅子缓缓坐起来,“还好只挂在了一挡。“
他伸手拉起还躺在椅子上的安澜,安澜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没有伸手,反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右脸:“血……”
“什么?”
“血,你流血了……”
许年皓抬手一抹,黏糊糊的。
摊开手掌,从手掌缝隙中蔓延开来的血迹,顺着手腕流淌下去。他才感觉头隐隐作痛。
“我带你去看医生吧!”安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一定要撑住!”
“不要大惊小怪,我等会自己去包扎一下就行了。”许年皓放下手淡淡道,“你先自己练车吧。“
“那怎么行,你伤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安澜伸手就去拧把手,手腕却被紧紧按住。
许年皓眼眸中闪动着暗沉的光:“关你什么事?”
“什么?”安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受伤不受伤,好不好,同你有什么关系?”
许年皓淡淡的看着她,嘴角有一丝嘲讽:“我救你不过是担心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可以折磨安国年的把柄,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想救你吧?”
“你!”
安澜猛地甩开手,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你为了报复,连命都不要了?”
“命?”许年皓嗤笑一声,猛然靠近她,“为了折磨你,我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就是个疯子!”安澜一把推开他,“你滚下去!”
他的一番话让安澜心里升起的愧疚感顿时荡然无存,被嘲讽和看穿心思的屈辱让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只听见“哐”的一声,许年皓的后背重重撞击在了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