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快速赶来的中年男子速度非常快,脚不沾地,踩着草尖,眨眼间就到了轩辕静娴身边。
“爹!”轩辕静娴喜不自胜地扑到中年男子的身旁,抓着他的胳膊,道:“爹!您怎么来了?”原来此人便是轩辕长空。
“看你和你娘偷偷出来,我放心不,所以就跟着来了。”中年男子宠爱地摸了摸轩辕静娴的小脑袋,然后又对轩辕骏腾行礼,恭敬地道:“爹!静娴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就不要逼迫他了。”
轩辕骏腾道:“我那是逼迫她吗?我那也是为了她好!难道你就能允许她这样莫名其妙地迷恋一个从未见过,而且未来渺茫的人?那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简直就是胡闹!”
“爹!其实这事也好办。”众人都齐刷刷地好奇看着轩辕长空。他笑道:“素闻秦狄和师门的感情很淡,关系很一般。不如我们找机会让他们相识,若是二人情投意合,我们就把秦狄挖到咱们蜀山如何?至于他已经有个女人,就让他一并娶了,不分大小便是。”
古时男子,娶妻位分是有讲究的,不能乱了规矩。妻室的正常构成是一正妻二平妻四小妾,是为三妻四妾。当然妾的数量要求不是那么严格,很多显贵人家超出很多,也是正常的。
正妻才是明媒正娶的正房,是法律唯一认可的妻子,是除了她男人之外的一家之主。他生的孩子便是嫡子,地位很高。嫡长子拥有着继承家产、爵位的第一优先权。
平妻身份虽然低一些,但好歹也是妻,可以帮助正妻协理家中事宜。她所生的孩子,虽庶出没有继承的资格,但子凭母贵,将来取个好前程相对容易很多。不过,平妻的说法只限于约定俗成,不被律法认可,其法律地位仍等同于妾。
妾的身份最低,仅比丫鬟奴婢强一些罢了。她所生的孩子地位也很低,个别的仅比家中奴仆强些。妾可以用来出卖,甚至和别人两妾互换或以妾易物。妾的父母不是岳父母,而被称作银主,意思就是用银子买进来的。由此可见妾的地位之低,是多么的严重。
王氏一脸不悦地道:“哼!让女儿却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你心可真大!”
轩辕长空没有理会,轩辕骏腾像是没听见似的,犹豫道:“好吧!那就姑且试试看。至于太子那边,我就回说,静娴顽劣,不适于居于宫廷,恐有损皇室威仪,故而不敢高攀。”王氏虽然对此话不满,却不敢说什么。
夏侯番这时凑了上来,道“长老师叔,长风师兄!即使静娴她不嫁进太子府,可还有正一派的求亲啊!”
轩辕静娴急得大喝道:“我更不要嫁给他!他是先天中期,可谁不知道是仗着他老爹的帮助。否则就那个废人,下辈子也成不了先天。”
轩辕骏腾摆手道:“静娴!住口!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言语无状?”然后又宠溺地道:“唉!就先看看那小子到底怎样再说吧!”
李承道看他们说得热闹,便插口道:“看你们像是事情都定下来了似的,却不知你们可曾见了秦狄啊?”
轩辕长空一直注意着女儿呢,这时才注意到一旁还有这个看起来不会一点武功的少年,而且右手还拿着他老爹的追风剑,便觉得有些奇怪,可很快就恍然道:“这个少年看起来根骨不错嘛!”然后又对轩辕骏腾道:“恭喜父亲大人得此佳徒啊!父亲大人连自己的宝剑都送给了这个少年,想必父亲心里一定是~”
在唐代,“大人”一词并不是用来称呼称呼高级别官员的,而是用来称呼父母亲的,祖辈有时也会用到。
下级官员对上级官员,或是平民对官员则是称其为某姓加职位。比如,李姓的刺史,就称其为李刺史或是李使君,姓李的宰相则被称为李相公。即使是平民布衣,对于称呼也是如此。
达官显贵的自称则基本都是自称为某。后来平定安史之乱有功的郭子仪,面对泥墙的工匠,也是自称为郭某的。
由此不难看出,在那个创造了灿烂文明的时代,人与人的地位之差并不像后世那么的明显。
随着轩辕长空说话,李承道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逐渐变得阴沉了。轩辕骏腾也没想到轩辕长空会有此误会,还没头没脑地宣之于口,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发现李承道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就马上打断道:“长空!别胡说!”
