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个月好像久了些,不然还是改成十日吧。
唐月琅心里闹着气,一边跟自己讨价还价着,一边回了五湖馆。
见她甩手就走,拦都来不及拦,韦锦澜不禁也心下懊恼,却仍不知她为何不豫。
莫非是因为萧擎苍,所以她心有旁骛?
若果真如此,那……
那实在也太不像话了。
唐月琅、萧擎苍、三皇子、段冷醉、东境战事、兵部与皇上的态度……
眼下所有的事情都交杂在韦锦澜脑中,让他只能以手扶额,不得安生。
作为探事首领,心浮气躁是大忌。
韦锦澜也清楚,此时必须要做些事让自己的心赶紧静下来。
于是揉着眉心唤道:“惠安。”
惠安走过来,躬身答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丛莲的事如何了?”
当初将丛莲安插在段冷醉身边只是照皇城司惯例,令她暗中监督段冷醉日常行事,并未想过要让丛莲涉足更深。
不过,当段冷醉在斩裙会上大放异彩,三皇子的爱重之心一览无余时,他几乎是立刻就在心里调整了原本的方案,打定主意要将段冷醉送进三皇子府中。
这样一来,丛莲就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毕竟是皇子府,将来段冷醉的一言一行必是时时皆在众目睽睽之下,绝无法像现在这般自如行事。
如此一来,她身边若无信得过的策应之人,那这一年多来步步为营的心机与谋划就全都白费了。
可若要临时再安插一个生面孔在段冷醉身边,多少会引起三皇子疑虑,是以丛莲是最佳的人选。
惠安回道:“‘家’里回了消息,丛莲的父亲已调至京师,升任皇陵祭酒,她的二妹与小弟现下也在太学府就读,一切皆在皇城司的掌控之中。”
皇城司的御下手段从来求的都是万无一失。
韦锦澜点点头表示知晓。
“二公子……”惠安欲言又止。
韦锦澜抬头看向他:“还有何事?”
“也,也没什么要紧的,”惠安无措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只是觉得……郡主好似有些不快。”
“也不知在闹个什么。”这一提又让韦锦澜头疼了起来,他露出一个无奈又纵容的苦笑。
斩裙会之后唐月琅一直避而不见,原本以为她在忙别的事才无暇前来,今夜见她与萧擎苍同来,韦锦澜的心中真是打翻了醋瓶子。
这个萧擎苍最好别叫他再瞧见,不然,他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干出些要不得的事来。
惠安见韦锦澜那神情,心中忍不住发急——
二公子不是一向都不喜郡主那胡作非为的性子么,怎么现下看起来倒很像……乐在其中。
“惠安,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韦锦澜瞥见惠安焦虑到发白的脸,关切的问道:“是病了么?”
“惠安无碍,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惠安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窗户上的雕花,嘴里木然的说,“请问二公子,不知那武德司都教人些什么?”
韦锦澜不知他为何突然对武德司的事有了兴趣,于是随口答道:“武德司主管皇城卫戍,平日里的教习都以武艺为主,理当还会从军中借些人来,教点兵法之类的吧……”
等等!
那萧擎苍不会就是因为如此才与唐月琅相识的吧?
韦锦澜说着说着,心中又愤愤地绕回了唐月琅与萧擎苍的关系上,心中躁郁的起身往楼下走。
惠安跟在他身后,心下暗想,说不得武德司还教人妖法或下蛊呢。
不然怎么五年后二公子对郡主的态度前后差距怎么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