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琅皱眉沉思:“祁大人怎会如此莽撞,带一小队人落单?”
西月城与夏军苦战大半年,原本的五千守军不知还剩多少。她不敢在这些北军流兵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许这几百人已经是祁连海手上最后的兵马了。
“依属下所见,祁大人应当是中了埋伏,那队人护着几车粮。”
“顾影流!整队,准备出战策应西月城守军!”唐月琅略一思索,便毫不犹豫地发令,“伤兵留下,由岁安带人警戒后防。”
“是!”
“是!”
这一路以来,顾影流与岁安已经对唐月琅掌控战场的能力彻底信服,对她的安排没有丝毫异议。
韦锦澜似笑非笑地望着唐月琅:“我呢?”
他很清楚,自己只习过击杀,上战场也帮不上忙,反倒会连累唐月琅分神护着他。会这么问只是因为突然起了坏心,想看她为难的样子。
唐月琅却没有被难住:“你也留下,指挥岁安保护伤兵。”
“是,”韦锦澜低头应诺,又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地声音说,“你自己……要当心。”
她成长的速度真的很快,自夏国京城出来这短短不足二十日,只经了两战,便已知道如何使用自己手上的每一个人。
“汪百夫长,今日这一战必定艰险,你与你的弟兄们可还愿意随同前往?”唐月琅目光直视着汪勇,等待他的回答。
汪勇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凭副使差遣,我等必与众位同袍生死与共!”
他见过唐月琅的手下兵众在战场上的利落血性,才知道原来为兵者是该这样打仗的。
连日来他们这一群人早已摩拳擦掌,誓要以与夏军明刀明枪的一战来洗刷北军怯战的耻辱之名。
唐月琅点点头,又看向新来的那近百名北军流兵:“那,不知这队北军兄弟们作何打算?”
“回副使话,不是咱们畏死,只是不想死得不值啊!”
眼前这队人马不足一千,即便冲进战局与西月城守军汇合,统共也只不到两千人,而夏军,足有三千……这是去找死啊!
“祁大人不过是暂时落单,此时苦苦支撑,定是在等待西月城内大部守军出来接应解围!咱们此去助祁大人一臂之力,只需撑到大部队前来汇合,届时便只需坐看夏军全军覆没!”唐月琅说得斩钉截铁。
那队北军闻言定了心,咬咬牙豁出去了:“我等愿意追随!”
“很好!”唐月琅点点头,明亮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但我有言在先,既然进了我的队伍中,便要同仇敌忾!临阵脱逃者,怯战畏死者,同袍皆可斩!”
那些北军流兵被她目光里的坚定决绝震慑,齐声道:“是!”
“你们暂时编列汪勇百夫长麾下,记住,我要你们不畏死,但,一定要跟在我后面!”唐月琅对北军流兵交代完,便下令,“现在,咱们就去与大部队汇合吧!”
“顾影流,整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