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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附件 (9)

况且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相邻地区,有很多地方是和阿富汗的主体民族普什图族同根同源的巴基斯坦普什图族聚居地,属于巴基斯坦的联邦直辖部落区,巴基斯坦普什图族的数量之大竟超过了阿富汗,普什图族是塔利班武装人员的主要来源,因此塔利班代表着普什图族的利益,在这个方向,美国得到的敌意一定远超过民心。

2001年10月7日,美英已组成联军进入阿富汗境内与当地的北方联盟接触。双方其后达成协议,合作推翻塔利班政权。美国当时最现实的进攻方向就是北方,北方联盟的支持者们如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对于北方联盟的一败涂地,正苦于无力解救,如今美国要介入,他们当然乐见其成,而北方联盟有了挽回形势和翻本的机会,更是没有理由不去一洒热血、冲杀在前。

于是这样奇特的阿富汗地面战争就开始了。北方联盟的部队虽然久经战阵,并得到了美国的进一步加强装备,但是他们仍然身穿民族服装、骑着马,看上去如同成吉思汗时代的兵马。在他们中间,美国特种部队的士兵以5人或12人的行动小组分散配置,身穿和他们差不多的服装,和他们吃一样的食物,甚至和他们一样留起了大胡子,并且,也骑着马。只不过,他们除了精良的枪械之外,还有很多特殊的装备,比如无线电接收装置、雷达指示器和全球定位系统,这样他们就能给出六到八位数的坐标来精确定位轰炸地点,这就是他们的配合方式和主要工作。

就这样,北方联盟加上少量的美国特种部队,向塔利班发起了地面进攻。这是一场尚未开始就已注定了结果的进攻,也是一场没有来得及其衡量政治影响就发动的进攻。塔利班是一支宗教信仰很强的武装,很多成员来自宗教学校的学生,反塔力量则虽然有很多征战多年的老兵,但精神力量方面明显不如。

美军每次战争前,通常先进行空袭。战争开始,美军就一如既往地摆弄开了集数十年之大成的空中火力展示:在2001年10月7日开始的空袭中,舰载EA-6B电子战飞机可以对预警雷达等电子设施进行强电磁干扰,接着,AH-64“阿帕奇”直升机和MH-53“铺路爪”特种战直升机进行精确打击,同时,隐形轰炸机、舰载机、远程轰炸机参加“传统”空袭,而各种舰艇则发射“战斧”式巡航导弹,而阿富汗的大城市里也没几个像样的大目标,美军虽然在对所谓战略战术目标的轰炸中宣布了高达85%的命中比率,但似乎还是塔利班所说只摧毁了不到10%的作战能力来得可信。

然而美军直接配合北方联盟地面进攻的轰炸则显得威力巨大、作用显著。

马扎里沙里夫,阿富汗北方重镇。在外围交战中,北方联盟呼啸往前,但在塔利班的严密火网和殊死抵抗下,北方联盟只能一次次不支、后退,紧接着美军的空中轰炸一次次如期而至,尤其是巨型集束炸弹,更是杀伤巨大、撼动心魄,就这样,外围依托险峻地形而建的数道防线和工事被一一攻克;至11月6日,北方联盟的攻击已接近市区,美军在此时突然使用了重达1.5万磅、威力居常规武器之冠的BLU-82“滚地球”巨型炸弹,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塔利班的坚固工事被大面积荡平,防线被迅速压缩,进攻节奏骤然加快;9日凌晨,双方已在距城4公里处打成胶着状态,这时,北方联盟中的美军特种部队战斗小组指导北方联盟后撤至安全处,随即召唤来极为精确的美军空中打击,一阵最猛烈的轰炸后,缺口立即呈现,北方联盟部队蜂拥而入,城内守军似乎早有准备,一支机动的精锐力量已经往这个方向移动,试图堵塞缺口,又被美军的战术轰炸候个正着,不到1个小时,城区已经被完全突破。当晚,北方联盟占领了马扎里沙里夫。

在阿富汗战场上,由于美军特种作战小组在指挥火力支援和衔接地空攻击方面的介入,在城市攻坚方面,效果立竿见影。

占领了马扎里沙里夫之后,全面进攻开始了,3天内,除昆都士之外的阿富汗北部所有大中城市或败或降,全部落入北方联盟和美军手中。11月12日,兵锋已逼近首都喀布尔外围阵地,13日清晨,守军不战而退,撤往南部重镇坎大哈。

昆都士,此时塔利班在阿富汗北方的最后据点,各路兵马共一万多人据守于此,其中凶悍著称的基地组织“圣战者敢死队”就有约3000多人。如同其他城市一样,在地面进攻之前,美军已进行了10余天的大轰炸,然而此地非同一般,23日早上,当北方联盟挟连胜之势发起猛攻时,守军虽然不敌,仍然进行了最有力的节节抵抗。就在城区外围阵地将被拿下时,“圣战者敢死队”从两个方向发起了反冲击,北方联盟的几名一线指挥员和大批士兵当即战死,北方联盟的攻击全面动摇,危急时刻,美军的精确轰炸如风而至,又一次挽救了局面,守军的反冲击被再度压倒。以此次攻城战为例,塔利班守军3000多人被歼,1万多人投降,由于制空权和精确轰炸能力的不对称,战争结果也表现出一边倒的完全不对称。

