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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雨缥缈中千年的等待(一)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沈从文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去凤凰,我的回答是:不知道!这个答案肯定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继而问我: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到凤凰,那你还去哪里做什么?

为什么要到凤凰去,我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不知道,是我内心最直白的答案,不做任何粉饰和修辞。如果我跟你说是因为凤凰古城在沱江畔翘首等待了千年,也许你会觉得这是一个有点文艺的回答,但是我自己肯定受不了,既然没有理由,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借口?

第一次听闻湘西凤凰,是在初中语文课上。那堂课上,语文老师给我们放映了一部改编自沈从文的同名作品的影视作品--《边城》,有感于男女主角傩送和翠翠之间的爱情,因此记住了湘西有一古镇名茶峒,而凤凰离茶峒很近。

张家界汽车站有开往凤凰的客车,不过时间貌似稍微有点长,于是我选择了从张家界坐火车到达吉首,再从吉首坐汽车去往凤凰,这样节省了不少时间,同时也可以节约一些路费。

客车抵达凤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不到!一开始,我以为客车会直接开到凤凰古城,奈何客车停在了客运中心,幸好车站直接有开往古城的公交,这样也就不需要再去纠结该怎样前往古城。

刚下车就有很多当地的小商贩过来推销凤凰古城的手绘地图,各种拉客的面包车司机也蜂拥而至,这让我对凤凰古城的期待一下子减半。

凤凰是一座小而拥挤的城市--这是我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这座城市本身并不大,但是客流量却一点也不少,再加上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路上穿行着各式三轮车,这让本就不宽的道路变得拥挤起来。

我在古城南门下了车,到古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在眼前的古城墙上,瞬间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若回到了从前。不过看着有游客到来而过来推销住宿的当地阿姨一下子就破坏了这种感觉,只能说非常可惜,委婉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住宿推销,然后拉了拉背包带沿着古城的小巷道穿行而去。

古城边缘的巷子里行人稀少,这一片多是当地的居民住宅,不过走到虹桥附近的时候人流一下子拥挤起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着实被这疯狂的人流量吓了一跳。感觉仿若古时的集市,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沱江上有人泛舟而行,桨橹在水面划开一道道波纹。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傍水而建,每一座吊脚楼看起来都有所不同,虽然曾在电视节目上看到过,可是当你站在吊脚楼前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惊叹它的工艺,与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截然不同的感觉,如果说前者是温暖的话,那后者就是冰冷。

背着包一边走着,一边翻着手中的全国青年旅舍的简介,按照上面标注的地址寻找着自己喜欢的当地青旅。不得不说初到凤凰古城,被古城里四通八达的小巷子绕得够呛,一直找不到想住的那家湘潭凤凰国际青旅,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凤凰中天国际青旅,在询问了一个又一个当地人之后,我终于还是找到了旅舍。

古旧的石墙,青石台阶,红漆木门,两串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看起来这还是一个不错的旅馆,至少比手册简介上的照片看起来有感觉的多。走进大门的时候,感觉屋内比外面要昏黄一些,前台工作的是当地的两位苗族阿哥阿姐,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我后来才知道这小姑娘是在这边做义工的,已经在凤凰呆了两个多月,也知道了青旅里的房客都喊苗族阿姐燕姐。

当我询问是否还有空床位的时候,燕姐问我有没有提前预定,我说没有。青旅的床位已经预定到一个多月以后,我不得不感慨想来凤凰的人真多。幸好燕姐帮我仔细查了一遍,发现还留有两个床位,一个床位是跟两外国美女同住,还有一间的床位是跟两位小伙子一起,不过只能住两天,因为第三天已经有人预定了。我毫不犹疑的选择了跟两个小伙子一起,燕姐他们还揶揄地取笑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

这家青旅的内部结构有点像民居,显得有点拥挤,背着包跟燕姐上了三楼,三楼的阳台上挂满了洗干净的床单和被套,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道里遇到还没有出去溜达的房客,我都微笑着跟他们点头致意,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房间是三楼的阁楼,里面摆着三张并列的床铺;木制的房顶吊得很低,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得看到吊顶上的木制纹理,房间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沱江。这算是我第一次住青旅的多人间,在长沙的时候因为有朋友带着我一起玩所以两个人住的标间,在张家界是一个人住的标间,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因为还不知道我的室友是怎样的。

整理完床铺,放下背包,洗了把脸就下楼去了。一楼大厅有一穿着绿衣服的小伙子在搭伙吃饭,我笑着问燕姐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吃饭。因为从张家界出来以后就没有吃东西,一直忙着赶路,所以肚子早就饿了。不过此时饭桌上已经没什么菜了,燕姐笑着说可以,然后给我盛了一大碗饭,我跟同桌的小伙子一起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桌子上的菜,然后收拾完桌子一个人跑到外面去逛了。

夜晚的凤凰很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来的时候是游客最多的季节,路边上摆满了小吃,虽然刚吃完晚饭,但是我还是没能忍住吃了好多小吃,做为一个吃货看到美食而不动嘴那可是比要命还难受的事情啊。姜糖、酸辣粉、烧烤,差不多吃了一条巷子才罢手,实在是因为吃不下了,想想还会在凤凰待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慢慢吃。

凤凰的夜晚灯火通明,可是奇怪的是却没有大城市那种灯红酒绿的感觉,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热闹,混杂着一点点兴奋逸散在空气里。沿着沱江走了很久,江边上有人在放莲灯,女孩子居多,偶尔也会看到情侣在放,不知道他们放莲灯时候的在想着什么,或者许下什么愿望,不过我猜也许与爱情有关吧。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实在是累得不行,原本打算把整个古城都逛一遍,奈何十分之一都没走完就被周公不断催促着去与他会面。回到青旅,同住的两个人还没回来,没能跟他们打招呼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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