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朱小燕面色开始发生奇怪的变化,她眼里露出惊恐和狐疑。我不知道那椰汁里有什么?她迅速开始摇晃站不稳跌回沙发上,她使劲摇着自己的头,然后倒在沙发上,倒下前眼里露出惊恐。我看见那位刘总面无表情打了个电话,不久就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他们进来后刘总对他们挥挥手,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独自走出房间。
我感到非常害怕,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我清楚地意识到朱小燕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已经倒在沙发上昏迷过去。那两人把她抬起来,抬到房间里面的床上。我想喊叫,想阻止他们,但无能为力,我在流泪,为她,这个曾被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她被那两个男人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平摊在那张巨大的圆形床上。他们中的一个拿出一架,另外那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想转过去,不愿面对这一幕即将发生的丑陋情形,但我办不到!我看着那个男人开始猥亵朱小燕的身体,用各种你可以在色情电影里看到的方式,另一位拿着静静拍着。接下来那个男人在她的下身抹上了些什么,然后分开朱小燕的双腿,摆好姿势爬了上去。他进入到朱小燕的身体内,开始抽动,变换各种姿势,并将朱小燕的脸部尽量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很奇怪,这个几乎是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这个我长久以来一直恨着的女人,此时在我眼里却被彻底颠覆。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那位姓刘的家伙似乎是早已设计好了的,他不知在饮料里放了什么?使得朱小燕喝下后就不省人事。那两个后来进去的年轻人可以看出是刻意安排好了的,他们把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你根本看不出他们那只是在干着一项和别的没有区别的工作。
很快,他们干完自己该干的,收拾好屋里的一切,包括为朱小燕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离开。我无法阻止这一切,我无能为力。说到底我之所以会跟着她,主要还是指望着通过她,有可能找到东子和芮儿。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些人这样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朱小燕不是一位有多高身份,有多漂亮的女人,她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在我眼里有些胡搅蛮缠,有些不讲道理和爱吃醋,很在乎自己的男人,却又愚蠢地不知道该如何留住他的心的女人;和你在大街小巷上每天都会不间断地遇到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而这样的行为,完全就像某些小说,影视剧里描述的,给人一种巨大阴谋存在的感觉。
我想到芮儿。我不知道芮儿去了哪?一个鬼,无论她有多厉害,总有不能去,无法知道的事情的。芮儿就在我看着躺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朱小燕的时候,强势出现在我意识里。为什么?不知道。我看到外面茶几上那张支票,那是那位刘总给朱小燕的。这就更让我疑惑!他们这样干即不是为了金钱,更看不出是为了色相,走的时候把朱晓燕喝过的那只杯子用塑料袋装了带走。那么他们演出这么一场戏来,目的呢?
朱小燕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很晚了。我看见她依然有点迷糊,从床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头,然后诧异地看看那张圆形的大床。她也许是感到自己下身的异样,马上仔细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那两个人很仔细,没留下任何痕迹。她疑惑地下了床,来到外屋,她也看到了茶几上用烟缸压着的那张淡青色的支票,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半天。我看见了她眼里开始充盈了泪水,这让我更加同情于她。我尽管没跟过她到处跑,但我听到过她无数次打的电话,以及她和她弟弟朱武之间的交谈。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担起这个责任?她似乎是想把所有的债务尽可能地还清。她弟弟为此骂过她,甚至骂她贱,说为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太不值了。可她不管这些,她只是求弟弟帮自己。看到朱武的不情愿,还有他们的父亲也出事了,所以她决定自己一个人来。我没做过生意,一点也不知道生意的艰难,更无法想象一个人出去要债的艰辛。我只是看着她把女儿送去婆婆家,然后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后就累得倒在床上。有一次我看见她进门就倒在地上,一直好半天才爬起来。
朱小燕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地夹在支票本里放进包包,一路走,一路谨慎地抓着包。我没再继续跟着她,我直接先回了我的安身之处,东子的那个书房。我本来再没有必要这样到处游荡,我本该回到我那只埋在地下的棕色盒子里去。
那个颜色我不是很喜欢,当时芮儿挑的时候,没有更多的色彩供她挑选,这只是其中最接近我满意的。上面有镂刻的竹林和小桥溪流,最主要的是有一株兰草!但我现在还无法回那去,我得等他们,等东子和芮儿。这两人一前一后相继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尤其是东子,我深切地知道他这样全是为了芮儿!我为此感到有些悲哀,我努力回想我没死的时候,他什么时候为我这样过?没有;但为了芮儿,他却敢于抛弃那个他一直无法为我抛弃的家,还有他的生意。这对我说来,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伤害,但我无法恨他俩任何一位,是鬼也不行。
就像我曾目睹芮儿和东子在我床上的亲热,而我看见芮儿在那样的时刻,眼里露出的让人迷惑的神情时一样。
自从东子和芮儿相继在我能力范围里消失后,我就一直游走在一个以东子书房为轴心,胡乱向周围辐射开去的范围里。我越来越没法独自行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现在居然要依赖于朱小燕这个我活着时的情敌,死亡的嫌疑人。但这是没办法的,我既不能下地狱,又无法上到天堂。我总是想起但丁的《神曲》,在最初的时候,就那位引导者维吉尔出现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