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227500000022

第22章 荒馑(1)

锈蚀的通讯塔上盘满藤蔓,硕大的行走树压垮了老旧的监测站,用石头垒起的坟上生着那由松树进化而来的松针花,大朵大朵地开着。

坐在轮椅上的大伯对我说着,“侄女,帮我上炷香。”他的声音是从轮椅传出来,而他本人只能对我微微一笑。

墓里是我父亲,被我吃掉的父亲。

我焚了香,跪在那墓前,叩了三声响头。十六年后,我终归回到故乡。父亲的墓依旧,只是这片生我的山林不再是十六载前的模样。

我也不再是那田垄间的女孩了。

“我说了!我不考公务员!”话甫一出口,我就觉得声音大了些。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着我的怒吼,回转到耳朵里让人昏昏沉沉的。或许是感冒愈发严重的缘故,我想我需要去镇子里再开些药。

“明年一过,我就回学校继续读研。”我不应该对母亲大喊大叫。

“继续研究你的历史?”电话那头隐约传出父亲的斥责,而母亲则在悄声安抚着暴脾气的父亲,“儿子,你已经二十三了,别像个孩子似的。我和你爸晓得,你想要以后在学校里考考古教教书,可历史系实在是……”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这些或建议或命令的东西无非是老生常谈。谁不知道这年头学历史就是个苦差事,这些与钱权无关的工作,大凡都离不开个风餐露宿与穷苦潦倒。可我就是喜欢,对于二十三岁的人来说,喜欢也许已然是模糊不清的幻想,但它对我而言却切切实实的。

我沉默着,电话那头响起父亲浑厚的声音,严肃而冷漠的声音,“等你支教完,你想再读三年也没问题。”他话音一转,“你连你自己为什么要去支教都不清楚,再给你三年,你自己会晓得后悔是什么滋味!”他声调提高,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强迫我读《上下五千年》的样子。

“就这样吧。”愤怒在胸腔中孕育着,我只能挂掉电话。这没能让愤怒倾泻一空,反而使得它在心里兜兜转转起来,烧得人毛焦火辣的。

我想要透透气,一小会都好。

推开木门的那刻,正是山中的日落时分。拔龙山吃掉了夕阳的下半部分,剩下的光晕从那些被伐倒的患病思茅松间透射出来,染红了傍晚渐渐浓郁的雾。弥散开来的光亮堂了白山半山腰的林寨小学,还有站在二楼眺望的我。

落日就这样沉着,往拔龙山的深处沉着。一缕缕的光晕逐渐消散在那陡然冒出的雾气里,直到最后一丝亮堂倏地消失殆尽。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加勒比海盗》,‘飞翔的荷兰人’号在绿光中无影无踪的场景,它和这像极了。

可林寨没有电影院,最近的影院在市里,那仅有一个区的市里。

这一下子让我的心情糟糕起来,像去年得了溃疡病的核桃树那样糟糕。

从富丽堂皇的燕京到这偏僻寂静的村寨,或许真的是个孩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我呼吸着山野间清香的空气,听闻着草木间叫唤的虫蚋,眺望着天地间绵延的山脉,并且拍掉饥肠辘辘的花蚊。一年多前的新奇早已荡然无存,只有生活的贫穷与蚊虫的叮咬。在这里,所谓的教书育人毫无价值,反正‘走出大山’只不过是海市蜃楼,即便走出去也挣脱不开僵化的世界。

我疑惑自己选择支教的初衷,镀金?一时兴起?与父母的孩子气?或许是这些东西,或许不是。照本宣科的讲课、走台作秀的关爱、毫无意义的鼓励,它们逐渐侵蚀着我的热情,不管是支教的,还是对历史的。

父亲说得对,我总会褪去不切实际的想象,像他那样成为公务员,在他的指导与庇护下一步步成为他。我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这点——我在不该是孩子的年纪,依旧像个孩子似的憧憬一切,与那些希冀走出大山的孩子没差。

“梁老师!”拴着围裙的人在沙石操场中喊着我,他是林寨的老村长,亦是小学的校长,“吃饭了,家长送了些鸡枞来,我炸了猪油渣儿!”

