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若她就此停手,武德司与皇帝都会疑心她试图与皇城司攀结,她就是亲手将自己推上一个叵测的境地。
所以她必须得将事情做到底,非要与沈鸿生姐弟之间有一个了解,她才能安然下得这台阶。
韦锦澜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见她仍是坚持,便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柔声道:“别胡闹,好么?”
“我不是胡闹,”唐月琅看着他,欲言又止,“……我必须得这么做。”
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初她因为要避开枢密院直接将带回来的消息呈达皇帝手中,就选择了正巧主动送上门挑衅她的沈鸿生做为发难的由头。若她早知此事会牵涉到韦锦澜手中最重要的一条探事线,她宁愿多等几日,再想其它的法子。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骑虎难下,她若不做到底,她就是死路一条。
她想活,她还要活着等韦锦澜寻到回家的路。
“告诉我一个‘必须’的缘由。”韦锦澜见她执意顽固,已猜到她必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便不打算强求她停手,只是想听她坦诚实情。
唐月琅轻轻低下头,额前一缕刘海垂下,掩住了她眸中的黯然:“说来话长。”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所面临的困境,不想让他知道道貌岸然的朝堂上那些龌蹉的风起云涌。他志向高洁,心中澄定,不该看到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并且,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唐月琅所谓坦荡恣意的性情下,掩藏的其实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汲汲营营、机关算尽的丑态。
韦锦澜见她还是不准备向自己吐实,心中有些动怒,眼里隐隐冒着火气:“那就长话短说。”
并不是气她别的,而是气她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