坎大哈,阿富汗南部交通中心和军事重镇,塔利班总部和“基地”组织大本营,重要性不言而喻,守军2万多人。24日,当美军得到塔利班首领奥马尔和“基地”头目本·拉登仍在城内的消息之后,立即投放美英最精锐远程作战部队如101空中突击师、82空降师等,加强前进突击兵力,同时于25日由海军陆战队第15和26远征旅派出1500名士兵投放到坎大哈后方的西南约140公里处比比特拉临时机场,并建立前方基地,以10人到100人不等的巡逻队日夜警戒坎大哈方向,试图卡断从城内出来的守军之必逃路线。28日,反塔联盟在美军火力支援下快速推进,已直指坎大哈城下。前后夹击,到12月7日晚,奥马尔不得不撤出坎大哈。8日,反塔联盟进驻该城。

然而,在这样的包围中,奥马尔等重要头目全部趁乱逃离。塔利班和基地组织从此退守东部山区,开始了长期的游击战和洞穴战。

11月12日晚,塔利班部队在夜色的掩护下逃离喀布尔市,市区只有炸弹坑和焚烧过的树叶。喀布尔的陷落标志着塔利班在阿富汗全国的瓦解。在24小时内,所有的阿富汗沿伊朗边境各省,包括关键的城市赫拉特,都被北方联盟攻下。当地普什图族指挥官和军阀接管整个阿富汗东北部,包括关键的城市贾拉拉巴德。近1000名塔利班的巴基斯坦志愿者部队死守北方战线。到11月16日,塔利班在阿富汗北部最后一个据点被北方联盟围困。塔利班主力已被迫撤回到阿富汗东南部坎大哈周围地区。

当美国决定在阿富汗打一场特殊的反恐怖战争,以彻底消灭制造“9·11”事件的幕后黑手及其同盟者塔利班武装之时,有眼光的战略家们都认为美国无疑会赢得这场战争。但是现实的变化总是超出人们的想象。躲进山区和乡村的塔利班没有被彻底消灭,安然指挥着对多国的恐怖袭击。战争年复一年的迟迟没有结局。美军进入了一个某种程度上不可测知的战争环境,美国也由此踏入了阿富汗问题的复杂陷阱。

美国军队发现,在塔利班的游击战面前,如何实际制定战争计划是一个大大的难题。例如使用巡航导弹进行定点和精确的打击,显然,这需要极高的情报准确性,但这明显不适用于阿富汗,因为塔利班根本没有什么固定不动的大目标,更多的是藏身于广阔深厚的大山和难以想象的山洞和山谷中,骑着马在山中游移不定;而出动威力巨大的B-52以及B-1进行轰炸,这种空战方案曾经在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中大获成攻,仅靠空袭南联盟的军事和民用目标自身无一伤亡就使得对手处于瘫痪不战而降,但在塔利班也没有那么显著的建筑和军事目标,当地人生活对电的依赖性也没有那么强,有电没电差距不大,所以,这对于阿富汗来说,是一个很难奏效的计划;在美军制定的其他计划中,是以巡航导弹和轰炸机协同“地面力量”作战,动用特种部队以及海空军等相关人员共同配合,这看来是美国在排除前两个计划后所必须考虑和采用的,问题是要使用多大的兵力、从哪里调动兵力,再还有就是进攻的方向和方式,这是一个真正的难题。

塔利班的路边炸弹是美军最大的威胁,炸弹五花八门,威力从几公斤到四五百公斤TNT当量不等,有用苏军留下来的旧炮弹、地雷改造的,也有用煤气罐、高压锅、脸盆、汽油桶、酒瓶子、饮料罐制造的,装上炸药,混进钢珠、铁钉、建材边角料,接上引信就成。至于引信,可以是简单的机械杠杆,也可以是一部手机。隐身战机、巡航导弹也对付不了这些“路边杀手”。

驻阿美军把所有的“悍马”都换成了M-ATV(防雷抗袭击全地形战术车),这有效减少了伤亡,但却无法杜绝悲剧。路边炸弹此起彼伏,据一位法国外籍军团士兵嘉风的战地日记,遗尸阿富汗战地的北约士兵虽然只有两三千人,但是西方社会可能要多出几万伤残人士。不过,北约只公布阵亡人数。驻阿联军充分吸取了苏军的教训,尽量避免在山区打地面战。

据加兹尼省塔利班的一位指挥官沙阿透露,他们的军事战术秘笈就是《论持久战》以及相关的游击战理论。“打了就跑”、“隐蔽接敌”、“精心设伏”、“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等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美国人有技术,我们有的是时间。”沙阿道出了阿富汗民风坚忍的一面。

面对这一形势,阿富汗政府几年前就提出与塔利班和解,但美国不同意,战争因此陷入僵持局面。去年底,在战争进行了整8年之后,奥巴马为打破僵局,及早脱身,决定增兵对塔利班进行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至2010年底,与阿富汗作战的国家主要有美国以及英国、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北约国家,哈萨克斯坦、日本、韩国、菲律宾等国为美军提供了后勤支援并在战后派遣军队驻扎阿富汗(驻阿韩军在2007年发生韩国人质被绑架事件后撤离阿富汗)。到2010年为止,目前阿富汗驻军人数最多的国家依序是,10万美军,1万英军,4300德军和3750法军。阿富汗政府国民军约10万人(2010年)。塔利班活跃兵力约2.5万人(2010年)。

塔利班在核心村落都修筑有据点和地道,还在几乎所有的村舍中布设了饵雷,在村外设置了雷场,加上这些村落四周遍布乔木、葡萄和蒿草,这些都是打游击战的绝好条件。

塔利班深知争取民心的道理,他们在当地苦心经营多年,因而民众对他们的支持成了对付美军最有效的武器。一旦美军开来时,他们有能力让全村、全镇居民一逃而空。从首都喀布尔前往巴尔赫省,当地人指出,留意路边那些哨所,白天是政府军,晚上是塔利班!美军主要集中在阿富汗各大城市,根本控制不了广大农村地区。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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