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还是没消息
“老婆辛苦，再坚持坚持。”季柯一边说着，一脚油门车子发动：“回家让为夫给你好生按摩一二。”神经，学着戏曲唱腔尖着喉咙说。
凌朵朵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打兴奋剂了啊，怎么这么精神。”说着，自己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还是案情有什么重大突破了么，你这么开心。”
季柯摇摇头：“屁都没有。那群老油条，好像总能算出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似得，提防的死死的。”
“那你兴奋个屁。”
“见到娘子了我开心呀。”
“神经病！”凌朵朵骂他，但看见他开开心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舒畅不少。
“你呢，今天在医院有什么收获么。”
凌朵朵沮丧地摇摇头。
“屁都没有。”她也学着刚才季柯的语气：“李康德那个老油条，虚张声势弄出这么大的架势，让我们根本没有留心观察细节的功夫，忙成狗。”
季柯大笑：“咱俩这为人民服务的两条狗，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滚一边儿去，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当狗。”
“一公一母，我们迎着朝阳拉屎，追着日落撒尿，和隔壁大黄狗抢饭，帮村头小绵羊赶走野狼，多快活了。”
凌朵朵没理，她已经睡着了。
这一天太累了，神经高度紧绷，因为她全神贯注每一个病人，绝对不漏掉一丝可能发病的机会，所以她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她比一起上班的其他许多医生，强度高出不少。
季柯看着她，腾出一只手将后座的毯子扯过来，盖在她身上。
两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一个做了警察致力于救人于水火，一个做了医生努力在一线救死扶伤，他们用自己绵薄之力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只是希望，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些惨痛，尽量不要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了。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天使，是真正应该敬爱的人。
送凌朵朵到了家，原本想帮她按摩的，可她睡的那么香，季柯也不舍得打扰，就帮她脱了鞋子外套，抱着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就离开了。
他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警局里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但赶回来看一眼他的朵朵，和她斗斗嘴，是比睡觉更让他有动力的事情。
临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凌朵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虽然很不想起床，但想着医院那么多事情要做，就揉揉眼睛起床了。
楼下，还是季柯的车子。只不过今天不是阿娇来接，而是换了小姑娘过来。
这个季柯，每天的工作环境很不错嘛，居然这么多漂亮小姑娘围着他。
到了医院，仍旧是和前一天差不多的忙碌环境，面对各种各样奇葩的病人，凌朵朵还要耐着脾气给他们解答，看病，部分没有素质的病人体个检还非要医生帮他看脚上的鸡眼，二话不说就把鞋子一脱，脚丫子往桌上一放，整个房间就都充斥着他那散发热量的烂鱼味道……
当医生不容易，但也一个被敬业的医生更加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小护士讨论起八卦，竟然谈论起陆氏的股票来，看不出来平时他们虽然追爱豆一副花痴脑残的样子，但还是有点成年人的智商，知道国民老公不止有钱有脸受大家喜爱，买他公司的股票还能带着大家一起赚钱。
但是最近陆氏集团的股票好像没以前那么好了。
“我昨天跌了一点，今天又跌了零点五个点。”
“我也是啊，本来看中的那套裙子，本想着股票赚钱就去买呢，哪知道现在连本金都保不住了。”
“唉，听说陆逸寒都好几天没出现在公司了，陆氏集团现在那几个股东啊，一团糟，平时看上去厉害的不得了，这一少了陆逸寒，整个公司就转不动了。”
“是啊是啊，说出去也可笑，股票跌了，他们公关出来对股民的解释是，陆总因病告假，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这个借口也就他们想的出来，那么大个公司，难不成都是靠着陆逸寒一个人支撑的？少了他，剩下的人都没脑子不会干活儿的？唉，真是苦了我陆老公了，生着病，还帮他们背这个黑锅。”
听到他们说陆逸寒生病，凌朵朵没忍住，端着餐盘就顺道坐在她们几个身边了。
“你们说什么，陆逸寒生病？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反正陆是集团最近对外面公开的消息就是陆总生病，好像挺严重呢，好几天没出现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好几天没出现了……所以陆逸寒现在，还和沈恒在一起吗。
