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委屈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对那个人类女人强行,强行做那种事呢?是因为我不能让你尽性吗?还是因为洪大哥他们,你仍然怪我。”
李承道安慰着道:“别瞎想了!说实话,对洪大哥和红绫姐这件事,说不怪你是不可能的。但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想要救我。所以,我怎会忍心去责怪你呢?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你就不要再自责了。不过,以后你可要乖巧听话才行。”
他见小金乖乖地点着头,又继续道:“至于这个女人,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过是报复的手段而已。好了,把这里的隔音阵撤掉吧,然后去下山的大路,也布下一个困阵。这个仇,我要亲自动手。”
李承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太和道的主殿,太和殿。见殿门外已经死了近十个守卫和巡视弟子,便走向殿门,将手里的两个人丢到一旁。
王萱萱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殿外的台阶上,下面并排跪着范海川和闻仲古。
她见李承道走来,立刻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公子!殿外的那些人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没有打蛇惊那个谁。”
“那叫打草惊蛇!”李承道略显无奈地道:“嗯!做得好!你去下山的大路吧!记得要听小金的话,不可擅作主张。”
王萱萱听到要听小金的,立刻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驾起飞剑就离开了。谁知刚起飞,就看到远处有五个道律堂的巡夜弟子正向这边走来。她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出一道劲气。
劲气速度极快,那五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五具尸体。
王萱萱嘿嘿一笑,好像玩得很开心。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瞧,见李承道正不悦地瞪着她,马上作了个俏皮的鬼脸,飞快地逃跑了。
李承道摇摇头,这小黑鸟的杀心真是太重了。哎?貌似自己的杀心也不轻啊!不去想这些了,还得办正事啊!他转而看向了正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两人,手上一翻,取出了两个铁索钩。锈迹斑斑的是从山民手里买来的,血迹斑斑的则是钩穿洪浪的那个。
“啊啊!”两声不算太大的痛呼声之后,是两个响彻夜空的悠长惨叫声,打破了太和道看似宁静的夜晚。
众多门人拿起武器,提着火把灯笼,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快速地赶向了黑洞洞的太和殿。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地上的几个死尸,知道出了事,便马上结成各个阵型,围向大敞的太和殿大门。
殿门外两侧的大火盆同时燃起。有了明亮的火光,率先赶到的数百弟子马上齐齐惊呼,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敢再向前一步。
一张带着血迹的床单勉强包裹着一具****女尸和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被随意丢弃在台阶上。众人认出,那是现在的太和道第一美人柳颜茹和刚暂代掌教一职的孟庆伟。
更令他们惊颤的一幕是,在书写着“太和殿”三个大字的蓝底金纹匾额下,大长老范海川和掌教闻仲古都被铁钩钩穿了左侧锁骨,再以铁链高高地吊起。
他们俩都竭力地用右手拽着铁索钩,尽可能地避免全身重量都集中在锁骨上。他们全身疼得颤抖,颤抖又导致他们在空中来回晃荡,这又加大了他们的疼痛,令他们生不如死。
太和殿内正中的高大主座已经被搬至门外匾额下,李承道正坦然地坐在上面,鄙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外围人群越聚越多,足有千人之众。山门内出现如此惨叫声,自然会有众多弟子前来护教。
诸葛辛拨开了惊呆的人群,带着谢文魁和各堂主走到人群之前,脸上浮现了怒容。他取下外衫,交给正气愤不已的柳淑莲,盖在了柳颜茹的身上。
诸葛辛强压下怒气,质问道:“安陆王殿下!昔日好歹同门一场,您若是对我太和道有所不满,大可在白天选个时辰,大大方方地来问责太和道。为何要在夜间行此不义之举,残杀我太和道弟子,凌辱女子,施酷刑于我太和道的大长老和掌教。您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他很急,因为上面还吊着两个受罪的人,可李承道却不着急,慢悠悠地道:“范海川和闻仲古多行不义;孟庆伟不顾门规,私通门内女弟子;柳颜茹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现在都被我一一惩处了,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柳淑莲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的妹妹,气愤得几乎不能自已,诸葛辛马上将她拦住,命她不可冲动。
李承道笑着继续道:“至于同门一场?太和道的人也配提这个词吗?如果太和道还知道同门之谊,就不会在武林大会上逼死我师父楚令扬了,也不会在往生崖上,杀害洪大哥和红绫姐了。天下人唾弃?该被天下人唾弃的,应是太和道吧!”
