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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荒馑(9)

被困谷场的第三天,徐宏毅无奈地告知乡亲们,粮仓的粮食已经没法再吃了。一来谷场本就是个小村,运送到这儿的、储备在这儿的粮食难以供给两百来号人的吃饭问题;二来是恐惧在人们心中滋长着,人人都晓得粮食匮乏的后果,不断地吃下食物才能缓解这种恐惧,多吃一点就意味着能多支撑一天。

在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中,人们开始攫取村寨周边的野菜、野果,有些青壮年甚至冒着绵延的大雨走进深山密林中,企图去狩猎动物。前者引发了食物中毒,也不知道是病毒作用,还是植物也产生了异变;后者则是失踪、感染奇奇怪怪的疾病,能全身而返已是难事,满载而归的更是寥寥无几。

于是那间挂着白绫的农家里,奄奄一息的人是越发多了。

住在老房子的我们要幸运一点。成年的也就我、刘三哥、吴玉芳嫂子三人。孩子们吃得不大多,徐宏毅也给了我一些情面,配给的粮食里没有什么野菜野果,大概是董乡长、王校长的缘故,或许也有为娃娃娇嫩的肠胃考虑。

可幸运也只有那么一点,我们的粮食快见底了,腐烂得稍微重一些的都进了我们几个成人的肚皮,新鲜的粮食孩子们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吃不完就是等着腐烂浪费掉。这一点幸运仅限于粮食,在一连串的发烧当中,我已经失去了好些体弱多病的学生娃娃。

出于无奈,我们只能准备着与周边面善的乡亲们换点野菜野果,这东西好在数量多,也新鲜那么一点点。虽说有食物中毒的风险,但如今乡亲们都在吃,疯了似的吃,徐宏毅也管不了他们,我们也管不了饥肠辘辘的肠胃。

饥饿的我们只能不断地聊天打趣,比如现在坐在门槛上的我与刘三哥。

“那些菜,还是先不要给娃娃们吃吧?”我给刘三哥点着烟,如今物资匮乏的我们只能半截半截地抽,“娃娃身子总是要弱一些。”

刘三哥把烟蒂吸得通红,“总还是有要吃的那天……徐主任昨天不是说了,要带着大家去林子里找些野猪打打,组织妇女们采集野菜野果。他还是有些消息门路的,恐怕这一时半会部队进来不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啊,被泥石流这么一盖!你说清理要清理到哪时候去?还有白山镇那头的堰塞湖,总要疏散下游……”

我看着手头快烧完的烟问着他,“你觉不觉得奇怪?怎么看他们吃野菜野果,越吃越饿的样子?村里头唯一的耕牛今天也要被杀了,这又不是平原,梯田上头耕牛那么重要。前些天说要杀来吃,那家人还不肯呢!这才几天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要吃肉了。”

“饿了嘛!”刘三哥向外头泥泞的道路望着,“你说这吴嫂子去找李家兄弟换东西,能换多少回来?”

“尽量吧,也是苦了吴嫂子。”

今天下午,我与刘三哥检查粮食,又发现几袋粮食发酸了。有些米上都蒙着层霉菌菌丝了,这玩意是绝对不能给孩子们吃的。正在我俩焦头烂额的时候,吴玉芳主动说要去找她亡夫的那几个兄弟换些野菜野果,或许还能换来些肉。我们在百般劝阻无果,吴嫂子还是领着李兆权去了,希望他们几兄弟能看在侄儿的份上,多换取点粮食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本就是外乡人,说话没分量;三哥又与他们兄弟有隙,更是妄谈能换一丝粮食。

或许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李家兄弟们在泥石流中丢下自家老爹,拖拽着老婆孩子从老街子硬是溜到这,还领着谷场的几个混混整天混迹山野。这些人平时就不怎么遵守动物保护,偷猎山野中的动物对他们而言是信手拈来的事。这下倒好,在这粮食短缺的谷场里,他们混得如鱼得水,过得有滋有味的。

我和刘三唉声叹气了会,琢磨要不要也参与采摘野菜野果队伍。突然的,在那水凼遍布的小道远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个人。在这傍晚时分,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看见他别扭的姿势,还有手里拎着的口袋。

等到他走进之后,我才听清那家伙的声音,“梁声!梁声!”是徐宏毅。他龇牙咧嘴地往这边走着,手头的塑料袋黑乎乎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在落日昏黄的光亮里,我瞥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应该是跑了好一会。

扑通一声,徐宏毅出乎意料地栽倒在乡道的泥浆当中。我与刘三哥赶忙过去扶起他,可正当我们要挪动他的时候,他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嘴里还不住地骂着,“疼!慢点,慢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那沾满黄泥的裤腿正往外渗着黑色东西,那是血。

