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往外涌,顺着我的脸往下滑,滑进了交缠的两张嘴里,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再舔了舔。
咸涩的泪水味道并不好,在泪水的映衬下本来显得甜腻的亲吻也变得苦不堪言。
随着越来越多的眼泪滑进了嘴里,李其然猛地睁开眼,嘴唇离开了我的嘴,覆在了我的眼角,一下下的亲吻掉我的眼泪。可是随着他的动作,我眼泪就像开了闸门一样,汹涌澎湃。
“小米,别哭。”李其然放弃了嘴上的动作,松开了握着我的手,直接用手来给我抹眼泪,抹得我满脸都是水。
抹到最后,李其然不得不连手上的动作都放弃了,他搂着我的腰,把我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我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任眼泪打湿了一大片衣服。
李其然搂着我,一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左右晃动身体,一边喃喃的说着,“对不起,小米,对不起。”
我哭得累了,在李其然的肩膀上蹭了蹭,蹭干净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冰凉的触感让我猛地清醒了,我看着眼下湿透的肩膀,愣住了。
太丢人了!这让我再怎么有脸装女王!我恨不得直接钻到车座底下。
我挣扎着从李其然的腿上坐回他身边的座位上,看见正副驾驶中间的位置放了纸巾,于是伸手过去抽了两张,仔细的擦干净了手和脸。想了下,又抽了张纸巾,用力的擦了擦嘴唇。
感觉到身旁的气氛渐渐变得不对,我扭头看过去,随着我擦嘴的动作,李其然刚才还满含着热情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原本急促不堪的呼吸也重新轻的几不可闻。他抿着嘴,一瞬不瞬的瞪着我。
“今天,老马回复的短信,是你发的吧。”李其然的突然出现,联系起老马明显的反常,我有了头绪。
“是我。”李其然倒也不掩饰,那么他是想跟我求和?开什么玩笑。
“李其然,那你别往心里去,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往心里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时冲动,你懂的,恩,你别误会。”这么一折腾,我彻底恢复了理智。
李其然眼睛一眯,猛地冲我扑了过来,刚才只是把我拉到了腿上,这会更甚,直接把我圈在了两条手臂之间,我一下子动弹不得。
李其然冷笑“冲动?误会?孟小米我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闹着玩儿的!”
“喔,我知道,我摸出来了!我大概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家花没有野花香,身边的人总有吃腻的这一天,然后想想觉得还是偷来的更好吃?正巧我还是个现成的各方面都合手,用起来方便的?虽然我也能理解你们会有这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美好期许,可是李其然,很抱歉,分手了还能保持那种关系都是你们男人的瞎想,在我孟小米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平常做人做事都不是很着调,但是让我去睡别人的男人,不可能!别人的男人,我嫌脏。”我着重的强调了一下别人的男人。
李其然的车很宽敞,我们两个的个子都不矮,即便他抓着我的手,两腿分开跪在我身侧,也不觉得太挤,听了我的话,李其然笑意更浓,身子也俯下来,离我更近了。
明白了李其然的用意,这样的距离我也不觉得尴尬了,只是从心底里觉得难受。
曾经亲密如我们,如今竟要靠这样的恶心事来亲近彼此,我不知道该觉得可笑,亦或是可悲。
我抽出一只手捂在了将要吻上我的李其然的嘴,“对不起,刚才的事真的只是我一时冲动,是我不对,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道歉。”
李其然温热的呼吸吹在我手心,痒痒的,我下意识的一缩手,李其然的唇就覆了下来。
被李其然死死的压制着,我连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完全不同于刚才温柔旖旎的唇齿厮磨,李其然这一次的吻格外凶狠,没有一点温情可言,他一口咬上了我的下唇,力气很大,疼得我倒抽冷气。
李其然显然不满足于只在我的嘴唇上予取予夺,渐渐的开始转战别处,曾经的亲密纠缠让李其然对我的敏感再清楚不过,多年之后的现在,他依然轻易的就用唇舌击碎了我刚刚重拾的理智。
从小腹而起,一波一波袭来的热浪中我渐渐的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我想起了顾异的话,一见到李其然我就犯贱,认怂。
完全控制不住的,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孟小米,允许你自己放纵一次吧,最后一次,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再也不见了。
我伸出手,勾上李其然的脖子,开始回应,我的回应让李其然显得很兴奋,嘴上的动作没停,手上也开始动作,当他的手触到我胸口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嘴边逸出的,含混不清却又字字清晰的,“孟小米,我爱你。”
刚刚升腾起的欲望随着这样的一句话而偃旗息鼓,渐渐冷掉,我睁开眼,偏偏头错开了滚烫的嘴唇,看着李其然因为动情而泛红的脸。
“做戏而已,何必呢李其然。”我也是动了情的,可是说出口的话冷静干脆,不带一丝情义,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异。
李其然莫名其妙的瞪着我,我大概太煞风景了,我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打断他的欲望。
我看着李其然伸出舌头,舔舔因为温度而干燥的唇,说不出的性感。想起几秒钟前我就是被这样的唇舌撩拨的失了理智迷了心,臊的红了脸。
正瞧着,眼下那两片通红的嘴唇上下掀动,“第一,我不是别人的男人,我从始至终,都是你孟小米的男人,只不过,你不要我。”
“第二,咱俩男未婚、女未嫁,我这不叫偷,叫爱情。”
“第三,我不是在做戏,孟小米,我想娶你。”
“李其然,够了!”我抬抬手,打断了李其然的话,他这话说的,太可笑,我突然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沟通下去的必要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窗了,我松了口气,这回来的是谁只要能把我弄出去,我都愿意感谢他八辈祖宗,我在李其然的钳制下艰难的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