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是气,但一听多尔衮这意思,心里道:多尔衮一向与皇上为难,可这事竟主动帮皇上,这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太后看着朱芊灵,如玉的面容,如水的眼神,如冰的气质,心中不由一软,点头同意。
福临见此情,虽对多尔衮今日表现有些不解,但朱芊灵这样一件大喜事摆在眼前,也就不去想那些。当下对太后道:“皇额娘,那朕就带芊灵去烟雨阁了!”
太后点头,待朱芊灵转身后,又对福临道:“皇上,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但这毕竟是后宫,你还有个皇后,还那么几个妃子,你可得想好怎么处理!”
福临回头,对太后道:“朕知道该怎么做了!”眼中只有一份情,全在朱芊灵身上。
太后闭眼,对芸香和芫宇道:“你们满意了!哀家陪着你们演了场好戏,连王爷也帮着你们!”
多尔衮哈哈一笑,对太后道:“本王今天算是看到了什么叫后宫争宠!太后,你不也是看着朱芊灵那女子喜欢吗?既如此,又何必拘束那么多!”
福临带着朱芊灵来到烟雨阁,此时白天宇已经带着一剑飘香进宫来了,这四人进了园子,一剑飘香看着那园子,只觉得怪冷的,便道:“芊灵姐,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朱芊灵看着那棵柳树,没由来心里一阵痛,这地方似曾来过,可想不起来何时来的。朱芊灵喃喃道:“烟雨阁中烟何在?”念完后,自己也是一怔,这话是谁说的?为何那么熟悉?
福临看着朱芊灵,听她吟着那一句,不由的接下去:“淡看今生来世缘!”
朱芊灵听到福临接了下句,惊看福临,问道:“你也知道?”
福临握住朱芊灵的手,淡淡笑道:“可我只知道这两句。”他本自称“朕”,可在朱芊灵面前,他只称“我”,一则不想朱芊灵想起灭国之恨,二则也不希望两人的关系那么僵。
朱芊灵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去管他的那些心,只一心希望自己找了到日月佩,便与福临分开,从此生死两无关。她道:“我也只知这两句!”这话一出口,隐隐觉得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事,但她无心去想。
白天宇见一剑飘香拉着朱芊灵走远了,便走到福临身边问道:“皇上,这烟雨阁?”
福临摇头道:“皇额娘让她住这里的!别让她知道了那些传言!”
“臣知道!”白天宇道。
朱芊灵走进了阁楼,看了里面的东西,觉得很合自己的意,便回头对福临道:“这地方很好!以前可曾住过人?”
“没有!”福临道,当看到朱芊灵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时,一颗心也放下了,“宫中人认为这里太过安静,都不肯住,适才皇额娘见你个性冷清,便让你住这!”
朱芊灵笑笑,不语。是啊,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吗?与世无争的,少了多少凡尘事!
可一剑飘香却不解了,她冷笑道:“我看也是!别人不住的,就只给我们这些人住!”
白天宇听一剑飘香这样说,当下道:“飘香,你别乱说,这烟雨阁有个由来!”
“哦?”朱芊灵看了白天宇一眼,问道:“什么由来?”
福临瞪了白天宇一眼,怪他嘴快,但见朱芊灵问,便笑着道:“说从前有个皇帝,因为他喜欢江南的那些清幽地,便命人给自己建了这烟雨阁。”
“原来如此!”朱芊灵道,继而对福临道:“也把我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福临听朱芊灵要自己走,倒也不奇怪,这就是朱芊灵的性子,她若要留自己那才怪了。但自己舍不得离开她,今日她说的那句:“心系君身俱已碎”时,自己也感受到了那一种全身心碎的痛,可那痛中带着的是对朱芊灵的一片痴情。眼情这个女子身负绝技,纯如清冰,性子既倔又孤傲,可福临明白,她的内心深处是软弱得不堪一击,怎么会有如此妙不可言的女子呢?福临不由自主的被朱芊灵的这些独特而迷,仿佛两人早就在飘缈的千万前相遇了,又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宫外,顺天府里伊秋情和伊幕正在下棋,见叶萧晟来了,二人便停止了下棋。
伊秋情依旧是举手投间都不失礼节,见叶萧晟进门,便起身笑道:“叶大哥,你来了!”
叶萧晟对伊幕行礼道:“伯父好!”
伊幕对叶萧晟这个男子很有好感,他道:“叶公子不必多礼。”
伊秋情沏着茶,对叶萧晟道:“叶大哥,坐吧!我与阿玛闲着无事便下下棋,你要不要也下一盘?”
叶萧晟摆摆手道:“我棋艺哪敢跟伯父比,还是别丢人的好!”
“呵呵!”伊幕笑着接过伊秋情递过来的茶,道:“叶公子是太过谦了!听秋情说,你可是文武双全的啊!”
叶萧晟起身接了伊秋情的茶,道:“秋情真那么说!”
伊秋情笑着道:“事实是这样啊!”
伊幕十分疼伊秋情,见她年纪渐大也没找个合适的人,眼前这叶萧晟虽说不是达官之人,但毕竟也是江湖有成名的少侠,想若是伊秋情能与他成了,那也是一桩美事。想到此,便对伊秋情道:“秋情,阿玛出去走走,你陪叶公子坐坐。”
伊秋情本就聪明至极,听伊幕如此说,也不解释什么,只笑着起身送伊幕出去。
叶萧晟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伊秋情摇头微笑,喝了口茶,道:“我阿玛经常这样!你别介意!”
“经常这样?”叶萧晟听得有些糊涂。
伊秋情脸红了,才发觉说错了话,但还是笑道:“芊灵怎么样?”
叶萧晟道:“她没事!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伊秋情反问道。
叶萧晟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呢?她对福临已经动了情了,说了会不会伤她的心呢?正踌躇着,伊秋情又问了一次:“知道什么呢?”
叶萧晟看着伊秋情,那女子似水般柔,不知为何自己不想看到她失望更不想看到她伤心,只希望她一直那样柔柔的笑下去,可这事也瞒不住,便道:“芊灵进宫了!”
“什么?”伊秋情听叶萧晟如此说,心中一惊,手不知怎么碰到了茶壶,那壶里是滚烫的开水,全倒在了她手上,伊秋情痛得掉下了泪。
叶萧晟见状急忙冲去,见伊秋情的手烫得起了泡,心揪了起来,他握着那手,吹着气,不时问:“还痛吗?”
伊秋情柳眉紧蹙,脸上红云一片,她道:“不疼了!我进去涂点药就好了!”
叶萧晟这时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做的事,也一时立在那里,等伊秋情涂了药出来时,才缓过神来。
而伊秋情脸上带着些许伤痛,眼中却含着不少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