众多年轻弟子虽然已听说过一些江湖上的传闻,但是面对这样直接的质问,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们多么地希望,那些传闻都不是真的。众弟子齐齐望向现任大长老诸葛辛,希望他能够明确告诉大家,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可诸葛辛注定要让众弟子失望了,他沉素着道:“对于楚令扬和洪浪等人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可他们的死,不是也可以说是因为你吗?他们也是为了道门的繁荣,天下的安定才不得不去那么做的。”
“收起那些假仁假义吧!他们不过是为了朝廷的封赏,为了追求个人的名利罢了。”
“不是的!当时那种情况,只有牺牲楚令扬和洪浪,才可以维护太和道。只有牺牲个人利益,才能维护整体利益啊!”
李承道哈哈大笑道:“哈哈!又是这一套谬论!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一种情况下,牺牲掉少数人,都可以使多数人获益。太和道的人都死了,全武当山所有的门派都会获益;武当山所有的人都死了,天下所有门派都会获益;大唐所有人都死了,世间其他各族人群都会获益。既然你这么深明大义,心怀天下,那你怎么不带领所有太和道弟子去死,让出这宝贵的资源,留给其他门派获益啊?”
“一派胡言!休要为你的暴行找借口?即便你要报仇,可你为何要做出这种这般残忍的事来?这般不仁不义的兽行,岂是正道人士之所为?”
“哼!这就叫残忍?这就叫暴行?那太和道对我师父和洪大哥、红绫姐所做的,难道就不是残忍的暴行了吗?他们被残忍迫害的时候,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在哪里?那些仁义道理又在哪里?”
柳淑莲控制不住,立刻娇喝道:“对于他们三位,太和道所做的确实有失道义。可是我妹妹颜茹她罪不至死吧?还有这些枉死的普通弟子,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是无辜的啊!”她也是过于心急,竟承认了太和道有失道义,惹得不愿直面这些尖锐问题的诸葛辛等高层不满地瞪向她。
李承道情绪也有些激动:“我师父他们三个难道就是罪当致死吗?他们有什么错?还有沧浪派的石寅,闻仲古竟然派出何谦等六人围杀他。他又有什么错?试问,我师父楚令扬何辜?洪浪和赵红绫何辜?石寅何辜?”
诸葛辛马上喝道:“他们当然是罪大恶极!你虽已被圣上封王,但那是以为你已经死去的情况下,那是追封!可既然你还活着,那你便是息王余孽。你还口口声声说过,要弑杀圣上,这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而那些人,不但收留了你,还与你关系甚密。你问他们有什么错,因为他们是你的师父和兄弟,就是他们的错!他们和你交情颇深,那就是他们大错特错!”
“哈哈哈!”李承道怒极而笑地站起身:“当年我留难逃亡,幸得师父收留,并得到洪大哥和红绫姐的关心和照顾。他们有恩于我,我便要报恩。而太和道迫害我的恩人,那太和道就是我的仇人。你若问那些死去的太和道普通弟子有什么错,那我便告诉你。他们是这太和道的弟子,这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敬拜太和道掌教和长老,听错太和道的命令,这就是他们大错特错!”
诸葛辛气得几乎要咬碎牙齿,暗骂这好几段话简直就是照搬他的说辞啊!可他又不敢翻脸,只好深吸一口气道:“那好!对于安陆王殿下您的想法,我不再表述异议。现在,您杀也杀了,罚也罚了。不知可否放范海川长老和闻仲古掌教下来?”
李承道摇摇头:“你太急了!想必你已经听说在闻仲古的授意和范海川的默许下,往生崖上赵堪对洪大哥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你想不想亲眼见识一下?”
“你这是何意?那日的情境,我如何能见?”
李承道没有回答他,而是玩味地笑了笑,然后仰头大声道:“闻仲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