我闻到空气里弥散的油腻气息,肚里咕噜咕噜地叫唤了几声。

“来了,校长!”我笑着走下楼梯,和王校长煞有其事地聊起来那些百年不变的备课方案。

周五是个奇怪的日子。

小学作为林寨唯一朝九晚五的五天工作制单位,老师与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着,等待着从铁门紧锁的学校里逃离出去。加上走读生的缘故,学校会在中午放学,这更使得浮躁在学校里漫漶开来。

我也不能免俗,两天值得我花去乡里拷贝些电影与游戏,不过书还得教。

我教小学语文,四年级往上的学生都教。兴起时会给学生讲讲历史,像评书似的讲历史在刚落脚时很常见,只是当我知晓孩子们少有记住之后,便没怎么讲了,反正没意义不是。

这很正常,这些窝在山涧中的孩子不仅仅只有伏案读书而已。他们中的一部分,总是在晨雾笼罩的天气里醒来,走过露珠凝结的山路。另一部分住得远的,每天从学校破旧的寝室里醒来,然后就是满操场的玩乐。农忙时候他们会回家帮忙,在田垄阡陌之间挥洒自己的汗水,这对学习不算件好事。现实的压力会早早地压垮他们稚嫩的身体,清空老师们教授的知识,那些能熬出头的孩子毕竟少之又少,与庞大分母一相较,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同学们,翻开课本。”我走上三合土垒起的台子,倚着沟壑纵横的皲裂讲台,“今天我们讲《十六年前的回忆》……嗯嗯。”我清了清嗓子,感冒让喉咙里痒痒的,有些难受。

这文章是李大钊女儿李星华的作品,大抵难以算作篇好文,仅是平铺直叙了革命先烈牺牲前的事情。去年我讲过这文章,学生们对牺牲与革命这些概念有些云里雾里的,毕竟那时代离这些懵懵懂懂的孩童实在太过遥远。但对我这钟爱于历史的人而言,百年不过是刹那一瞬而已,而李大钊,他和那些消散在革命历程中先辈们,总是近代研究者们难以回避的题材。

“来,从沈曼曼开始朗读,每人读两个自然段。”十四个学生,恰恰好读二十八段,看来我得开个头,结个尾。

“1927年4月28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父亲的被难日,离现在已经十六年了。

那年春天,父亲每天夜里回来得很晚。每天早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出去了。有时候他留在家里,埋头整理书籍和文件。我蹲在旁边,看他把书和有字的纸片投到火炉里去。”

孩子们接过我的朗读,或声情并茂或支支吾吾地朗读起来。我喝着滚烫的茶水,由它灌进我略干哑的咽喉里。自从在这瘴气弥散、虫蚋横生的山里落了脚,感冒总是断断续续地发作,身体的不适愈发使人怀念起老家蓉城与求学的燕京。

无论是那便利生活,还是那窈窕女孩,或是交谈甚欢的朋友,他们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挖空热情铸就的堡垒,把软弱暴露在林寨不停歇的山风当中。

“老师?梁老师?”班长刘玲叫醒了我的梦,“老师,我们读完了。”

“嗯。”这让我有些窘迫,毕竟我领着教育局的工资,还得装模作样地完结剩一年多的支教生涯。于是我捧起书来,忍着嗓子的不适读着最后两段。

“过了好半天,母亲醒过来了,她低声问我:“昨天是几号?记住,昨天是你爹被害的日子。”

我又哭了,从地上捡起那张报纸,咬紧牙,又勉强看了一遍。我低声对母亲说:“妈,昨天是4月28。”母亲微微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的工作简单重复,讲两三个生词、概括一下文章、抽些学生来富含感情地读读段落。我做好打算让时间在磨蹭中流干,和学生一起期盼着下课钟声响起。至于小升初的考试,那无外乎勾画重点与死记硬背。

“慈祥的父亲被残忍地杀害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我放下书本,扫视着那些回避我目光的害羞孩子们,“是悲伤,是沉重的,怎么读出这种感受?”