轩辕长空的恭喜被突然打断,觉得很是莫名其妙,道:“父亲大人!您这是?”
轩辕骏腾解释道:“这位公子是先天顶峰强者。为父刚刚巧遇,一时兴起便切磋一番。很遗憾,为父学艺不精,自认不敌。这把追风剑,是被夺去的。”
“啊?这,这!”轩辕长空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是他很难接受的。在他心里,父亲一直是一座高大的山峰,一座值得他树为目标的榜样。可是却败给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是很难理解。莫非?
他静下心来,恭敬地对李承道欠身抱拳道:“这位公子,刚才是我的鲁莽,但绝不是有意冒犯,还望海涵!”
李承道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却有一股令人胆颤的气势释放出来,让还没来得及直身的轩辕长空心头为之一紧,马上就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却仍然令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轩辕骏腾没感觉什么,却看出了些异样,刚想上前周旋两句,李承道便摆手道:“无妨!不算什么大事。”
轩辕长空缓慢地支起身体,微喘着,脸色有些白,看了眼好奇地望着他的妻子女儿,见她们无事,就放心了下来。不过,他也越发地震惊了。虽然自己有些不备,可仅以气势就能这样慑人,那就太强了。即使是他父亲,也远远不及啊!
他恭敬地道:“多谢公子!公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修为,当真是令人敬佩啊!不知公子可是来自修真界?”
“不是,从未去过。”李承道淡然道。
“那么,可是隐世门派逍遥派或是妙真派的高徒呢?”
“也不是。你问这些作甚?难不成你是在户部供职的吗?”
“不敢,不敢!只是好奇公子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本事,实在是世所罕见。若是公子不弃,不如同我等赴蜀山一绪。我蜀山若能有您这样的贵客登门,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不必了!多谢你的美意。我只是很好奇,你们要如何去结识秦狄?”
轩辕长空看了眼父亲,毕竟这是和太和道有关的事情,还得首先看他父亲的意见。
轩辕骏腾琢磨一下道:“日前,太和道已经到了嵩阳县。我和太和道大长老范海川是故交,大可去拜访一下。顺便结识秦狄,应该不难。”
“哦?太和道已经到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这把剑,我留着也没用,还你!”李承道将剑一掷,剑柄朝前,又轻又慢地飘向了轩辕骏腾。然后转身一纵,几步便进了密林,不见了踪影。
“哎?怎么这么就走了啊!”轩辕静娴不高兴地道:“哼!他肯定认识秦狄!”
话说李承道并没有急着去和太和道汇合,而是找到了小金,和她一起又进了深山,继续苦练去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在一大片绿草茵茵的山坡上漫步,说说笑笑。
走着走着,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原来两人前方不远处,一个很大的花岗岩的阴影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看起来很瘦弱的青年正靠着巨石,呼呼大睡。
在他的身周,横七竖八地睡着十七八头灰狼。他脖子旁边地上还盘着一条两寸粗的花脖子毒蛇。
李承道看着那个熟睡的青年,却诡异地觉得这一幕似乎非常和谐,非常的自然。似乎这三种生物在一起熟睡,本该如此似的。
李承道和小金互递了一个眼神,悄然地绕了过去,不去打扰这和谐的一幕。
可谁知两人刚走没多远,本在熟睡的一只灰狼醒了过来,警惕地站了起来,竟然近四尺高。它醒来后,布满锋利牙齿的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随后,那个熟睡的青年、周围的狼群和毒蛇便都醒了过来。
那个青年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然打扰我的好梦!”
李承道仔细打量着他,那个青年中等个头,身形瘦小,眼睛大而灵动,小麦色的皮肤充满了健康的光泽。李承道对这个奇异的青年并无恶感,便道:“这位少侠不必紧张,我等并无恶意。不过是游玩于山间,恰巧路过罢了!”
那个青年孩子气十足地掐着下巴疑惑道:“你们一男一女,都是一副公子小姐的俊俏模样,到这荒山野岭游玩?”
李承道见这刨根问底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