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传来浓郁的饭香,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脚步声忽然传来,霍祁琛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就见到她呆呆的站在门口,鞋子也没有穿,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布满红痕,无不诱人。
他怔住,心底一股无名的热火忽然升起,沉默了一下,他才低声道:“去洗澡,洗浴间已经准备好了衣服,等下过来吃饭!”
淡然的走到桌边,将菜摆好,他的神色没有表露丝毫,就连一丝愧疚也没有。
简优忽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入心中,垂了垂眸,不声不响的转身走入洗浴间。
霍祁琛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异色。
一个小时后,简优换好衣服,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伸手擦了擦模糊的镜子,直到完全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依稀可以看见脖子处的红痕,尽管是长袖高领,依旧遮不住。
看了看里面白色的高领毛衣,她没有多想他是不是故意为之,总之现在她绝不能回去让瑾文他们看见。
模糊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她顿感面上火辣辣的,从一个女孩到女人,那种复杂的心神让人莫名感到烦躁,七年前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要她,他连看也不愿看一眼,七年后,他们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呵呵,心底的嘲讽无不在告诉她,兜兜转转,她还是给了他。
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便见他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她。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上前坐好。
“你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先吃点饭,有什么话,之后再讲!”他低头给她盛着汤,淡淡道。
简优怔了一下,并没有拿起面前的勺子,只是轻轻开口,“我的手机呢?”
一夜的呻吟,让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刚说出自己也被吓住,立马捂住嘴巴,脸色倏地绯红。
霍祁琛好似没有看见,低头喝着自己的汤,头也没抬的道:“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你这两日就住在这里,这栋别墅平时只有我一个人,裴炎偶尔会来一次也是找我的,你认识他,不会有其他人!”
住在这里?
简优手掌刚刚拿起的汤匙因为他这句话突然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有些刺耳,让她猛地一惊,急忙蹲下去捡。
霍祁琛一怔,急忙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用理会,一会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
简优怔了一下,随后忙从他手中抽回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能住在这里!”
就算沈美依不住在这里,她也不能呆这里,不然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下贱,一点尊严也不留给自己。
霍祁琛站直身子,闻言,眸光沉了沉,“那你去哪?你又能去哪?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此时狼狈的样子?”
默了一下,他声音微微放软,“这两****先住在这里,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不会待在这里!”
简优猛然诧异的望着他,依旧是那张英俊的无可挑剔的脸,依旧是那双猜不透的深眸,他是在向自己妥协吗?
高傲如他,何时用过这么软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将目光移到桌上,淡淡道:“先吃饭吧!”
霍祁琛眼底微微一松,转身坐下,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的平静,却让简优浑身感觉到不自在。
饭后,钟点阿姨准时到达,他去了书房,她待在卧房坐立不安,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她忽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咚咚!”
“进来!”
简优走进去,看着他正在办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
霍祁琛听着她陌生又疏离的语气,眉头紧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直直的望着她,语气略显嘲弄,“昨晚的你可不是这样的!简优,口是心非的感觉会不会很难受?”
简优闻言面色倏地一红,急速道:“你明知道昨晚我被人下药,你还?”
说着,声音骤然一止。
七年前,她似乎也给他下药了吧,当时他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吞了一口水,她感到面上烫的厉害。
霍祁琛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羞红的小脸,“说呀,为何不继续了?昨晚你差点将我的屋子给淹了,最后的结果不还是一样吗?为何你就不能学着妥协和屈服,总是这样倔,让你得到了什么?”
简优面色忽然有些难看,努力正视他,“最起码,我努力过,尝试过,像你这种从没有失败过的人,不会体验到那种感受,你又怎么会了解?我不是没有收获,我得到的是教训,很深的教训,一旦有了教训,便不会在犯第二遍错。”
教训?
望着那双倔强的眸子,霍祁琛想要将她看穿,她的意思是她曾经努力过,却是失败了了,所以她从他身上得到了教训是吗?
良久,他一双鹰隼紧锁她的眸子,重重说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失败过?还有,你的话错了,人总会一错再错,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七年过去,你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同样的错误!
重重的一句如同锤子狠狠砸在她心上,她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面色惨白的望着他。
好似没有瞧见她的狼狈样子,他复又笑了笑,“你犯了同样的错,可是我却跟着你一起犯错,你说咱们俩是不是纠缠不清了?”
简优苦涩的抿了抿唇,“你到底想说什么?昨晚的事,算是我的错,可是吃亏的又不是你,你的错是对沈美依的,你要是想要求得妻子的原谅做个好丈夫,我可以帮你去解释!”
霍祁琛眼底忽然冰冷,手中的文件被紧紧捏住,忽然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猛地站起身子,身子向前微倾,冷笑道:“我要说我不想做个好丈夫呢?你是不是就不再逃避,开诚布公?”
什么?
简优顿时震惊的瞪大眸子,颤颤巍巍的道:“霍,霍祁琛,你真是无耻,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额。”
话还没说完,下巴忽然一凉,被他捏住,狠狠抬向他。
他眼底一片冰冷像是在凌迟她,“谁告诉你,结了婚就必须从一而终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像你这样的女子每天不知道又多少个想要爬上我的床,可是,你简优为何总是不屑一顾,非要我一次次强逼?七年前的勇气去哪了?”
一字一句都像是十二月的寒风吹凌着她身上最后一点温度,莫名的羞愤和难堪,闭上眼,用尽力气,猛地抬手,却在落下的一瞬间被禁锢。
霍祁琛沉着脸,“你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