孩子们躲避着我,山区里的孩童大凡害羞,不太敢举手朗读。

“李兆权,你来读吧!”我看了下表,差不多该下课了,于是转过头去布置些作业。这满打满算的想法,却被隐隐约约的哭声给打断了。李兆权抖动着身子,右手反复擦拭着眼眶,抽泣使他的身体耸动着,而哭泣声也愈发的响,吵得人耳朵里生疼生疼的。

“怎么了!”我问着,他却哭得更加厉害。我示意学生们先下课,领着这突如其来的麻烦走进办公室,其他几位老师倒是以为这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也许是我马着个脸的缘故。不过他们很快就把目光转到老式触摸手机上,并且关上门隔绝掉李兆权烦人的啜泣声。

我给孩子倒了些热水,放了卷纸在他的身旁,然后安安稳稳地坐到木椅上。直到李兆权的抽泣稳定下来,我才意识到让他站着总归不好,于是乎让他好好坐着。山里的孩子总是瘦小了些,一是营养,二是农忙,以至于当我蹲下去握紧他干瘪黝黑的手,我也与他没差多少高度。

“怎么了?”我尽力抹掉对他的不满,谁不想在周五少些麻烦?

他垂着头,眼泪与鼻涕啪踏啪踏地往我手上滴着,我只能忍住恶心去安抚他的情绪。渐渐的,这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但嘴角依旧抽搐得说不清话来。

“怎么了?”我又问了一遍,“告诉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他说话结巴得厉害,让我拼凑话语都那么艰难,“我,我爸爸,我爸爸受伤走,我爸爸受伤走了……”

哎,我只能叹息,但无论我如何去询问他,他只哆哆嗦嗦地说这句话。李兆群本就是班里成绩不好的学生,贪玩好耍、内敛羞涩、功课拖沓算是积攒齐了。还好他算不上顽劣,可要是顽劣的学生还好,至少会抿着嘴装作坚强,但这孩子除开哭泣就只有沉默,什么也问不出来。

“叮叮叮——”校长敲响了教学楼旁的挂钟,哗啦啦的脚步声意味着学生们从教室里赶忙赶急地溜走,溜向他们日思夜想的动画片、玻璃珠子、橡皮绳。

我急不可耐地在办公室踱起步子,直到怯懦的声音与敲门声传来,是沈曼曼。她怯生生地问着我,“老师,李兆权能走了吗?”

我想起来他俩住在老街子那边,山路崎岖不说,还有被雨水浇灌的泥泞土路,所以校长一般叫高低年纪的学生们结伴而行,好能安全到家。我挥了挥手,示意李兆权回家去。可当我瞥见隔壁办公室里那几道略带鄙夷、不屑的目光之后,我收回我之前的决定。我想至少在这最后的一年多中,尽力留下个好印象。

“你们等等老师,老师送你们回家。”这话让两个学生眉头紧锁起来,送学生回家等同于家访,沈曼曼成绩和表现尚好,家长也与我熟稔。

可李兆权就……

我穿好厚重的农用雨靴,并带上雨伞,林寨前些年是有泥石流惯例的,大大小小的都有,这和地形与天气有关。这些年还好得多了,毕竟换上了新品种的树苗,在固土这方面卓有成效的树苗。我那在南淮大学读博的老友杨钦淞,在编辑经济作物基因方面相当有研究,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些许原理。

一般来说,往老街子去要两小时多,但在四月底的南滇山区里,淅淅沥沥的春雨来的有些快。雨水淋湿土路,形成一个个凹陷下去的泥泞坑洞,走上些步子便得折点枝丫来蹭掉雨靴上的层层黄泥。

山路有两车宽,一边紧挨着繁茂的山林或高耸的山岩,一边是被杂草掩盖的山崖。我听乡里负责农业工作的徐宏毅谈起过,原先的山路也就两牛车宽,前些年随着新品种的经济作物普及到这贫困山区,这路和我支教的林寨小学才慢吞吞地修建起来。

我们走了会,三人也没太讲什么话,就是走着。随着泥泞的增多,我又一次在路边开始擦拭起来脚底的淤泥,而这时候沈曼曼说话了。

“梁老师,您明年就要走了吗?”她小声地问着。

我抬起头,看着孩子两鬓焦黄的头发和不成正比的书包,在城市里的孩子不会这样,他们要更高大些,要更健康些。于是我拎过他俩沉重的书包,挂在自己肩上说道,“嗯,老师教完你们,再教一年就要回学校读书了。”

三年的支教,妈的,我怎么会选这么长?

