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开始呢……”宗政介天揶揄的笑声引来一记娇瞪。
海棠不服输地娇喘道:“大将军可别太得意了……”
“很好,我就看你如何反扑……”他大笑地说。
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嚣张的笑脸,小手抚向布满汗水的男性胸膛,包括上头的凸起,果然让宗政介天呼吸一窒。
他闷闷地吼道:“公主这是打算开战了?”
“有何不可?”海棠娇媚地回道。
宗政介天咧开两排白牙,就像头看准猎物的猛兽,飞扑上去。
这场战役,孰输孰赢还不知道。
当属于男人的利刃温柔而坚定地进入她,海棠脸色有些因疼痛而泛白,可是她不会退缩,主动地拱起身子。
这回换自己表现诚意,让宗政介天知晓她是自愿将身心交付。
他有些担心这么娇弱的身子无法承受。“要是真的不舒服……要说出来……可不要又给我逞强了……”
“不……这就是我要的……就因为痛才让我拥有真实感……确定你已经属于我了……”海棠咬着下唇,没有一丝畏怯地迎战。
“不愧是我宗政介天的女人。”他朗笑地说。
海棠望进他的眼底。“大将军也不愧是本宫看上的男人……”
接下来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他们心中早有一份认知,今生今世,没有人比对方更适合自己。
彼此都是不可取代的。
欢爱过后——
海棠全身慵懒无力地靠在男性胸膛上,微喘着气,这才想到重要的事还没问个清楚。
“有抓到袭击你的人吗?”她撑起身子问。
他伸手拂开黏在海棠颊侧的几根发丝。“自然抓到了,不过那两人身上早就预藏了毒药,一旦被擒就马上自尽。”
闻言,海棠叹了口气。“这么一来便是死无对证。”
宗政介天倒是没有半点沮丧。“在背后指使的主谋者还真是看轻了我,以为区区两枝箭就能结束我的性命,不知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立刻察觉。”
“可是没有人证,该如何追查幕后主谋?”她思索地喃道。
他搂紧怀中的娇躯。“不需要追查。”
海棠纳闷地问:“为什么?”
“按兵不动也是一种攻击战术……”宗政介天轻笑一声。“咱们愈是不动,敌人愈会慌乱着急,愈容易下了错误判断,自然露出马脚,打仗可不是光靠武力,还要善用人性。”
“大将军所言甚是。”她抿着笑意,赞许一番。
“多谢公主夸奖。”他也礼尚往来。
“明日早朝,应该会有好戏看。”海棠笑吟吟地说。
宗政介天用拇指摩挲着她光裸柔白的肩头。“距离明日早朝还有好几个时辰,可别浪费了……”
原本还没意会过来,不过当他翻身覆上自己,海棠面颊一热,总算明白了。
“慢着……我该回宫了……”她推了推宗政介天的胸口。
他含吮着海棠的唇瓣。“在宫里根本没办法像这样碰你……你还是快点下嫁,进我宗政家的大门吧……”
“……不行。”海棠有些歉疚地启唇。
“为什么不行?”没想到她会拒绝,宗政介天不禁瞠目瞪眼。
“大王要满十五才能亲政,在这之前,我必须陪在他身边,就近保护他,若真是下嫁给你,又怎么能继续住在景阳宫……”她真的希望得到宗政介天的谅解。“文武百官一定会藉这个机会,将我和大王隔离。”
“在你的心目中,大王始终排在第一位。”他不想这么小家子气,只是被心爱的女人拒婚,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是。”海棠饱含内疚的望着他,还是说了实话。
“哼!”宗政介天翻身下榻。
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海棠有些手足无措。
“即便是这样,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你了。”她也因这番坦白而满脸羞赧。
宗政介天原本背对着她套上裤子,听海棠都亲口对他示爱了,再大的怒气也生不起来了。
“真要再等三年?”他无奈地问。
见他气消了,海棠拥着被子坐起身,吁叹一声。“其实也不能怪大将军等不了,再过三年,我都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会嫌弃也是应该的。”
“这是什么话?”宗政介天有些恼火了。“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吗?区区不过三年,怎么会等不了?”
“真的?不勉强?”她狡黠地笑睨着他。
“也只有你可以让我认输。”宗政介天在感情的面前,男人的自尊和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我跟你一样都是输家。”这个男人都低头了,海棠也愿意认输。
隔日早朝——
一早,宗政介天头戴武冠,身穿左衽的紧身长袍,长袍外套着用皮革所制的甲衣,甲衣上绘有几何形彩色花纹,两肩并有披膊,下身则是件有裆长裤,脚上则是高筒皮靴,高大健朗的身影走进大殿之中。
宗政介天黝黑的利目飞快一掠,原本交头接耳的朝中同僚马上噤声,表情各异地看着他。他心知肚明地朝他们抱拳,大概猜得出他们在谈什么。“各位大人这么早就到了。”
“咱们是听说大将军昨天在路上遇到刺客,是否真有其事?”某位官员迫不及待地问道。
另一名官员也表达关切。“不过见大将军毫发未伤,大家也可以安心了。”
“是啊,大将军果然武功盖世……”更有人乘机拍起马屁。
宗政介天朗声一笑,朝他们又抱了下拳。“多谢各位大人关心,不过是小事一桩,惊扰大家了。”
他飞快地望向丞相和太尉,见两人脸色看来与平常无异,果然姜是老的辣,无论是不是两人在背后指使,也都脱不了干系,只不过就算如此,宗政介天目前还不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
“大王驾到!”
