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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在生与死之间选择

“川鲛,你不觉得自己的想象太过丰富了?”紫晴心中所想是赵小南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驱巫师也知道育灵树的存在,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里局势恐怕会更加复杂。

况且看赵小南来去无踪的样子,他一定是破解了这里的迷宫。

因为在紫晴和凌逸辰行走的这两个时辰里,在这山谷里不仅没有见到半点人影,连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川鲛握紧法杖,缓缓起身,她看着紫晴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隙,美丽无双的脸庞因为扭曲而变得十分恐怖。

“事已至此,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川鲛说完,再次向紫晴攻来,凌逸辰拉着紫晴的手,“晴儿,我们快走!”

两人飞快地向峡谷另一向跑去,握紧的手心让两人一同忘记了呼吸,命运相连,彼此交互的感觉刹那间激醒了那沉睡记忆,所有的美好在狭窄的山谷里回荡,在两人心中一种展现。

在奔逃的步伐里,原本复杂的一切变得的清澈。

这世上根本没有仇恨,没有计较,没有陷害与欲望,只有想让对方永远活下去。

凌逸辰的唇色越来越青,他握了握紫晴的手,呼吸的起伏让他明白自己的脆弱,“晴儿,你要好好活下去!”

“辰,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走出这里,一定会找到育灵树。”紫晴的眼眶湿润了,她怎么能不知道那条黑色磷光的蛇具有怎样的毒性,凌逸辰毕竟是一界凡人。

川鲛的法杖敲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凌逸辰受伤跑不快,紫晴只能搀扶着他一点一点地走。

“晴儿,你要好好活着,让时间抹平我对你的那些残忍,让岁月淹没我带给你的一切,到时候,你就可以重头再来!”凌逸辰一声哽咽,胸中的悔恨感觉反复,让他感觉此时虽生犹死。

紫晴心中明了事情的一切,可是此时她再也不能保持自己的寒冷,在即将要死的爱人面前,在他的愧疚面前,她的内心里早就原谅了他。

“都说爱越浓,恨越深,可是未料这恨之入骨转眼也会变成浓情蜜意,紫晴,你这丫头迟早会被这段感情折磨疯,你问问他,如果此时出了这大裂谷,在浩浩荡荡的世界面前,在他无底深渊的欲望面前,他会选择你还是帝王之位。”黑巫灵依旧保持清醒,紫晴明白,这大概是因为那沉香对巫灵根本没有作用,也正因为如此,紫晴打开了与巫灵的关联,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里保持着一份清醒,而不是像川鲛一样同样陷入混乱状态。

峡谷一面漆黑,有一片冷冷的月光照下来。

凌逸辰的面色苍白的如同秋霜,紫晴心中的痛苦呼啸而过,与此相映的却是那一丝难以控制的深情。

“逸辰,你不会有事的!”

“你走,紫晴快走!”凌逸辰推开紫晴,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挡在峡谷中央,等待着川鲛的到来。

紫晴走到凌逸辰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峡谷有风阵阵,两人的衣袍翻飞,是那般壮烈凄美。

彼此回眸,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世间所有的纷繁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时候你心中确信,还有一个人深爱着你,愿意为你生为你死。

紫晴将法杖轻轻地顿地,发出一声沉闷而忧伤的声音。

“辰,我不会丢下你的,纵使曾经我们错过了那么相守的日子,但我曾经在蓝鹤谷中,红烛之下发过誓,愿相随,共白头,愿相随,共赴死!”紫晴回眸,看到凌逸辰红了的眼眶,他的鼻翼因为痛苦微微起伏,嘴角的悲伤再也藏不住,他十分艰难地压抑最后变成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晴儿……是辰负了你,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辰宁愿当时往生涯下晴儿从来都没有救起过辰,那样,辰和晴儿虽是陌生,可是却永远不必以互相伤害装点那份美好的爱,那样,辰就可以在某次街上偶遇晴儿的时候,对晴儿一见钟情,此生不忘,永远在心中存着这一切,像看一朵未经风雨的花一样。”

