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扑通一声跪下,沿路爬着往余静好身边挪去,直至攀上她的腿,握住她的手,声嘶力竭的求饶说:“姐姐,以前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饶了我吧。”
余静好半蹲下来,看着余静雅求饶的样子,心里多少舒坦些。想想这些年,林美玉和她,没少欺负她。抛开打骂不算,光是断她伙食就断了无数次,她笑:“没想到,你也会求我。”
余静雅也没想到……要不是她无计可施,又怎么会装可怜求放过。只见她微垂的眼眸里倏的闪过一抹阴森,然后又立马强挤出几滴热泪。
“姐姐,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也是亲姐妹,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我现在好疼啊……”
余静雅握着余静好的手腕,顺势往她怀里走了凑,等到她的嘴巴擦过她耳垂的时候,她很小声的说:“余静好,你现在的一举一动,跟我有什么区别。如果少辰哥知道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他对你,该有多失望。”
顾少辰?余静好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耳畔萦绕着顾少辰最常对她说的话……
“静好,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人,能跟你在一起,是我的福分。”
呵呵呵,好可笑。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俨然已经配不上“好”这个字了,又何谈的“最好”。
余静雅见余静好神色蓦地变暗,心里猜想,一定是自己的话起到了鞭策的作用。于是趁着这股劲,又说:“我想不仅是失望吧,如果他知道了,恐怕连喜欢都不会喜欢你了,甚至还很后悔呢。”
余静雅的话就像是根根尖刺扎在了余静好的心坎上,她忍着痛楚,一把推开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
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欢她,唯独顾少辰不可以。她舍不得她在他心里干净的一面被沾上脏渍。
她沉声:“你走吧。”
余静雅神色忽喜,连磕了几个头:“谢谢姐姐。”
她起身欲走,却又被海宁拦住。
这里是盛世娱乐,任何人想走,都必须经过权相宇的同意。而海宁看向权相宇的同时,权相宇却将视线落在了霍瑾年身上。见他没有要拦着的意思,方才应允了。
“滚吧。”
“谢谢,我这就滚。”
余静雅冲权相宇点头哈腰一阵后,脚步跄踉的跑出去。
余静雅是公众人物,她失身被辱这件事情,果断是不会声张的。所以权相宇压根不怕会因今天这件事情,招惹到官司。
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
“余静好,今天……”
权相宇正想问问余静好,想要如何庆祝庆祝的时候,她恍若一阵风从他身边闪过,之后……
被霍瑾年抓了去,稳妥上演了一出壁咚的戏码。
霍瑾年漆黑如墨的双瞳直逼着余静好的眉眼,扯唇,语气冷且不悦的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做?”
余静好皱眉,原来霍瑾年那么小气,还惦念着刚刚自己与权相宇秀恩爱的那件事。哎呀,既然做了,她就没想着要躲。于是淡定自若的迎上他的黑瞳,应:“你以权少的名义向我爸爸要了我,我以为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怎么?你想让我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女人吗?”
“……” 余静好无语凝噎,眼圈也跟着发胀生涩了。
霍瑾年的声声指控,让她想起刚刚余静雅悄悄与她耳语的几句话。余静雅说的没错,不管她以前有多单纯善良,如今也成了恶人。这不,起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紧接着,又轻松玩起了演戏,满口说谎话。
顾少辰怎么可能再喜欢,从身体到身心都不干净的女人……
霍瑾年隐约看见余静好眼圈里的液体,蹙眉。
“刚刚余静雅对你说了什么?”
她嘴硬:“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哭?”
“我什么时候哭了。”
她故作坚强,可是眼睛泛酸,眼泪已经脱框而出了。真是的,她从小眼睛就很敏感,除非不想哭,要是一动了念头,眼泪就会抑制不住往下掉。
热乎的泪水落下。
霍瑾年眉头蹙的更深了。
余静好怔怔的看着霍瑾年,然后什么也没说,往他身上擦去。她的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他身上了。
如此,霍瑾年竟也没有嫌弃,侧目看了看她红通通的眼睛:“心情好些了吗?”
她点头:“嗯。”
他抚了抚她的额头,将她揽入怀中。
她倚在他怀里,他胸膛的温暖再一次温暖了她受伤的心。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每一次她难过的时候,依偎在霍瑾年的怀里,心情总会莫名好起来。
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既然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人家身上了,就该说说好话。
“刚刚我和权少只是逢场作戏,你别在意,正如你说,我心里也很清楚,你才是我的男人。”
这话,灌入霍瑾年耳中,刚刚腾升的不悦瞬间消失。
可怜了权相宇,被动的当了一回挡箭牌,还平白无故胆战心惊一番。心惊胆战一番也就罢了,完事,余静好连谢谢都不与他说。
真是……
他不满的睨了亲热二人组一眼:“我的性取向完全正常,请你们莫要在我面前刺激我。”
闻言,余静好没绷住,轻笑了一声。
她银铃般的笑声简直比春日里婉转的鸟叫声,更讨人喜欢。霍瑾年情不自禁俯身,在她额头上浅吻了一下。
抽身时,先是将她面颊泛起的娇羞尽收眼底,才看向权相宇。
“打电话告诉冷厉,说我在这里,让他过来,我们聚一聚。”
权相宇清楚霍瑾年不是爱玩的人,也猜到他今日主动要求留下来嗨皮,无非是看余静好心里藏着事,想要让她忘却烦恼,开心开心而已。都说男人见色忘义,他以前还觉得霍瑾年是个另类,如今,也是不敢恭维了。
一行人离开包厢,往KTV的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霍瑾年忽然停下来,让余静好挽着他的手臂。
余静好愣了半晌,才想起,刚刚在包厢,她赌气做戏给余静雅看的时候,就挽了权相宇的手臂。
连这么小的细节都吃醋,也太……
“真小气。”
余静好嘴上这么说,还是自觉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