“怎么回事?”三哥手里的劲小了些,轻轻地扶着徐宏毅。

徐宏毅咬着牙关,朝着门口看了看,“先让娃娃们回去,这事吓人。”

“谭云兵!把学生们带回屋里去!”我呵斥着那些从门里打望的孩子们。等到孩子们悻悻地离开后,我与三哥小心翼翼地将徐宏毅搬到门口的石板上坐下。

“你的脚?”我抽出防身的柴刀,想要去割开那裤腿。

徐宏毅一把扯住我,喝道,“别他妈管我了,看看这东西!”他敞开那密封的口袋,一股浓郁的鲜血味道立刻扑面而来,熏得人喉咙里一阵痉挛。我本来就咽喉发炎,让这腥臭气味一弄,险先呕吐出来。

“这是?”三哥问着徐宏毅,“别说是人吧?”

“人也差不多了!你们仔细看看!”我缓了会气,捂住口鼻艰难地朝着那东西看去。那是块动物脊柱,鲜血在骨头缝隙中凝结成块,还带着好些细碎的肉丝。徐宏毅伸出手,拨弄着那些碎肉和血凝。在那些猩红泛黑的东西被清理掉后,我赫然看见些细细的丝状物质!

它们很细很细,大都盘踞在脊柱骨周围。在徐宏毅不断地拨弄当中,更多的丝线暴露在我的眼中。它们像是蜘蛛网那样,一圈圈地盘绕着那些骨头。有些丝线延伸进肉里,任由徐宏毅如何摇晃都没有断裂开来。

“把柴刀给我。”徐宏毅拿过柴刀,一把劈开那骨头,那些细细的丝状物体竟然延伸到骨髓当中!我正想要去触碰一下,却被徐宏毅的怒吼给镇住了。

“那是什么?”我缩回颤抖的手。

“你们有没有吃野菜野果?”

“没……不过粮食不够了,吴嫂子去了李家兄弟那准备换点。”我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了,“这鬼东西?和野菜野果有关系?”

“不晓得。”徐宏毅甩着手上的血凝,“这是那头牛的骨头。妈的,整个肠胃里全是这种鬼丝线,连这脊柱骨里都有!******……”

刘三哥在一旁被惊愕地差点栽倒,“那,那……脑壳里头……”他缩着步子,躲着徐宏毅甩出来的血凝,“徐主任,这,这玩意不会和乡亲们疯吃东西……”

“怕是有关系……”徐宏毅撑着身体,想要站立起来,“千万不要吃这东西!你们去把吴玉芳喊回来!我还要去别家通知这事。这鬼病毒!什么玩意都能搞出来不是?先是庄稼、牲口,现在连这玩意都出来了!”他的身子歪歪斜斜的,一个不稳就要再次倒进地里,但他咬牙切齿地撑住了。

“老徐,换个人去吧!”我拽住他,“你看看你自己的腿!”

“换人?哪里还有人听指挥!”徐宏毅愤然地摆着手,“腿,腿早就在泥石流里伤了。怕个啥子,老子没得啥子怕的了,你们看好娃娃,别让人来抢粮食!”说罢他就甩开我的手,跌跌撞撞地向着村子深处走去。

没走出两三步,他就回头恶狠狠地骂着,“别给其他人说我的腿,现在还管得住那些没个正心的家伙,说出去全都要完蛋!”

我和刘三哥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沿着乡间小道走远了。聚集在天空中的阴雨又一次掩盖住了傍晚的光亮,隐隐约约地还有些许电闪雷鸣传来,怕是又要下雨了。等我眺望完整片灰扑扑的天空后,徐宏毅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田垄阡陌之间,怎么看也看不到他到底去了哪家哪户。

“我去叫吴嫂子回来。”刘三哥捡起柴刀来,立马就要往李家兄弟那头去。

我赶紧挡下了他。刘三哥性情耿直,又和这李家兄弟有隙。再说我这一书生,算上谭云兵这半大小子,要是真有人来抢我们那点余粮,怎么也是守不住的。

“三哥,我去。”我给他说道说道了一番,便准备趁这微光出发。可没想到刚走没两步,一个身影嗖的一下就从门里窜出。是沈曼曼,这孩子一把抱住了我,嘴里说着不要我丢下她。我连着劝了好一会,可女孩就是哭哭啼啼得不让我离开。

“带上曼曼一起去吧!”三哥笑了下,“让娃娃出去透透气也好,别闷在屋里。”我明白他的意思,丧父、丧母、家破人亡的痛苦是很难平复的。曼曼她在这陌生的村寨里,只有我这个“爸爸”能够依靠了。

于是我俩就沿着田垄阡陌和山野小道往上走,临走的时候刘三哥让我带上了柴刀、电筒和雨衣,说是路上多注意安全,也怕下雨加重我的感冒。我们走在阴霾密布的谷场,周遭静谧得有些令人害怕。这偏僻的小村寨里,农家分布得稀稀拉拉的,要隔上许久才能听见些人声、看见些许火光。有些农家里明晃晃的,传来好些或高昂或低沉的声响,大概是与这日的收货有关。现如今维持生计全靠大量的野菜野果,和零星的野味,我也不知道徐宏毅的劝说能起到多少作用。

毕竟乡亲们饿啊!

