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对武艺之事并不通晓,只得忧心地询问:“这功夫如此厉害吗?除了‘家’中,别处可有解药?”
若能在近处寻到解药,自然好过等着武德司千里迢迢给送来。
“那伤我之人手上倒是有解药,只是人已被我杀了,他的尸体也被同伙运走,我想再去他身上寻解药怕是机会渺茫的了。”
花嬷嬷连连点头:“姑娘切不可冲动行事,既已经受了伤,便万不能再去与人动手,嬷嬷这就遣人回‘家’取药。”
唐月琅单膝跪下:“谢嬷嬷救命之恩。”
“姑娘言重了,还是早些回去歇下养伤吧。”
翌日,当唐月琅再去观澜堂时,前头铺面上不见小掌柜惠安,只有两名伙计在顾着生意。
伙计认得她,去禀报后便来将她请了进去。
进了韦锦澜卧房,只见惠安随侍在侧,房中火盆烧得极旺,外头明明是春日的天气,这房内却热得有如盛夏。
唐月琅未有半句怨言,只将披风解开,上前探道:“可还难受得很?怎不见岁安?”
韦锦澜轻笑一下,柔声道:“多亏了你的三昧珠,昨夜睡了个好觉,此刻倒也不难受。”
唐月琅知他只是出言宽心,三昧珠虽能压制寒气,但也只是缓解而已,绝不会一点不难受的。
于是鼻头发酸,不敢再深问,又强颜欢笑着向惠安道:“岁安人呢?”
“禁足抄书呢,”惠安见韦锦澜暂无大碍,于是也有心情与她抬杠了,“郡主一来便寻岁安,这是什么个意思?”
唐月琅正当有意要转移话题活跃气氛,便接下惠安的话来,贼贼地笑了回去:“惠安啊惠安,你自小见我就横眉冷对,是因为见我追着你家二公子跑而生怒吧?可你怎的从未想过,也许我就只是故意寻着你家二公子的由头,其实醉翁之意是在岁安呢?”
说起来她从前每回追上韦锦澜的时候,都免不得是要同岁安交上手的。
有时场合确实不允许她添乱,岁安便会将她挡得死死的,叫她半步近不了韦锦澜身边。有时是无关紧要的场合,韦锦澜便默许岁安对她放水,就能见上一面。
惠安当时年幼,并不知个中缘由,现下听她这么一说,竟信以为真:“原来郡主喜欢的是岁安!”
好嘛,自几个月前司凤青当众说她喜欢韦锦澄之后,现在又变成她喜欢岁安了。这水浑得好,虚虚实实,正好叫人摸不透她。
唐月琅正暗自好笑着,床上的韦锦澜重重地咳了一下:“惠安,你也想去禁足抄书么?”
他还没死呢,惠安这个不贴心的家伙竟就帮着往他头上扣绿帽子了,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惠安不敢再惹,老实地闭了嘴站在一旁,频频抬眼偷觑唐月琅与韦锦澜的脸色。
唐月琅倒跟没事人一样,顾自笑嘻嘻地拉了凳子在床边坐下,对韦锦澜道:“我已发信传回武德司,等解药一来你便无事了。这些日子你安心养着,旁的事若需跑腿,尽管使唤我就是。”
她想岁安既已被禁足,有些事情韦锦澜自是不方便委托其他人去做的。她武艺虽比岁安稍逊一筹,但关键时刻还是派得上用场。