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的这一“剑”就是以这厚重的土行真气,使出了重逾千钧。小金此时避无可避,双掌相叠,拍向李承道的“剑尖”。
可在接触的一瞬间,小金却瞪大了双眼。她在为李承道真气的强横所惊讶,强得不像一个刚迈进先天初期的人。
同样是土行真气,小金的修为是金丹期,她的真气本来是更加凝练,也就是说,抛开量的因素,往往是更凝练的真气占优。
这就像是一小块铁去和一块豆腐相撞。无论豆腐块有多大,有多少块豆腐,最后破碎成渣的都只会是豆腐。而铁块,则会丝毫无损。
虽说小金的真气更加凝练,可李承道那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真气,却是刚柔并重,阴阳相济,竟然和小金那更加凝练的真气拼得不相上下。再加上小金轻敌之下,应付仓促,数招的劣势相累积,终成压垮牛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金被震退近三丈,同时感到一股磅礴的真气闯入了自己的经脉,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压制自己的力量,全力激起丹田内的真气,才轻松地化解了经脉里的危机。
而李承道只是被反震了三步而已。手中的枝条已经碎成了渣子,他原地旋转了一圈,卸去了冲力。
小金正准备再次迎向李承道时,却看到李承道背负双手,微笑着看着自己。小金一愣,又很快意识到,刚才她已经违背的约定,不由得粉嫩的脸庞变得通红。
小金支支吾吾地道:“李承道!这个,那个,刚才,嗯现在~~”
李承道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什么这个那个,刚才现在的?”
小金颓然道:“唉!我输了!我刚才一着急,没顾得上约定,是我违约了。”他低着头,承认了失败,却对赌约只字未提。
李承道依然微笑着道:“小金,其实你早在数招前就已经违反约定了。”
“啊?你胡说!我都已经认输了,你还要诬赖我故意使诈不成?”
李承道摇摇头,道:“我并没有诬赖你。在你左手松开棍子后,要与我对掌时就已经违约了。你好好想想,当时你旧力将尽,新力未生,凭什么不需重新提气,就又能发出先天初期极强的一掌?若真的是先天初期,恐怕没那个能力吧?”
小金为之语塞,又支吾着:“这,这个,那个!唉!好吧!你说得对!”她急得满脸通红,也是非常的难为情。牛类妖族可是最终信誉的。“可我不是有意的啊!”
李承道微笑道:“呵呵!你别急!我们不过是小小切磋罢了。你也不要太过于介怀那个约定。闹着玩的,不必当真。”又转而道:“小金!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大仇未报,实在不敢有半点耽搁。我在此就告辞了。”
然后又深躬一礼,起身道:“再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有缘的话,咱们他日再见!”
然后李承道潇洒地一转身,朝山下走去。小金马上追了几步,清脆地喊道:“喂!你要去哪?”
“我会先去青河镇,再去武当太和道。报答帮助我的好友,报复害过我的仇人。”正说着,李承道又忽地一转身,折了回来。
小金问道:“呀?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承道笑道:“刚才走得急,忘了。咱俩相识一场,你又救了我,也算缘分不浅了。我有个小礼物,就送给你作纪念吧!”说着,李承道从脖子上取下了金锁,嘴里念念有词,金锁上发出了一股微弱的光芒。
小金好奇地道:“它刚才在发光,这不是普通的长命锁吧?”
“嗯!它叫感应金锁。你在锁眼上滴血认主后,它就能帮助你感应很大范围内,针对你的杀意,提醒你做出准备。呃!至于多大范围,我也不清楚,也许能有数里地吧!”
