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闯进来的人,个个是精壮剽悍、杀气腾腾,竟然没有低于二流的武者。要知道一个二流高手足可以在一个小城拉起一个帮会了。可见这忠义堂的势力真是被严重低估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李承道,看台上的高手们也都面色凝重。就连擂台下的两千太和道门人,竟然被这百来人身上的气势所慑,都紧张地望着他们。
那百人入场后,其中一个长相尖酸之人看到擂台上的李承道后,马上跑当前的中年人身旁,摇指李承道,急切道:“禀告司马堂主,那小子就是秦狄!”
司马刚道:“嗯!你下去吧!”那人立刻躬身退后。
此时看台上唯一一个先天中期的长老,对范海川传音道:“是司马刚,我认识他。他是先天武者,虽是初期,可凭借着力量的强横,即便是我想要胜他也不容易,更别说杀他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投了忠义堂。”
范海川轻声道:“三堂主就是先天强者,这还是二流门派吗?”。
司马刚对看台上抱拳道:“司马刚见过各位长老!”
闻仲古本已抬起双手,想首先开口问候的,没想到司马刚却直接向长老们问好,便倍感脸上无光,难堪非常。
范海川起身抱拳道:“不知司马堂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司马刚道:“这位想必就是范大长老了。范大长老言重了!我等不请自来,打扰太和道的盛会。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范大长老多包涵!”
范海川摆摆手正想客气两句,司马刚却接着说道:“我等今日来此,确有要事。那位擂台之上的年轻人就是秦狄吧!”
李承道瞥他一眼,道:“想要拜见,就先过来见礼。当着我的面向其他人问我的身份,哼!不愧是忠义堂的走狗!不懂礼数的东西!”
现场的紧张气氛被李承道的骂声一扫而光,窃笑声一片片响起。
司马刚非常气恼,强压火气对范海川道:“贵派的秦狄,对我忠义堂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我等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诛杀此子,免得他继续为祸武林。”
李承道笑着插话道:“我杀了不忠不义堂的几条狗,就是为祸武林了?你们也太抬举自己了吧?难不成,不忠不义堂已经一统江湖吗?”这一下,便将忠义堂推到了武林的对立面上。
司马刚眼睛恨恨地瞪了李承道一眼,刚想骂回去,又想起传闻,都说他巧舌如簧,怕辩驳不过他。而且又怕失了身份,于是又转而对范海川道:“我来此是为了讨回公道。太和道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处事一向公允。希望范长老秉公处置!”
范海川微微一琢磨,道:“我太和道虽不敢自称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却一向是以天下为公。如果确系我太和道弟子犯下罪孽,太和道绝不会偏私。只是,我现在还不知晓,鄙派的秦狄和贵派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司马刚一挑眉,道:“远的不说说近的。七日前青河镇的柳枝退群雄,范长老不知道吗?”
范海川一愣,随即看了闻仲古一眼,而闻仲古则是瞪了负责情报的大护法一眼。而大护法见状,浑身一震,转而瞪向身旁的一个年轻的胖道士。那个胖道士羞愧地低头小声道:“此事倒是获得线报,只是我以为,我以为都是些江湖传言,不足为信,所以,所以就~”
范海川不理会他,尴尬地笑道:“此事我等确实不知,让司马堂主见笑了。”
司马刚哈哈一笑,道:“无妨!太和道贵人事多,怎顾得上这些小事。那我就从头跟你说说这秦狄对我忠义堂犯下的罪行。五年前,忠义堂的供奉‘闪电剑’周立带着三个高手去执行外务,却被这个当时才十岁的孩子所劫杀。至今四人音信全无,尸骨未见。”
“也许你会想问,既然是音信全无,何以断定就是秦狄所为。那是因为秦狄当时正好在那一带出没,正好那时得到一门剑法,他还取名叫它《周公剑》。而且,这秦狄对此事并未推卸!”
“在山贼之乱中,我忠义堂当时的青河分会香主杨奎,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秦狄所杀。好,是杨奎觊觎秦狄的东西在先,杀也就杀了。”
“前几日青河镇,各派英雄齐聚,共讨诛杀唐旭,追回镇山剑之大事。后来秦少侠赶至,好生威风。柳叶破剑穿石,射杀我七名帮众,以柳枝杀了一个供奉,五个帮众,得了“柳枝剑客”的称号。又废了傅更香主的丹田四肢,伤其五脏六腑,令其在痛不欲生之下熬了三日才吐血而亡。”
“我粗略算了一算,前前后后死在秦狄手上的鄙派之人达十九人之多。不知这可算得上罪大恶极吗?”
