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凶巴巴的看着他,果然看见裴俊驰表情一怔,白念又说:“我跟昀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是我的好朋友,就只是好朋友而已。”
一点点摸着他的眉眼,白念缓缓说着:“我失去了记忆,却唯独记得他,那是因为我儿时只有他一个朋友。”
裴俊驰静静听着,突然见她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故作狠状道:“我说完了和昀希的事,现在该你了,这是怎么回事?裴总,请你说清楚!”
她掐着腰,真的就像个悍妇一样,亮着眼睛逼问他。
裴俊驰愣住,顿了半晌突然眯起眼睛,身子向后一撤,仰着下巴看着她。
那样子,好像是生气了。白念一怔,低头打量自己,又觉得是不是刚刚口气不好,惹他生气了?
狐疑着望着他,裴俊驰眼中却突然布满笑意:“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恩?”
伸手将她拽紧怀里,手指点在她额头上,顿时戳了个红红的印子,白念痛的眉心一皱,他紧接着轻轻问上去,低声在她耳畔说: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
眼神中有丝笑意,又像是在挑逗她,他说:“我难道是禽兽不成,什么女人都上!”
惩罚似的在她的****上捏一把,白念顿时脸红似火,恨声锤了他一下:
“我正经着问你呢!”
“我也是正经着回答你。”裴俊驰挑眉,笑意越发浓烈,咬着白念的耳朵说:
“我早已熟悉你的身体,别的女人我尝不惯!”
白念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却也知道他这样说的意思,大着胆子问:“你没骗我?”
“嗯?你要检查一下忠贞吗?”摊开手,裴俊驰故意挺了挺腰,立刻惊得白念触电一眼弹开,起身倒退两步转头跑了出去。
指骨轻轻点在眉头上,裴俊驰的笑意敛在嘴边,看着那些照片,虽然他笃定没有碰苏樱,但这些照片还是让他不爽,不觉攥紧指骨,看来真得好好解决一下这些事了。
凌崇地产的宴会两天后在裴宅进行,这种上流社会经常会组织的宴会每每开始就会引得记者媒体的追捧,这次却例外,没有让任何一个记者出席,只是单纯的请到凌崇有关的合作商,裴氏,顾氏以及苏家。
苏樱一直在等裴俊驰,白念的事情过后她就一直没有去找裴俊驰,因为顾昀希的话,她也不敢去找裴俊驰,这次凌崇地产的宴会倒是救了她,正好可以以此探探裴俊驰的口风。
魏宇凡又把当天的事情原委跟苏樱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版本略有增加。
“你说什么!”
苏樱吓得身体猛的站起来,抖着嗓子说:“你说顾昀希也被人下了媚药?”
魏宇凡面露难色:“是啊,这姓顾的背后有势力,一开始消息并没有流出来。我这也是刚刚打听到,地下赌场的boss要他跟白念当面做那种事,可以顾昀希死咬着牙没上手!”
苏樱突然心乱如麻,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隐隐觉得事情不妙,这个顾昀希,从她第一眼在医院见到他,她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不觉慌了神,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
“去查这个姓顾的什么来路,查不到也要查,必须给我挖出点东西来!”
魏宇凡也觉得事情太大,急急忙忙去办。
佣人来问苏樱宴会要穿什么,她才又将注意力放到宴会上,缓和了神情去挑衣服了。
白念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但裴俊驰执意要她去,她便点头答应了。一路去到裴宅,白念问了裴俊驰好几遍。
“我以前有来过吗?我见过你父亲吗?”
只是无论她怎么问,裴俊驰就是不是不说话,就只是攥着她的手。
裴宅已经在准备了,佣人警卫都在忙碌着。
裴尚忠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早早等待着。
他单纯的以为,裴俊驰是为了凌崇的案子想要拉拢苏家跟顾氏,他很高兴,觉得自己的儿子总算有一次是开窍的了,便一直兴冲冲的等着。
但等车子进门的时候,他看见车子后座坐着的女人时,脸一瞬间拉下来。
居然不是苏樱,而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白念。
裴尚忠不知道地下赌场的事情,只知道白念失忆了,不仅忘了裴俊驰,还跟那个姓顾的医生不清不楚。
他一直沉浸在这种喜悦中,可为什么今天这个女人又会出现。
黑着一张脸,裴尚忠背手而立,作势要问个清楚。
裴俊驰却只当没看见他,拉着白念进了大厅。
“裴俊驰!”裴尚忠气的发抖:“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带她来做什么!”