“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紫晴心里一片恸哭声,那些仇恨在此时化作棉絮,片片飞散。

黑巫灵哀叹一声,“丫头,你和岳紫阳不同,最后你还是要为情死,为这个男人而死,之前那么多人对你的种种劝告,都是云烟。”

是啊,不论心经历多少颠簸,经历过多少尘世风霜,经历过多少人的劝告和阻拦,最终它都不肯放弃那份深爱。

毕竟,那深爱是一抹值得追寻的光亮,纵然这光亮如飞蛾扑火一般的短暂,但依旧能燃烧出生命最绚烂的光彩。

如果没有爱,那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凌逸辰的手和紫晴的手紧紧相牵,因为寒冷,两人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是坦然面对的释然。

紫晴的目光紧紧锁着峡谷,耳边是川鲛法杖摩擦石壁发出的剧烈声响。

“天使,天使你别怕,我来成全你们上黄泉,路上有个伴,也算美事。”川鲛轻哼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法杖敲击石壁的声音一下一下地震颤人心,凌逸辰和紫晴互视同眼,早就准备好了死亡的来临。

其实紫晴很想问凌逸辰,你的帝王大业不要了么,你的宏图大志不实现了么,你为百姓谋天下的誓愿此时都能放下了么……可是紫晴什么都没有问,此时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仿佛此时他们就在在蓝鹤谷里,红烛之下,凌逸辰轻挑她的红盖头,眸光里绽着惊喜与爱意。

危险一步一步逼近,他们两人的手握得越来越紧。

“小丫头,就这么放弃了?”

“这个峡谷根本没有出路,这里呈现的是一个莲花式的无数8字,这些8字互相联系,又互相独立,就算我们跑到天亮也依旧在这些8字里循环,没用了。”紫晴腹语与黑巫灵对话,办法她已经想遍了,左右两侧根本没有任何岔道,连同她们出发时的起点那样的四洞连现也没有再遇到过,所以,他们连选择另一个岔路的机会也没有。

黑巫灵有些不甘,“你们这死算是殉情,我这搭班叫陪葬,想想我一千二百年的巫灵就被你们这么给葬送了,实在是太憋屈。”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紫晴不满。

“我开玩笑?你这丫头身负重任,没挑起大梁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和这个天大的仇人亲亲我我,看得叫我肉麻也就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身体里有多少巫灵,有多少人等待你的崛起?”黑巫灵的话让紫晴为之一惊,她怎么能忘记在祭坛前答应过婆婆一定要复活锦桐,她又怎么能忘记婆婆的灵,岳虹的灵,还有那惨死的白巫女的灵都寄在她的身体里等待复苏……还有阳石霍,玉竹,黑猫……

紫晴握着法杖的手关节泛白,纵使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现在她面对的危险依旧不会减少半分。

“晴儿,别怕,我不会叫她伤害你的!”凌逸辰感觉到了紫晴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轻轻使了些力道,更紧地握着紫晴的手。

紫晴回头看着凌逸辰,“我从来没有后悔在往生涯下救了你!”

“天使,我听到你们这对让人遭心男女的声音了,我马上就过来,你们不要怕,我这就送你们上西天!”川鲛的法杖声清晰如邻,这个时候跑和不跑结果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凌逸辰受了伤,又中了蛇毒,已经不可能再逃跑。

而紫晴呢,纵然今天跑出去了,川鲛也会把这事情让岳紫阳知道,她没有办法在祭坛藏身事小,而岳紫阳不留余地的追杀会让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那些白巫女也会因为她而受牵累,全天下的白巫女都将覆灭,连半点星光也不留。

紫晴握着凌逸辰的手,准备好了那个时刻的到来,拼死,他们也要战斗到底。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上方有轻微地吹哨声,“谁?”

紫晴轻声问,立刻有人“嘘”地一声,“天使是我,赵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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