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孟翥吃了一惊，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开心成这样了。
用水一直都是开发碾子山的一大难题，尽管曾晓说过，只要安装上自动洒水系统，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可是要安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仓库的建设投入，本来就价格不菲，再加上现今已经开发的两个山头的各种后继费用以及人工，已经是捉襟见肘，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考虑安装洒水系统的事。
毕竟小溪离碾子山实在是有些远，光是铺设管道就是一笔大工程。管道不能经过农田，还要从大路上绕一个大弯，再加上抽水泵等等的安装，前期投资就足以让人乍舌。
可山脚下就有泉眼，性质便完全不同了。如果泉眼的水量足够，洒水系统的水源完全可以直接取自于这个泉眼，前期投资节省大半不说，维护起来也方便得多。
再则，即便他们现在的经济不足以考虑安装洒水系统的事，哪怕拉一条水管，也能增加工作效率不是？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曾晓兴致勃勃的说，“我已经想好了，先观察两天，看看这泉眼的出水量能不能够达到我们的用水标准。如果可以，过几天我就找人安装洒水系统，这样的话，下一个季度，其他山头就可以考虑开发了。”
孟翥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虽然，他们没有人可以依靠。
但是，他们互相就是依靠。
现在的日子正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相信以后一定会更好的。等他学业有成那天，他定要曾晓像电视里的女孩子那样，每天逛街打扮，不要再那么辛苦！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事情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第二天一早，曾晓带着孟翥去看那泉眼的时候，地上已经蓄出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小水洼了。
土地是吸水的，尤其是植被多的土地，吸水能力更加的强盛。
这个水洼的出现，意味着这一片土地的吸水力已经达到了饱和，地面上的水无法再往下渗透，所以才会蓄积起来。
这么看来，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指不定这凹地就会像空间里头那样，形成一个新的湖泊了。
果然，隔了两天再去看，小水洼又涨大了好几倍，这一下，连刘婶等人都注意到了。
“晓晓，你知不知道，山脚下多了个水塘？”
一大早的，曾晓刚上山，就被帮工们围着，个个都眉开眼笑，显然都很激动。
曾晓也笑了：“看到了，不瞒你们说，前几天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块凹地的野草有点湿，还去里头看了看。凹地里确实有个新的泉眼，而且现在泉眼越来越大，出水量很稳定，完全能提供咱们碾子山的用水需求。我打算呆会儿就去市里看看，在山上装个自动洒水系统，以后，大家就不用再这么辛苦，跑到小溪里运水上来了。”
“真的吗？”大家都欢呼起来，“晓晓，你真的是太好了！”
虽说每个月两千块钱的工钱，在这小地方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除了公职人员，普通的散工就算是做死做活，也拿不到这么多工资。
可事实上，这份活计也是真的累。毕竟曾晓这儿没有机械器材，用水完全是靠人力。每天用板车把一桶一桶的水从几百米外的小溪运送过来，再抬上山，那是真的很辛苦的。
安装洒水系统，就意味着以后可以减少这个程序，也是最累的一个程序，她们怎么能不开心？
曾晓笑着摆摆手：“碾子山这么大，光靠人力去维持是不现实的，安装洒水系统是迟早的事，现在不过是刚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索性提前把这事儿做了罢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婶婶嫂嫂们这几个月来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们精心照顾，咱们的树苗可长不到这么好。”
“哎，你可是付了工钱给咱们的，这都是咱们的本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骨头婶喜孜孜的说：“亏得你给了我一份好工作，我和老骨头才不用头痛小骨头下半年念大学的学费呢。小骨头说了，他也要去念农业大学，到时候回来给你做事，也算为发展家乡添一份力了！”
“无限欢迎。”曾晓现在最缺的就是技术性人才，听了自是高兴，“骨头婶，只要小骨哥愿意回来发展，我一定给他留一席之地，绝不会薄待他的。”
“哎！哎！”骨头婶兴奋的搓搓手，咧开嘴笑了起来。
刘婶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山下那块凹地，露出深思的表情。阿凉嫂碰了碰她的手肘，奇怪道：“刘婶，你看什么呢？”
“我在想，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刘婶喃喃的道。
其他人都好奇了起来：“什么传说？”
“你们都不知道吗？”这会儿，倒轮到刘婶稀奇了，指着那块凹地说：“我刚嫁过来那会儿，听说碾子山下头本来有个湖，里头水草丰盛，鱼肥水美，用湖水浇灌出来的农作物都生长得特别茂盛茁壮。可惜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湖水渐渐枯竭了，那湖就变成了现在的荒地的。”
“真的假的？怎么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阿凉嫂不太相信，她嫁过来也好些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唯有黄阿婆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小时候我来这边放过牛，印象中这边确实有个水潭，但是没几年就消失了。那会儿小，具体位置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你这么一提，好像差不多就是这块凹地的位置。”
黄阿婆的娘家与碾子村就隔了不到两里地，小孩子放牛都是到处走的，那儿水草丰盛就去哪儿，来过这边倒也不奇怪。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兴奋不已，纷纷说着回家后要问问家里头的男人。毕竟她们都是其他村子嫁过来的，对于这个村子以前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