“哇!还有这种宝贝啊?这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呢?”小金嘴上客气着,双手却直接伸过来将金锁接了过去,还不住地摩梭着,甚是喜爱。然后又突地想起来似的,道:“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啊?我不要!”说着竟然真的将金锁硬塞回到了李承道的手中。
看她性格直率又不贪心,李承道会心一笑,又塞了回去:“这东西,你比我更需要。我更谨慎一些,而你却太过粗心了。有这个金锁在,以后你也能安全一些。好了,礼物你喜欢就好!我告辞了。”
小金捧着金锁,盯着李承道下山的方向,久久不曾将目光挪开。
刚刚入夜,华灯初上,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空中,不时还有调皮的云朵去遮盖月亮那娇美的容颜。
在早已翻盖一新的镇议事大院内堂里,驻扎在青河镇里的各门派代表都分席就坐,焦急地讨论着几日前发生的山贼围杀正道武林人士之事。原来,经过了数日,才有几位幸存者逃了出来。
逃出的幸存者极少,东海剑派只有东方宏启和他的一名得意弟子,唐门的唐旭和他的一个弟子,沧浪派最幸运一些,韩忠仁、付江泉和石寅都逃了出来。只不过,韩忠仁身受重伤。虽不致命,却须得静养许久才可。
而除了这几人,丐帮、忠义堂却无一人能够逃得性命,这倒令各门派都噤若寒蝉,也都暗自庆幸不已。
席间,鹰翔门的副门主章铁,板着他那瘦削的脸庞,冷然道:“哼!这事绝对蹊跷!东方兄,旭兄,蒋兄还有这位新到的丐帮分舵主姜舵主,忠义堂傅香主都口口声声说是得报只有一小波山贼。然而为何却中了圈套?”
原来早在数天前,山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已经被各门派知道了。只不过等他们和官兵聚集起大部队之后再进山,已经连影子都找不到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确实发生了大批山贼围杀正道武林之事。
于是,很多门派,包括丐帮和忠义堂都增派了人手,甚至是高手前来坐镇。
青河镇当地后兴起的帮派,清海帮帮主田岱力,人长得高大,浓眉大眼。想来年轻时定是英俊非凡。
他缓声道:“章门主不必操之过急,我的手下已经去捉拿那几个猎户了,相信经过在场的诸位武林高手的讯问,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布衣短打的年轻人,在田岱力面前一拜,道:“禀报田帮主。那几个猎户,只有一个老光棍被发现掉死在了家中,其余的连同家人都已不见踪影多日。”
田岱力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然后又转头看向其他人,苦笑道:“这???”
唐旭抿着茶,哼道:“那几个应该是都投了山贼,或是都已被灭了口吧?如今怕是死无对证了。”
东方宏启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听着感觉旭兄是一副悠哉的好心情呢!也对,唐门一共没多少损失,而且又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收获还不小呢!”
唐旭‘咣’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咬着牙道:“东方宏启!你休得含血喷人!”
“哦?我哪句说错了吗?”
“哼!我知道,你们都觊觎我得到了武林至宝,镇山剑。可是,我得到它,那是拼着命换来的。”
东方宏启笑道:“拼谁的生命换来的啊?”
唐旭双眼微眯道:“东方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林中,我看到了忠义堂的施德武等四人,皆死在了‘暴雨梨花针’之下。”
唐旭大怒,拍案而起,怒喝道:“东方宏启!你放屁!”
与此同时忠义堂新到任的香主,生得白净,身材微胖的傅更‘噌’地站起,问道:“东方长老,你此话当真?”
东方宏启不理会唐旭的怒骂,而是义正严词地对傅更道:“傅香主!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宏启怎敢信口开河?”
唐旭额头青筋突起,道:“东方宏启,你如此胡言乱语,不是信口开河又是什么?”
东方宏启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手指苍天道:“苍天为证!我东方宏启,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愿乱箭穿心而死。”
唐旭大怒,指着东方宏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你!”
傅更扭头看向唐旭道:“旭执事!不知你还有何话要说?”
唐旭看了眼傅更道:“傅香主!这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我们唐门一向与忠义堂交好,共同为太~~,为这太平盛世添砖加瓦。我唐门是万万不会加害忠义堂的兄弟的。”
“那你的意思是,东方长老的毒誓,都是骗人的了?”
唐旭瞪了东方宏启一眼,而东方宏启却冷笑一下,扭开头不去看他。
唐旭想了一想,道:“这个,唐某!傅香主,你要相信唐某啊!我没有理由加害贵帮之人啊!”
傅更终于忍耐不住,大喝道:“唐旭!你这无耻的小人!正儿八经的能耐没见多少,就只会背后使暗刀子。咋?做了还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