“那我们以后就不能看见老师了。”女孩子,无论是在城市里还是在山区里,总归要感性那么一些,“老师为什么要来支教啊?去年老师都没有回家。”她说话有些怯生生的,却使得前面闷头走路的李兆权也转过头来。

看来这个问题,藏在学生心里头有些时候了。刚到这山中小学的那会,我还能与他们打成一片,毕竟有些新奇感,可越往后走,我渐渐发觉到没有网络、没有历史研究、没有城市生活的窘迫。

我不喜欢这里,我笃定这点。

“支教啊,当然是为了教你们些东西了,你们也知道学校老师不够。”一阵山风呼啸地吹过,很冷,“走出大山你们才能知道更多东西,你们不想像村里的其他人出去干体力活吧?”

其实,走出大山、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这些词毫无关联。

李兆权听到这话,又把头低垂了下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些,他们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井离乡,远赴异地打工养家。李兆权的父亲正是那茫茫农民工中不幸的一员,微不足道的一员。

“老师,他……”沈曼曼指着李兆权,没继续说。

“你们还记得老师去年讲的历史故事吗?”我蹩脚地转移话题,我想孩子对那些故事都是很喜欢的,“老师接着给你们讲讲。”我没解释过以前不讲的缘由,只是默默地将它们吞进我的肚子,任由它们发酵腐烂成一摊烂泥。

沈曼曼摇了摇头,李兆权没说话,我的失望又多了那么些许。“这样吧,今天刚好讲了《十六年前的回忆》,我给你们讲讲中国近代史吧!”我没从鸦片战争讲起,而是从陈、李二人开始。山里的孩子对这些东西模糊得很,也没必要过于细致。他们甚至不晓得自己生活在保山市,甚至对滇省都知之甚少,更别谈什么中国人认知,他们还只是小学生罢了,只晓得自己的邻近乡镇。

同类推荐
  • 故事会(2017年6月下)

    故事会(2017年6月下)

    《故事会》是上海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的仅有114个页码、32开本的杂志,是中国最通俗的民间文学小本杂志。《故事会》创刊于1963年,是中国的老牌刊物之一。先后获得两届中国期刊的最高奖——国家期刊奖。1998年,它在世界综合类期刊中发行量排名第5。从1984年开始,《故事会》由双月刊改为月刊,2003年11月份开始试行半月刊,2004年正式改为半月刊。现分为红、绿两版,其中红版为上半月刊,绿版为下半月刊。本期精彩内容有坐看民间高手戏庸官,有色眼镜看人报错恩,父母官如何解决赡养老人等。精彩多多,不容错过。
  • 四川文学(2016年第2期)

    四川文学(2016年第2期)

    《四川文学》: 文学刊物。以发表短篇小说为主,同时容纳其它文学体裁、品类,注重思想性与文学性的统一,刊物融现实性、艺术性、可读性于一体,聚读者、作者、编者为一家,所发作品受到省内外广大读者和全国各家文学选刊的青睐。
  • 故事会(2017年3月下)

    故事会(2017年3月下)

    《故事会》是中国最通俗的民间文学小本杂志,是中国的老牌刊物之一。先后获得两届中国期刊的最高奖——国家期刊奖。1998年,它在世界综合类期刊中发行量排名第5。从1984年开始,《故事会》由双月刊改为月刊,2003年11月份开始试行半月刊,2004年正式改为半月刊。现分为红、绿两版,其中红版为上半月刊,绿版为下半月刊。
  • 居家生活实用妙招经典

    居家生活实用妙招经典

    本书就收录了居家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妙招,并且将这些妙招介绍给读者。通俗易懂的语言能够让读者非常快速地掌握这些技巧,并且很容易地应用于实际生活之中,慢慢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 音乐财经周刊002

    音乐财经周刊002

    忠实记录音乐产业里“每一位人”的故事,“每一家公司”的故事。深入挖掘音乐产业发展趋势,帮助“音乐生意人”分析形势、剖析案例,推动中国音乐产业的发展。
热门推荐
  • 万世宝藏之王之财宝

