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流的效率极高,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带回了十几名着九华兵服的人,顺便也将段冷醉一起带了回来。
“就这些?”唐月琅看顾影流点点头,才又再问,“有跑掉的么?”
“并无。”顾影流对自己的战果非常确定。
那些人中有一名看起来向是领头的人语带试探地向唐月琅问道:“你是领头的?”
唐月琅缓缓踱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手中亮出自己的武官腰牌:“在下九华武德司副指挥使,唐月琅。”
“属下安国王麾下百夫长汪勇,拜见大人。”
一丝不苟的九华兵士见上官礼仪让唐月琅不得不佩服韦锦澜的判断。
唐月琅将他扶起,目光一刻也未曾稍离他的面庞:“如何证明你们是北军?”
汪勇伸手缓缓解开自己兵服外袍时,周围一干唐月琅的下属将手中的武器握紧,严阵以待地看着他。
不过,当他翻开外袍,露出衣衬上密密麻麻的九华图腾徽标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呆住了。
九华士兵的衣服上都有一枚图腾徽标,而北军的传统是,每当一名士兵阵亡,十夫长便要将他的徽标扯下来保留,以便在战事结束后统计阵亡人数时,不会漏掉那些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暴尸荒野的阵亡将士。
而身为百夫长的汪勇身上会有这么多的徽标,说明他手下的那些十夫长也都不在了。
这就是战争,前赴后继。
看着那些徽标,唐月琅的眼眶湿润,声音哽咽:“顾影流,快给北军兄弟松绑!”
大家一一见礼后,便由顾影流将这支北军的残部带到一边休息、进食,唐月琅将汪勇留下,细细地询问着这队人的来龙去脉。
汪勇将整壶的水都喝完之后,豪爽地一抹嘴道:“当时夏军突然从北楚方向杀出来,我们一时没了防备,只撑了五日便不得不退出防区。王爷接到兵部命令,知道屏东王的队伍正沿路北上前来驰援,便带着大家往东境靠拢,想和屏东王会师。没想到先行越过东境的另一部夏军又迂回包抄过来,将我们堵在了半路上。几战之后我们便被冲散了,再也没联络上大部队。”
北军的战斗力本来就是全九华最弱的,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唐月琅问道:“这十几人都是原本就在你手下的兵么?”
“回大人,”汪勇拱手答道,“有些是属下在半路上碰见的同袍流兵。”
北军在这一带的流兵应该不少。汪勇这人也有意思,见一个捡一个。
“你们何以会跟在我们后面?”
汪勇赧然地挠挠头,神情满是憨直的羞愧:“原本属下是想带着他们继续往东,心想能进入庆中地区的话,就能找到一支大部队回归官军序列。可是在与夏国交界处碰见了一队夏军在搜山,不巧被发现了,就只好又带着兄弟们一路躲躲藏藏往回走。今日若不是你们的人围过来,属下并不知道你们就在前面。”
也就是说,他们的身后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