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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太子昭仪

舒子旷推脱身体不适,并没有亲自去舒子曦的府上致贺,只是让凌秋随手准备了两件礼物命人送去。岂料听说舒振川大半夜从宫里赶了出来,又听说秦家大小姐新婚当夜险些落胎,便和洛凌秋一同入宫请安,试探君心,也好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舒振川一直都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率性又懂人情,幸好当时被舒子曦退了婚,不然这么好的丫头,若是被舒子曦糟蹋了,那才是真的不值呢。也只有子旷,才堪与之相配。见着了洛凌秋,舒振川忽然想起了昨日见到的洛清滢。他对清滢的印象也很不错,小家碧玉、温婉纯良,是个好女孩。若是有她久伴在舒子曦的身边,说不定对舒子曦的性格,也会有一定的改善,是而想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位份。趁着洛凌秋入宫,他也想要听听这位洛家大姐的看法。

“凌秋啊,你家中有几个姐妹?”

“凌秋家中有姐妹三人。”舒振川忽然对她的家事感兴趣,这让洛凌秋隐隐的有些不安,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想来凌秋家的姐妹,都是和凌秋一样的好女子吧?”

“凌秋并不是什么好姑娘,何况凌秋听说,龙生九子,人品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根据血缘之亲来判断呢?”要让她洛凌秋说洛思羽和洛清滢是好女子,实在是很难办到。

听了凌秋这话,舒子旷在心里笑开了。亏她想得出来,龙生九子,不就是在暗示舒振川生了稂莠不齐的一大堆儿子吗?敢这样讽刺皇上的奇女子,恐怕在这世间除了洛凌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舒振川并没有在意,只是一笑带过,“我昨日在太子府上,见到了你的三妹洛清滢。”

凌秋恍然大悟过来。也不知道这洛清滢使了什么办法,居然入了舒振川的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说太子妃才出了意外吗?舒振川不会想要在这当口儿给洛清滢位份吧?

“清滢与凌秋是隔母所生,平日里来往甚少,是而凌秋也不敢回答父皇的这个问题。”洛凌秋大大方方地说着。

舒振川有些郁闷了,好歹是姐妹,就算是隔母,这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可能毫无交情呢?

“是不是凌秋不喜欢清滢呢?”舒振川看出了洛凌秋的不情愿。

“谈不上什么喜欢或是不喜欢。只不过是单纯的没有交情。”洛凌秋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洛清滢虽然是凌秋的庶妹。但是自幼腼腆,又和凌秋分院而居,是而我与她并不相熟。”

舒振川知道凌秋这孩子倔起来就和子旷一样,她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也不再问,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试探:“朕是看着清滢这孩子乖巧体贴,在太子身边服侍也很妥帖,所以想要给她个位分,不知道子旷和凌秋怎么看?”

“洛清滢只不过是洛尚书家的庶女,即使人品出众,也不能和大哥门当户对,儿臣以为父皇这个决策并不英明。”舒子旷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他知道凌秋不喜欢洛清滢,他心里也清楚这洛清滢绝非等闲之辈。若是留在舒子曦身边,只怕会变成第二个张斯麒。于公于私,他都是反对的。

“你大哥身边的女人太多,但是一个个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朕还是觉得不如清滢和善可爱。”舒振川当然知道洛清滢的身世配不上太子爷,但是自己也只不过是想在儿子身边留个好人而已,又不一定要给她多高的分位。

“看起来父皇已经有了决定呢。”洛凌秋看着舒振川的样子,猜测道。

“按朕的意思,不如封她个太子昭仪。”舒振川斟酌着说道。

太子昭仪在当时虽然是正六品,但也是太子身边最低的位份了。洛凌秋想着,既然舒振川执意如此,自己也是阻拦不了,倒不如答应下来,“父皇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臣媳又怎么敢和天子冲突呢?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就是。”

舒振川满意地笑了笑,“还是凌秋识大体。”

“只是太子妃尚在孕中,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恐怕会心绪不宁,若是折损了皇家血脉就不值得许多了。”既然不能阻止,洛凌秋也想要尽量的拖延时间,至少,要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先治好舒子旷身上的毒。

“这个自然。朕会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人走漏了消息。等到太子妃平安地诞下小世子的时候,朕会公布这个旨意,让太子府双喜临门。”

“父皇思虑周全,儿臣(臣媳)自愧不如。”

从皇宫出来的马车上,洛凌秋就忍不住问道,“子旷,你说父皇为什么会忽然坚持着要封洛清滢呢?昨日明明是太子妃出现意外父皇才出的宫,应该顾不上别的事情才对,是不是洛清滢又耍了什么花招?”