“谁知道呢。”又有小护士开口：“前段时间陆总不是刚成为我们医院的股东么，然后咱们医院就出事儿了，说不定啊，我觉得和这个有关系。”
越讨论大家的声音越小，毕竟这话题的敏感程度太高，被谁听见了都危险。
“行了行了快吃饭吧，就你话多。”
看似表面平静地吃完一顿午饭，但各自心里，却已经百转千回。
尤其是凌朵朵。
陆逸寒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自己救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凌朵朵一直都没法放心，抓着手机，手心全是汗，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纠结极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他究竟什么意思，救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索性问个明白，以后也没有什么好牵扯的了。
凌朵朵这样告诉自己，定了定神，找到通讯录陆逸寒的名字，拨通……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再拨，还是如此……
她又找到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助理接通：“您好，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逸寒在吗？”
“不好意思，陆总休假，近期都不会回来，有事情可以留言邮箱，等陆总回来处理哦。”
说着报了一串邮箱号码，便挂了电话。
他不在公司，手机也打不通。眼下，凌朵朵心里更乱了。让她烦躁的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不知道从何而来，她为什么要担心一个那个家伙，为什么无论多多少次自己都不能长记性呢，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常常陷入危险中，可自己偏又那么贱的总是担心他，真是不可理喻。
她烦闷地将手机丢到一边，捂着脸表示崩溃。
连续好几天，凌朵朵都陷入这样的烦闷中，可她越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陆逸寒的下落，就越是不能如愿以偿地知道那个家伙的下落。
真是烦死了。
不知道是那院长终于认识到危机所在改邪归正了，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他在装样子，总之连续很多天，医院不光没有出任何事故，而且网络上的评价还是出奇的完美，说虽然是免费的体检活动，但是院长很好，常常走到各个部门视察，询问患者的情况，医生的态度也很温和友好，总之都是夸奖的话。
这康德医院，就算是把之前那几条人命随便抵过去了？简单的一点儿小恩惠就把大家蒙骗过去，实在有些太便宜他们了。
但是凌朵朵就是个小医生，什么办法也没有。除了偶尔在网上发两条一定会被删除的言论以外，想不出能做什么了。
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过了快一个礼拜，季柯那边也没什么头绪，她这里也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
陆逸寒被送来医院，浑身是伤，昏迷不醒。
初步检测报告是过度吸食大麻，导致神志不清，发了疯一样自己伤害自己，折磨自己。
听人说，他是在一栋废弃的大楼被发现了，发现是他虚脱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那时已经是晚上，正巧轮到凌朵朵值班，当她看见陆逸寒痉挛在拉进医院的病床上时，浑身血脉都好像逆流而上充斥着大脑，刺激她每一寸神经。
她甚至不相信那个人是陆逸寒。
她浑身颤抖地准备手术，医院留班医生只剩她一个，所以即便不敢面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深呼吸，没什么好紧张的，她会把他救活，然后质问他为什么救出她来就消失，难道是去吸毒了？
“心脏起搏器。”心率检测仪上那条线越来越平缓，过度毒品的用量让他心跳严重紊乱，甚至导致停歇。
情况危机，必须抓紧抢救。
手术台上那个虚弱的男人，带着氧气面罩，大开着胸膛被电的起起伏伏，一滴水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凌朵朵的汗，还是眼泪。
陆逸寒你不能有事，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找你算账，你不可以死，听见了没有！！
心里发了疯一样的乱喊，但表面上却仍要强壮着淡定为他医治，以至于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她干脆虚弱地软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好在陆逸寒脱离的生命危险，她将他从阎王手上夺了回来。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身边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听不到了。
“凌医生！”
她昏倒，被路过的小护士扶起来，送回办公室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