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长期治疗,皇后本能的就以为莫清浅又是要耍心机,糊弄她。
既然说是要长期治疗,今天就肯定是治不好了。她不就是等着回到蕲王府找慕琅夜当靠山么。
皇后彻底怒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她也看出来了,莫清浅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治不好就说治不好,少在这里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告诉你,如果治不好十五皇子,你干脆也别回去了。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在回去。”
一直以“本宫”自称的皇后,竟然连尊称都忘了,跟莫清浅说话,也不在是“蕲王妃”这样的称呼,可见,她有多生气。
莫清浅是什么东西,七艺不通,连最简单的药材都认不出来的废物,蠢货,还是个满脸脓疮的丑女。
皇后对于她能给十五皇子看好病,本来就没觉得有什么希望,陪着她在这连个坐都没地方坐的的破地方,她已经是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
偏偏莫清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不但不服软求她,反而还一反常态,嚣张的不像样,一副明显要撕破脸架势。
怎么,真当自己是蕲王妃就了不得了,她可是当今皇后,一国之母。一个亲王的妃子,在她眼里,屁都不是!
在皇后的眼中,蕲王根本就不可能把莫清浅放在心上,上一次莫清浅的话她也只是当做吹牛。
在她的眼中,莫清浅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在引火烧身。她以为,蕲王真的会管她么?别开玩笑了!
如果蕲王真的在乎她,这会儿就算不是亲自陪着她来,也会想办法拒绝。
连圣旨慕琅夜都不见得会放在眼里,何况她的一个懿旨?还是口谕。
她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处罚莫清浅的借口而已,通过莫清浅来打慕琅夜的脸,就这么简单。
偏偏莫清浅一直都在顾左右而言他,皇后怎么可能同意。她现在恨不得让莫清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错在莫清浅的身上,就算蕲王知道了,就算自己处罚莫清浅严重了一点,蕲王也拿她没有办法。
想想莫清浅在这里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回到蕲王府后,还要承受慕琅夜的怒火,皇后的心情就一片大好。
而莫清浅想的则是,自己今天恐怕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走的出去的了。但是,十五皇子是中毒,并不是单纯的受刺激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软禁而已,又不是直接整死她,这以为她会怕?
别以为她不知道,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在看不上慕琅夜,在看不上自己,也不敢轻易的说杀就能把自己杀了。
他们还没那个胆子。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慕琅夜就会来接她了,到时候,她不还是可以离开?
这么一想……有个牛叉哄哄的“老公”,也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嘛。
至少装逼的时候可以拿来用用,真是好用的不得了。
看到莫清浅毫无惧意,神自在在的,皇后更是气的差点飙出一口血来。
“来人呐,来人呐,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莫清浅眼睛一眯……要动手?
“皇后娘娘,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说要治疗十五皇子治疗不好!”
“我说了,我能治好,但是需要时间,也需要工具跟药材。皇后难道不知道十五皇子病了有十几年了么,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我怎么可能一天就治好了?”
莫清浅据理力争,她才不要挨打。虽然死不了,以自己的医术也不见得会留下多严重的后遗症……
可是,她又不是受虐狂,没有闲着没事就挨揍玩的嗜好。
外面涌进来的一些守卫就这样看着皇后跟莫清浅在这争执,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嘛,平常都是主子一喊,说打谁就打谁,说打多少下就打多少下,哪有这样的,竟然有人敢跟皇后喊,还明显一副拒绝挨揍的样子。
本来是进来抓人的守卫看着这样的场景,都一愣一愣的。
“伶牙俐齿,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皇后从小到大,这是生气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最最失态的一次。
除了因为耐心用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以往无论她走到哪,都是一群追捧的声音。从来没有人敢跟她顶嘴。
说白了,就是一群人因为她的地位捧臭脚,她还挺自美的,自觉不错呢。
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身份。
她的夫君,天底下最最尊贵的男人,一国之君,偏偏被个王爷压一头。
哪怕这个王爷中了剧毒,双腿残废,命不久矣,那个东启国所谓最尊贵的男人,仍旧拿王爷没有办法。
在整个东启国,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是怕蕲王多过怕皇上。
就连她的母家,也都说宁愿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蕲王。这似乎已经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了,只是大家伙给皇上面子,嘴上虽然都不说,其实心里早就心照不宣了。
这本身就是让她非常窝火的一件事,让她觉得自己嫁的男人很没用。
什么一国之母,一国之君都被人压制着,她算老几?
本来想在莫清浅这出出气,结果可倒好,气没出成,反倒被气的要死。
而就因为对方是蕲王妃,她哪怕气的想杀人,都不能真的把莫清浅杀了。她这个皇后做的到底有多窝囊?
难道,一个小小的亲王妃,真的要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看到周围的守卫还不动弹,皇后的嗓音变得尖锐,恐怕离出去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叫喊声。
“你们还在等什么,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拉下去打?”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皇后狰狞着一张脸,看着莫清浅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莫清浅觉得,今天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冰冷声音:“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