舒子旷知道凌秋和洛清滢之间的恩怨,也知道凌秋知道这个消息心情肯定很不好,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柔声哄慰着,“父皇也没说立刻下旨,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再说了,不就是一个洛清滢吗?你还怕了她不成?”

“谁怕了她了?我今天回去就抓紧时间研究解你身上毒的解药,我一定会和你并肩作战的。”

舒子旷点了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洛凌秋呢,天不怕地不怕的洛凌秋。

“对了,子旷,这几****仔细研究了张斯麒给你的那些药,有了一些新的思路。不过有些药材目前在城内大小药店都还买不到,你能想想办法吗?”

“好,你明天列一张清单给我,我交给追痕去办。”

“为什么要到明天呢?我今天就可以把清单列给你。”洛凌秋一点都不肯让,她可是做梦都希望舒子旷能快点好起来呢。

“行,”舒子旷看着洛凌秋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却升腾起强烈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有一个可人儿整天在他身边催促着吃药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回到府里,洛凌秋就列出了药材的清单,然后让梦熙去交给追痕。这事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满心欢喜地等着追痕带着药材回来,洛凌秋连饭都多吃了一碗。谁知道入夜时分追痕却空着手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追痕,我要的药材呢?”

“王妃,属下办事不力,请王妃责罚。”

“这些药材虽然稀缺但也不至于没有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要的药材黎国境内都没有生长,周边的国家里也只有西威才有。而且生长的数目极少,寻常的药店里根本就买不到,仅有的那些也是只供给皇家不作外销的。”

追痕的办事能力洛凌秋是信得过的,他说没有,洛凌秋相信再派多少人出去找恐怕也都是这个结果。于是也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这件事怕是不太好办了。西威、西威,宇文凛。之前拒绝了他妹妹的婚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不肯帮自己这个忙。就算他肯,若是自己去西威找药材的事情被舒子曦知道,恐怕会借题发挥,到时候若是牵连起来,连累了子旷被治个私相授受的罪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西威去不得,子旷的病也不得不治。洛凌秋默默地把清单放回抽屉里。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舒子旷难得有机会和凌秋吃晚饭,又看凌秋的食欲这么好,还以为她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用晚膳的时候问她她也不肯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舒子旷心里痒痒的。在别院瞥见药房里的烛光还没有灭,索性散步到了这里,却看见洛凌秋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发呆,小眉头州得紧紧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连忙推门进去。

“凌秋,怎么啦?”

洛凌秋原本是想自己把解药研制出来好给舒子旷一个惊喜的,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他研究有进展的事情。但是眼看着现在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线索又断了,心里烦闷得很又不好说出来,于是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没怎么,晚膳吃多了,撑着了。”

舒子旷当然不会相信这么任性的理由,不过凌秋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今天你让追痕去做什么了?我一天都没见着他人。”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让追痕帮着我去找了几味药材。”洛凌秋越来越佩服舒子旷哪壶不开提哪壶、歪打正着的好本事了。

“找什么药材要找一天呢?知味轩没有吗?”舒子旷心里大概知道凌秋在为什么事情苦恼了。

“别问啦,药材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凌秋没好气地朝着舒子旷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那我不问。”不管凌秋说什么,舒子旷现在都觉得是对的。再说了,多大点事嘛!到时候回房问追痕不也一样?

“子旷,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事情有点奇怪啊?”看着两人的谈话又要陷入僵局,洛凌秋选择了转移话题。

“嗯?怎么说?”洛凌秋总是让舒子旷感受到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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