    万世宝藏之王之财宝

    张天振为了就自己的妻子,踏上了盗墓之途。一次偶然他听到古巴比伦有能救活自己妻子的东西,可是这一走就是15年,回来后物是人非,妻子早已死去,而自己也变成了风月灵!
  • 死神七角

    死神七角

    黑暗降临世间,来路被冰雪覆盖,一重重阴森恐怖的黑暗阴谋。每一次剑的出鞘都会夺去自身的一丝意志,渐渐唤醒欲望。但是每剑的出鞘都只为保护爱的人。为了守护,为了欲望,为了通向那道路之最,仇恨,杀戮。旅途的邂逅,当光明重现人间。他们是否还能保持着善良,正义。
  • 明朝官宦

    明朝官宦

    只不过睡一觉,图书馆管理员助理徐默就穿越了五百多年,来到了大明朝穿越的身份还不赖,是个小官二代。什么!有人想霸占自己家的良田,让自己没肉吃?打扁他。什么!做生意有人想黑吃黑,让自己没钱赚?干掉他。什么!有人想调戏我看中的美女,还是皇帝?不怕,我是忠于太上皇的。“土木堡之变”之后,武将功勋阶层损失殆尽,文官集团开始崛起,文臣武将政治斗争严重,作为明朝官宦子弟的徐默会做出什么选择?是顺着历史惯性前进,还是权倾天下,塑造出一个朗朗乾坤,万国来朝的新大明朝。ps:新人新书,一天一更,请大家支持!已经签约,大家放心收藏!
  • 黑白颠倒的世界

    黑白颠倒的世界

    雾气侵袭,恶劣的环境迫使人类移居天空之上,但条件的限制却带不走所有人。世界格局改变,天上天下到底哪边是天堂,哪边是地狱。一个试图挽救一切的男子。一个为了自己理想的女子。还有一个被好奇心蛊惑的少年。看似是一场革命,亦或是一场战争。
  • 天凉了我带你回家

    天凉了我带你回家

    深晴以为她和顾时之间会一直走到古暮之年,却不曾想经历了一场变故之后,兜兜转转了许久,两个人之间隔阂着整整的五年。再次华丽归来的时候,故人已不复。深晴说;有顾时的地方就是她的家。深晴说:只要有顾时她什么都不怕。深晴说:顾时是第一个她下定决心要嫁的人。深晴还说:顾时永远不会知道她最害怕的事情是最后没有嫁给他。我多害怕最后你是我故时的深情。
  • 西游逗比大直播

    西游逗比大直播

    这是一个萧无泪在西游世界开展逗比直播的故事。
  • 天晴草香

    天晴草香

    她曾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却因父亲的破产和母亲去世变得一无所有。当她遇上了欧阳家的大少爷,会发生什么?当她遇上两个和她处处作对的人,她会怎么样应对呢?当他遇到了失踪已久的哥哥,她能认出来吗?
  • 灵雲剑

    灵雲剑

    千年前的誓言,成了他永远等下去的信念;小时候的约定,成了她一生的执着;永垂不朽的诺言,成了他活下去的意义。一场跨越千年的爱恋,造成了三人世世轮回的纠缠。为她,他甘愿放弃一切来挽回她;为他,她失去一切只为小时候的那个约定;为她,他甘愿坠入魔道……
  • 四神乾坤印

    四神乾坤印

    一次奇遇,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神秘纹身,从此古凡的生活彻底打乱,一次比武被偷袭,神秘纹身为救主而暴走,旨天魔气,四溢开来……“我天鸣山浩然正气,岂能留你这等邪魔外道。”当无情的宣判声落下时,平时关系甚好的诸多朋友和与古凡爷爷交好的天鸣山长老张劲松求情,才保的一命,但却被打破气海,废掉四肢,逐出文峰大陆,永生不得归来。……“多谢前辈搭救,敢问前辈尊姓。”一片废墟之中的张劲松单手持剑,发觉此人略感熟悉。“张师叔,你这声前辈我可担当不起……我乃放逐之人一一古凡。”轻松且爽朗的声音响起,王者归来般的气势弥漫整座天鸣山。
  • 心非木石岂无感

    心非木石岂无感

    诗酒趁年华,诗,不会;酒,不醉;年华,未归我已经将全部记忆保留我已经将全部未来描绘在你的世界还没有我的时候我在翻山越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