擂台下的太和道众们一片小声的惊叹声,没想到看起来这个看起来只会耍嘴皮子的狂妄小子竟然干出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范海川叹道:“若真是如此,确是罪孽深重。”又对李承道问道:“秦狄!我来问你。司马堂主刚才所说,可都是真的?”
“差不多吧!除了他没说,我是因为被迫自卫,杀了他们之外都没有假。至于人数嘛!我也记不清了。或许还不止呢!”当然是不止了,还有用暴雨梨花针杀死又嫁祸给唐旭的四个呢!李承道现在也算是虱子多了不咬人,多几个少几个是无所谓的。
范海川对司马刚道:“司马堂主!看来事情的确如你所说。不过这些终究是江湖恩怨。你即为先天武者,又为何要插手这些江湖俗务呢?”
“范长老可能不知道。在青河镇,秦狄以柳枝震慑群雄,即使是名剑山庄的樊彻,亦是远远不如。所以秦狄已有先天以下第一人之美誉。实在需要先天武者前来压阵啊!”
无论台上台下,对这先天以下第一人的称号无不大为惊叹。这岂不是说,就连太和道掌教闻仲古都不如他了吗?
范海川道:“鄙派的先天长老不会插手江湖事务,希望司马堂主也会克制。只要贵帮遵照江湖规矩,我太和道自会秉公处理的。闻仲古是现今太和道掌教,他自会主持公道的。闻仲古,这事你来处理吧!”
闻仲古恭敬地低头领命,心中却抱怨不已。你们先天武者谈了那么久,现在却要我来处理。
司马刚道:“这个自然,我不过是来看看范长老的尊荣,正好顺路同来罢了。”然后对一旁之人递了个颜色。
那人看起来四十来岁,沉稳干练。他上前一步,道:“闻掌教!在下乃是忠义堂执事王大义,目前统辖帮内俗务。”意思很明显,虽然你是掌教,我是执事。但我这的堂主都是先天的,而你是后天武者,管理门派俗务,和我这执事是同级的。
闻仲古抱拳道:“王执事有礼了!”
王大义道:“既然秦狄已经认罪,想来闻掌教亦不会偏私。烦请贵派擒下秦狄,废去其武功,交由鄙帮处置。”
李承道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向闻仲古。而闻仲古此时却是犹豫起来。若是拿下秦狄,便有屈从之意,若是不,则有偏私之嫌。这般进退两难,着实让他有些纠结。
楚令扬此时按耐不住,急道:“掌教师叔!不可啊!秦狄虽然杀了忠义堂众人,但那都是忠义堂之人先挑起的事端,秦狄出手皆是无奈。若是因此而被治罪,恐叫其他弟子寒心啊!以后,谁人还能行侠仗义啊?”
闻仲古听后很不乐意,道:“你给我住口!”
楚令扬还想说什么,李承道开口了:“师父!不必为我担心,您老只管看戏便是。”他见闻仲古对楚令扬呼喝,心里很不乐意。楚令扬听后,为难地坐下不再开口了。
闻仲古道:“道律堂!将秦狄拿下,废去武功,交由忠义堂处置,以惩其罪孽。”
“是!”道律堂堂主阳林城领命道,又看到赵堪对他递了个眼色,执行起这个命令便更加不遗余力。
阳林城亲率九个道律堂的高手,结成一个不知名的阵,将李承道围住。
王大义见状,兴奋大叫道:“秦狄的身法滑溜,阳堂主切不可大意。我这百名亲卫精英,就来为你掠阵吧!”说完也不管阳林城同不同意,就率领着百来名亲卫将将李承道和阳林城等人团团围住,只留下一个给司马刚扛枪的随从。
为了避免他从中钻出去,围得特别紧密。王大义又哈哈大笑道:“秦狄!这下就算你是先天武者,也是插翅难逃了!”
李承道瞧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笑道:“我为何就一定要逃呢?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东西,就由我来给予你们惩罚吧!”说罢低喝一声,双拳相抵,身上荡起一圈圈土黄色的气流。
无论是包围圈内还是看台上的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惊得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