“公主驾到!”
众人听到太监的传报声,于是分列两排等待迎接。
而在早朝中,元羲听完大臣们提出的几项意见,表示会考虑之后再予以定夺,便早早就退朝了。
“大将军,大王有请。”太监来到宗政介天跟前说道。
宗政介天颔了下首。“带路吧。”
“是,这边请。”太监躬身回道。
待太监领着他来到龙照宫,最后走进寝殿,就见元羲已经在里头等着宗政介天来到。
“参见大王。”宗政介天只是拱手为礼,不需要跪拜,更享有平起平坐的权力利,这是给予宗政家族的恩典。
见他平安无恙,元羲一脸喜形于色。“爱卿免礼,孤王听说你昨日遇袭的事了,幸好没事。”
他淡淡地启唇。“让大王担心了。”
“这件事想必又是丞相他们的阴谋,只要除去爱卿,就等于断了孤王的一条手臂。”元羲稚气的脸上显得忿忿不平。“偏偏孤王又无可奈何……”
“大王对丞相看来相当忌惮。”宗政介天把话说得很白,并不打算修饰,不怕因此而得罪一国之君。
元羲脸色一白,不过见到面前的宗政介天,表情严肃正经,不像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挺起单薄的胸膛同意他的说法。
“爱卿说得没错,孤王对丞相确实相当忌惮。”其实要亲口承认并不容易,不过元羲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勇于承认心中的恐惧,也是一桩好事。”闻言,粗犷的脸孔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就因为忌惮,所以才会更加谨慎,只要不退缩,终会获得胜利。”
这席话带给元羲相当大的震撼,因为过去只会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也不敢去承认它的存在。
“大将军也会恐惧?”元羲满眼崇拜地问。
宗政介天咧了咧嘴角,很爽快地承认。“当然会了,若是真的遇到战事,又非打不可,身为军队最高决策的我,会不会因为一时的判断错误,而害死同袍或是麾下的士兵?他们的双亲将儿子的性命交予我,我有责任带他们回家,若是真的不幸战死,也要争取到应有的抚恤,因此每下一道军令,都必须要做到正确直接,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闻言,元羲突然觉得自己的恐惧是自己造成的,是他的心性还不够稳,才会那么容易被丞相威吓。“孤王明白了。”
“年纪不能拿来当作藉口,大王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该有所觉悟。”宗政介天想到自己在他这个岁数,已经开始一个人生活,根本没人可以依赖。“想要给敌人一个痛击,大王就要先变得强大,敌人自然不敢冒犯。”
元羲重重地颔首。“听爱卿这番话,孤王受益良多。”
能把宗政家族的后人请回来,真是太好了,元羲也更感激宗政介天不计前嫌,愿意回到朝廷辅佐自己。
他一定会努力当个贤明的君王,来证明给东冕国的百姓看。
待宗政介天起身告退,步出寝殿,就见长廊的那一端有人在等着自己,于是大步走上前去。
海棠等他走近,盈盈一笑。“跟大王说完话了?”
“嗯。”宗政介天贪看着眼前这张更添妩媚的脸蛋,真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亲个几口,偏偏不能有任何踰矩的举动,免得破坏公主的名节。
自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这种止乎于礼的行为更是教人难以忍受,想到要等三年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不禁有些无力感。
她娇笑一声。“大王可是很崇拜大将军,老是把大将军挂在嘴边。”
“我倒希望能得到公主的崇拜。”他戏谑地笑说。
“咳,这儿是宫里。”海棠小脸一红,小声提醒着。
宗政介天咧嘴笑了笑。“这倒好办,咱们走!”
“上哪儿去?”她问。
“当然是跟我回家。”他两眼兴致勃勃。
“昨日是因为听说你遇袭的事,才有理由出宫探望,这会儿要用什么藉口?”海棠嗔睨地问。
“自然是慰问大将军受惊的心情。”宗政介天说得煞有其事,却让海棠快要笑岔了气。
“亏你说得出口。”海棠笑到脸都红了。
“真的不能跟我回去?”他眼巴巴地问。
她有一瞬间因为宗政介天眼中的炽热和渴望而心软。
“我真的很想去……”海棠没有否认自己也有同样的念头。“很想天天都能跟你这样面对面说话,很想可以毫无顾忌的跟你独处……可是……”
“有你这些话就够了。”宗政介天不忍见她陷入挣扎,也就不再为难。
“你……真的不怨我?”就因为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才让她觉得愧疚,就怕对方不高兴,决定放弃自己了。
女人再怎么强悍勇敢,面对感情时,也会患得患失。
“怨你什么?”宗政介天不由得失笑。“在面对重大决策时,我很清楚难免要做点牺牲,只要你是我的女人,三年的等待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海棠顿时释然了。
“我会等的,不管要多久。”他许诺地说。
闻言,她鼻头泛酸。“多谢大将军成全。”
“跟做一辈子的夫妻相比,这三年算不了什么。”宗政介天轻轻碰了下她的小手,不敢停留太久。“我该去校场了。”
她轻颔了下螓首,痴痴地凝望着高大身影渐行渐远。
只要彼此都有这份心意,一定可以等到相守的那一天。
海棠打从心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