曼曼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跟着我穿梭在狭窄的山道上头。她时不时地会害怕地问我些事情,大都是与那漆黑山野的死寂有关。如今山中根本听不见任何虫蚋声音,至于那些幸存的禽鸟与野兽,也大多进了人的肚皮。

漫天遍布的黑云中闪烁过几道光亮,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我与曼曼穿戴好雨衣,继续朝着山上李家兄弟的住所前进。在这些电闪雷鸣当中,我隐约听见些人的喊叫。“喔喔喔……”一些欢呼声从下面的房舍传来,是我那日醒来时候的农家。那禾场中央燃烧着大团火光,几个依稀的人影也围着火光手舞足蹈着。我眺望着离我老远的农舍,有些乡亲们打着手电,奔跑在阡陌之间,嘴里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虽说声音听不清楚,但音调倒是相当高兴的。

这猛地使我有些恍惚,这约莫只有一种解释——有人要来救我们了!不然乡亲们怎么会在这时候,在这即将下起倾盆大雨的时候点着篝火。

“曼曼你看!”我抱着孩子望向那头,“有人在庆祝了,我们快要得救了!”

这场景让我俩欢呼雀跃起来,以至于曼曼在小道上都有些蹦蹦跳跳地走着,脸上也挂着些许微笑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如期而至,不过这没能阻碍我俩心头的欢喜,只当这一路上的噼里啪啦是即将脱离困境的号角。

李家兄弟的农家亮着火光,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大股柴薪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肉粥香气,果然这几个家伙过得相当滋润。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我走向那家农舍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屋里响彻着好些男男女女的声音,也不知道吴嫂子与李兆权还在不在这里。我敲敲门,轻声喊了两三下,但没有人回应我。

我只能推开木门,带着曼曼走进那院落中。方一进门,我便看见乱糟糟的堂屋中央放置着一口大锅,旁边闪落着些衣服。浓郁的香气钻进我的鼻腔里,馋得我胃里一阵咕噜叫唤,让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走。

我看清了那些衣服,闻到周遭一股腥臭味道。那是李兆权与吴嫂子的衣服,那是腥臭的鲜血气息!那锅肉粥……肉粥……肉粥!

“走!快走!”我浑身的毛孔在一瞬间炸开,压低声音喊着曼曼往外走。可我们离堂屋太近了些,没跑出两三步,里头立马就冲出来几个家伙。我就着依稀的柴火光晕瞥了他们一眼,那是李家兄弟。他们脸色大体是白色,脸颊的某些地方隐约发着青!他们一见到我,立马哆哆嗦嗦地说起话来。

“梁,梁老师……我们,我们饿啊……”说罢他们手中的柴刀就举起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仅仅七八米的距离就踉跄了好几下!

他们不像是人了!我想起徐宏毅口中的那些菌丝,来自野菜野果的菌丝!

“跑!快跑!”我拽着曼曼就往外跑!滂沱大雨在转瞬间就让谷场成了一片泽国!轰鸣的雷声时不时地在我耳畔炸裂,手电筒在我奋力地奔跑当中摇摇晃晃的,我只能借助于掠过天际的闪电来看清道路!

“爸爸!”曼曼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我赶紧抱着她跳进梯田里,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场滂沱大雨中,所幸这里没有泥石流,可我身后那些发疯的人们却成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李家兄弟们的步子越来越娴熟,不比刚才的踉踉跄跄,他们凭借着本就健壮的身体一步步地向我紧逼!

在我顺着梯田一节一节往下跳的时候,旁边的农家里走出来几个人问着,“嗨,怎么啦!”还没来得向他们示警,举着柴刀的家伙就冲向了他们!我连忙捂住曼曼的眼睛,继续朝着下一节泥泞的梯田中跳去。

耳畔是一阵凄惨的叫喊声,在震天动地的雷鸣中瞬间消散殆尽。

在一阵泥泞中跋涉了一会,我终于从梯田中脱离出来,可身边的尖叫声并没有消失,反而在轰鸣的雷声、哗啦的雨声中愈发清晰。谷场各处的农家里都亮起来光,接二连三的人影出现在光晕当中,又接二连三地倒下。

“爸爸,我,我,我害怕……”曼曼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下意识地想往徐宏毅那里去,但那在暴雨前,燃起的熊熊大火警示了我。那里确实是在庆祝,但应该是被菌丝侵染的人们在庆祝烘烤病牛。

他们还能断断续续地说话,可已经被饥饿和菌丝逼迫成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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