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唐雪和司鸿墨寒都没有去训练场地,一大早,司鸿冥夜就派人把他们请到了书房内。
屋外朝阳似火,屋内死气沉沉。唐雪和司鸿墨寒对面而坐,却少了以往的火药味,两人似乎各怀心事,连斗嘴都没有兴致。唐雪背靠着椅背,心里筹划着夜袭战之后的计划。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靠着司鸿冥夜,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和司鸿墨寒有赌约。想到了什么,唐雪悄悄瞄了一眼司鸿冥夜,没想到的是,正好和对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慌乱中,唐雪连忙低下头来。
这一切,司鸿墨寒都看的清清楚楚。心底一阵揪心的痛,他在想什么?她可是六哥的王妃!这种情感,还是永远埋藏心底的好。不过再想想他和唐雪的赌约,他很是好奇那个堵住到底是什么。这些天据说她十分努力的在练兵,若是她输了,必定羞愧难当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她说的事情不那么过分,他就答应好了。这也是他仅仅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可司鸿墨寒殊不知,唐雪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输。
宽大的黄花梨木案桌后,司鸿冥夜有些好笑地看着书房内心不在焉的两人,到底是谁要比试?怎么好像他更在意似的。
轻咳一声唤回两位神游已久的正主,幽深的桃花眼不着痕迹的扫过唐雪,司鸿冥夜悠悠的说道:“今天请两位来,是想商议一下,你们决定采取什么形式夜袭?怎么个比法?”
司鸿墨寒回过神,看了一脸深思的唐雪一眼,回道:“无所谓。”
唐雪也缓缓抬头,随意地说笑道:“我也无所谓,就由你来定吧。”
司鸿冥夜轻轻扬眉,笑道,雪儿不怕本王偏帮三弟”
唐雪今天看起来有些懒,半倚在椅背上。司鸿冥夜的那声“雪儿”不由得让她心跳快了半拍,掩下心底的悸动,唐雪懒懒地回道:“你如果真的想要偏帮他,怎么比都能帮。”
司鸿冥夜虽然冷酷的让人发颤,但是白白有好戏看,何乐而不为?估计他不但不会帮司鸿墨寒,反而会出一些另类的比试方法。
两人一搭一唱说得好不惬意,司鸿墨寒早就已经黑脸,“喂!你们两个当我死的,我需要人帮?开玩笑!”
唐雪微微一笑,懒得回答,这帮与不帮的问题是司鸿冥夜提起来的,和她无关。再说,那天司鸿冥夜丢下自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何必要给他好脸色?若他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哼哼。
司鸿冥夜直接忽视司鸿冥夜的怒火,心情格外好的继续笑道:“好吧,你们没有意见,那规则就由本王来定了。因为都是新兵,我也就不出太难的题目了,地点选在西郊护城军的营地,而比试的项目很简单,我会在营地中随意一个房间里放一个木盒,里面有一件东西,谁把木盒偷走了,谁就赢。”
这算什么偷袭啊?司鸿墨寒很是不爽的半吼道。这哪里叫夜袭战?没有两军对垒,单凭偷个东西,如何能看出练兵水平?
司鸿冥夜早就猜到司鸿墨寒会反对,反问道:“当然算,想在敌人营地里边盗取东西,可不容易。还是你想用你刚刚训练十五日的新兵与本王的精锐做正面对战?”
司鸿墨寒一时语塞,他自然知道只操练十几天的新兵,是不可能与六哥的精锐之军相比的,但是这次比的是练兵之术,偷东西如何能看出谁的能力高?
唐雪爽快地回道:“我没意见。”反正她练出来的士兵绝对比司鸿墨寒练出来的士兵适应性好,单兵作战能力强,这项比试她获胜的几率应该比较大!
唐雪都没有意见了,他再反对,倒显得示弱了。挥挥手,司鸿墨寒不耐地回道:“罢了罢了,就比这个吧。”
两方都没有意见了,司鸿冥夜继续说道:“既然是夜间偷袭战,指定某一天就没有偷袭的意义了,时间本王放宽为三天,也就是说,三个晚上你们都可以去夜袭。但是如果说第一天晚上,雪儿已经抢先一步拿走了木盒,那么寒你就已经不战而败了,反之依然,就看你们谁先成功了。”
说到木盒的时候,司鸿墨寒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唐雪一眼。
唐雪只觉得脸颊上一片火烧的感觉,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想到那件事情,转开视线,唐雪直接漠视他。
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司鸿墨寒心里是更加的烦躁,他突然觉得来这里是自己找罪受,司鸿墨寒不耐地低叫道:“何必搞这么麻烦!”一晚上解决就完了,还搞什么三个晚上!六哥什么时候喜欢没事找事了!
司鸿冥夜没好气地回道:“雪儿都没有你意见多,刚才又是你说无所谓的,那你比还是不比?”
被说得哑口无言,司鸿墨寒只能恨恨地回道:“比!”
“那么就这样定了,时间从明晚开始计算,三日为期。地点就在西郊营地,由本王带领一千精锐驻守营地,谁能最先把木盒盗出营地,谁就取胜。”说完,司鸿冥夜忽然发现唐雪根本没在听,双手胡乱搅在一起,眼睛不知道在朝什么地方看得出神,一副专注的样子。司鸿冥夜微微周围,低声问道:“雪儿,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才回过神来的唐雪,略带尴尬的回道:“没有。”
司鸿冥夜收回了眼神,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明晚见吧。”
听闻,司鸿墨寒首先起身走了出去。唐雪撇撇嘴,刚要迈出一步,只感觉手掌被人握住。
“雪儿。”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唐雪身体一怔。两人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尴尬。
唐雪紧抿嘴唇,双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柔荑一挥,挣脱了那只温暖大手,一字一句的说道:“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王爷不必如此心急吧。”
听闻,司鸿冥夜轻叹道:“听本王解释,那天…。”
“六王爷有什么好解释的?”唐雪回过身来,打断了司鸿冥夜的话。只觉得心口有什么被堵住了一样,连说话都觉得艰难。声音中带着稍许哽咽,唐雪笑道:“让我来替六王爷解释吧。不过是醉酒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威武的王爷要是想玩女人,那还不简单?若是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怕是有不止一个团的女人往上挤吧。”
“唐雪!”司鸿冥夜是真的生气了,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又重的几分。
唐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把司鸿冥夜的大手撇了下去。向前走几步,仰起头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轻勾嘴角,唐雪如昙花一现般甜美的微笑着。轻启薄唇,清凉的声音缓缓说出,“王爷,请自重。”
说罢,头也不回的推门走去。
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丽影,司鸿冥夜心里忍不住的叹气,她果然还在生那晚他不告而别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