裴俊驰站住脚,侧头低声道:“正因为是重要的时候,我才会带念念来。”
面容满含深意:“有些事情,要一次性解决清楚!”
这话让裴尚忠猛然一颤,惊愕着问:“你又预备做什么,我警告你,苏家你给我留下三分颜面!”
“颜面?”俊颜微微勾起唇角,语气尽是嘲弄:“我偏偏要都毁了它呢?”
裴俊驰惊住:“你!你疯了不成!”目光转向呆滞的白念,裴尚忠咬牙:“又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不是!”
苍老的身体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拽住白念,却被裴俊驰挡下了。
高大的身体还带着伤,却丝毫不退,抓住裴尚忠的手,裴俊驰冷声道:“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爸!”
他这一声“爸”隔了好久,自从白念又出现,裴俊驰一直都跟他剑拔弩张的,好几次都闹到决裂的地步,此时这一声结结实实让裴尚忠颤抖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爸,这个女人迷糊了你的心智,让你忘了基本的判断,裴俊驰,你醒醒吧!”
“该醒的人是你!”裴俊驰皱眉低吼着:“被苏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滋味好吗?”
裴尚忠一怔,眼中满是怒意:“那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他的话让裴俊驰最后一点希望磨灭,缓下神情,他低声道:
“没有人能让念念离开,这个女人,这辈子,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斩钉截铁的话,丝毫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裴俊驰凌厉着双眸:“你要她走,我就陪他一起离开,你想清楚,是失去我这个儿子合适,还是成全我,成全裴氏合适!”
威胁!
他居然在威胁他!裴尚忠浑身发抖,扬手就是一巴掌,裴俊驰不闪不躲,沉默的接下来。
“俊驰!”白念惊呼,可裴俊驰却紧紧的攥着她,不准她动。
“打够了吗?如果够了,我带念念去准备。”
眼中全是冷意,面如一潭死水,好像眼前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裴尚忠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从里到外都泛着颓然,再要扬手却终是不舍得,恨声放下来,他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裴俊驰带白念去到他的书房。
脸上明显的五指印,显现在还没痊愈的脸上,白念心疼的不敢用手碰。
裴俊驰却一扫愁容,拉着她的手细细吻着:“一会儿不要乱跑,就站在我身边。”
“果然我不该来的……”白念沮丧的低下头,方才裴尚忠那些话她听的并不是很懂,但大概意思可以猜到,裴尚忠不喜欢她。
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裴俊驰估摸着有人该到了,便说:“你在这里换衣服,换好之后去隔壁,我在那里等你。”
平静的说完,裴俊驰转身出了房间。
隔壁是间宽大的休息间,此时没有人知道,有人已经静静等在里面了。
裴俊驰推门进去,看到那个身影之后心中一片了然,径直走上去,伸手意味深长道:
“你好,顾少爷。”
顾昀希一袭白色西装,鲜少穿正装的他,此时看上去与往日的随性与邪魅很不一样。
浑身透着的,是身为一个商人的精明。
看到裴俊驰,他面容沉静:“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全名。”
他没伸手,裴俊驰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敛去所有客套的笑意,沉声说:“这恐怕不合适。”侧头看见站在一边的律方,他微微低头:“又见面了,律秘书。”
律方面无表情:“裴总。”
顾昀希松松脖子上的领带,走到沙发里坐下:“裴总记人的本事很厉害,我还以为你记不得律方了。”
“怪只怪他太显眼,海城姓律的可不多。”走去窗前,裴俊驰倚靠在窗台问。
“既然你出现了,就代表我的请求,你答应帮忙了。”不喜欢废话,裴俊驰直奔主题。
顾昀希翘起二郎腿,西装顾着他的身体不舒服,但还是要强忍着,斜睨了律方一眼,顾昀希悠然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信记错了地方,顾氏没有什么少爷。”他意有所指,律方表情挂不住,下意识推了推眼镜。
裴俊驰面色不变,声音愈发沉:“这种事我不不想深究,也不感兴趣。”
他说话一向一针见血,先前的客套也纯属是伪装,顾昀希微微变换了眼神:
“那裴总是想我怎么帮你?”
“错,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一丝讥诮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裴俊驰极尽嘲讽:
“顾家少爷被人下来媚药,这种事传出去,丢的只怕是整个海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